深呼了幾口氣,王崇才放松下來,他看著前方因為害怕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張茵,勉強地笑道:
“別害怕,說說看,他還說了什么藥材名字?”
張茵想了想,回憶起來,道:“白龍尾果,星辰草。嗯,還有這兩樣?!币驗橐还簿退臉铀幉?,她也沒有忘記。
“白龍尾果,星辰草……”王崇聞言,發(fā)瘋似的翻起了手中的書,嘴里喃喃著念叨著什么。
半晌過后,他才慢慢抬起來頭,臉上滿是疑惑不解之色:
“不可能??!這些藥材的名字,是這本書里面獨有的稱呼,和平常的煉藥師稱呼這幾味藥材的名字根本不同,這個少年,又從何處知曉這些名字?”
“而且,按照選集里面的說法,這些藥材,似乎有一種奇妙的功效,但是……是什么功效呢?他又怎么知道這些藥材的功效?”
“連王崇大人也琢磨不透的東西?”
張茵捂住了紅潤的小嘴,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地神色。
王崇會長學(xué)識淵博,是云陽府公認(rèn)的智者,而且在藥材藥理方面,作為一位二品符文師的他,更是絕對的權(quán)威,今日卻被這個十五歲的少年難住,他竟有如此能耐?
“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
王崇口中喃喃自語,突然,他沖著張茵,急切地喊道:
“那個少年在哪?我要見見他!快帶我去!”
看到一向和藹穩(wěn)重的會長大人如此失態(tài),張茵不敢再說,連忙前面帶路,走出辦公室。
……
在大堂里,劉淮眼神輕佻地看著贏璋,用著煉丹師特有的不屑語氣,說道:
“什么婆羅花根,鬼冥樹葉亂七八糟的,我一樣也沒有聽說過!你是誰家的孩子,你家大人呢?”
他以為贏璋是來玩鬧,或者是跟著父母來的,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來天道商會,有錢買得起東西么?
贏璋眼神一寒:“你叫劉淮?是個煉藥師?”
劉淮聞言,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怒意。
憑借著自己煉藥師的身份,即使剛剛晉入一品煉藥師,可就算是大家族、宗門的長老高層,也要給自己幾分面子。
而平常人,誰還不對自己尊稱一句“大人”?可眼前的的這個少年卻敢直呼自己的大名?
贏璋此刻,卻仔細(xì)看了看劉淮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蹦出一句話來:
“你有??!”
“……”
劉淮一怔,只覺得怒火中燒,剛想發(fā)作,卻聽贏璋淡淡的聲音傳來:
“我看你印堂發(fā)黑,太陽穴凹陷,恐怕,是修為到了靈初境六層,沖擊元道境時,心神不穩(wěn),走火入魔,結(jié)果導(dǎo)致沖擊失敗,不僅深受重傷,實力退步,連靈初境六層的境界都保不住了,對吧?”
此刻,劉淮像是被電擊了一樣,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心里也想到了某件事情身軀一震,手指顫顫巍巍地提了起來:
“你……你……休要胡說!大放厥詞!”
只不過他的話,卻已經(jīng)是色厲內(nèi)荏,身上已經(jīng)不由地顫抖起來。
贏璋雙手抱胸,聲音悠然,絲毫不管神情已經(jīng)呆滯住的劉淮,漫不經(jīng)心地道:
“可是,你又要逞強,強行催動靈力煉丹,于是,就用了一種雖然效果奇好,但對身體損傷也極大的藥引來提高煉丹成功率,而這種藥引,是明令禁止使用的,我說的沒錯吧?”
“我聞到,你身上,有股極為特殊的氣味,這個氣味,就是那藥引散發(fā)出的味道吧?”
“我看你這煉丹師服是全新的,上面還有折痕,恐怕是第一次穿?那么你上次煉丹,就只能是在考試過程中。不然的話,也不會讓你冒著中毒的風(fēng)險使用那個藥引,對吧?”
“你看,我要是把你在考試中使用違禁藥引作弊的事情說出去,你覺得如何?”
“而且那藥引的毒性,我敢說,在這云陽府,除了我,無解!如果繼續(xù)拖延,毒素滲入五臟六腑——
晚期就是植物人!”
最后一句話,贏璋帶著戲謔的笑意,看著已經(jīng)神態(tài)大亂的劉淮。
“你……你……你……你休要忽悠我!”
劉淮面對著贏璋狂轟濫炸式的話語,臉上滲出豆大的冷汗,嘴里的話,也只是欲蓋彌彰,連自己也不能相信了。
他的心中仿佛被狠狠捶了一下,墜入深淵,身體僵在當(dāng)場,不敢再動。
“可惜呦。”
贏璋譏誚地笑道:
“你啊,不知道天高地厚,根本想象不到那毒藥的毒性,等到靈根被侵蝕,修為全廢的時候,整個人生不如死……
這就應(yīng)了一句話啊,生的偉大,死的憋屈?!?p> 劉淮喘著粗氣,眼中無神呆滯。
他心里想起,自己前幾天為了完成煉丹師考試,想要趕緊突破到元道境。但沒成想自己急功近利,心神不寧,反而走火入魔,不僅沒有成功突破,反而實力大損,就連靈初境六層的靈力也發(fā)揮不出來了。
焦急的他,連忙翻找無數(shù)的古籍藥典,終于得知使用一味禁用而且有危害性的藥材——烈陽蘭草作為藥引,能夠極大地提高煉丹的成功率,于是鋌而走險,在考試中作弊。
只是在剛剛考試通過后,他就感覺身體內(nèi)有一股猛烈的力道在亂竄,經(jīng)脈如同燒灼般疼痛,體內(nèi)靈根也開始逐漸縮小,實力已經(jīng)倒退到靈初境五層。
同時,自己的身上還有一股特殊的氣味,始終抹除不掉。
他知道,自己中毒了,而且毒性越來越深,再這樣下去恐怕連性命也不保。可他還偏偏不敢去找人看病,怕被人識破自己作弊的事情。
沒想到只是一個照面,卻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扒的一干二凈,絲毫不錯。
“對……對了,他說,他能解!”
劉淮眼神仿佛有了亮光,此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問道:“你說,你有解毒之法?快……哦不,求您告訴我!”
他嘶啞著嗓音,幾乎是要哭出來,抓住贏璋的手懇求道。
贏璋甩開了他的手,冷哼道:“臨時抱佛腳?晚了!就算看病也得先掛號啊,現(xiàn)在求人,不得交點補考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