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樣站在那里,眉目清淡,什么都不做,我都覺得他在閃閃發(fā)光?!?p> 顧莞后來知道了寢室里的其他幾只都是誰,過了一段時間,顧莞也算和她們熟了。
其實女生之間的感情特別奇怪,剛見面的時候大家都比較矜持,可說上幾句話之后,發(fā)現(xiàn)對方也是和自己一樣的沙雕,就是牽手能一起去廁所的情分了。
晚上,顧莞坐在床上吹頭,下鋪的羅歌突然探出了頭,因著她這一個動作,顧莞手中的吹風機都抖了抖。
她笑嘻嘻地問:“莞莞,你知不知道周五的新生典禮啊?”
顧莞點點頭。
羅歌又附在她耳邊小聲說:“莞莞,我悄悄告訴你啊,今天我去辦公室交作業(yè)的時候,遇到年級組長了,不是每個年級都有學生代表講話嘛,我好像……看見你的名字了……”
顧莞聽了之后,并沒有表現(xiàn)過多的驚訝,這實在是讓羅歌尖叫了一把,她一個翻身便上了顧莞的床,拼命地搖她肩膀:“大姐,你這是什么表情啊???還是說你早知道了?不行啊你早知道了不告訴我!你再也不是本歌的小可愛了,哼!”
旁邊的王雨和王語聽到這話,動作快的腳下就像蹬了一個風火輪,飛快地閃到了顧莞的面前:“莞莞莞莞莞莞莞莞莞,我的媽啊,你zi不zi道這意味著什么?”
顧莞有些發(fā)愣:“什么?”
夏歌一拍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地道:“傻啊你,都來幾天了,難道沒聽人說起過顧少白?你才剛來,你就有機會和男神同框惹,羨慕ing……”
顧莞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聽說過?!?p> 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王雨多嘴了一句:“如果知意在的話,那就是她和江大佬一起同臺主持了……”
王雨口中的知意,就是另外一個室友,叫做謝知意,人如其名,一個溫柔的妹紙。在y中這個地方,還能做到從初一開始,就一直坐守年級第一的寶座,與年級第二生生拉開20來分的差距,這一點無論如何,都是讓顧莞深深嘆服的。
學霸誰都愛,聽說還是個小美呂。
這樣的人,自然人人都喜歡。
顧莞對她也是很好奇。
可是此時此刻卻張口提起她,總不免覺得有些尷尬。乍一聽那話還以為是顧莞做了什么不出彩的事。
夏歌與王語都面色一凝,不自覺地看向顧莞。
可是主人公卻面色平靜的很,顧莞溫和地笑了笑,又開始吹頭。
其他人見她如此,自然不會再興高采烈地繼續(xù)討論,各自回到自己的床鋪,熄了燈睡覺。
一切都像是沒有發(fā)生什么的樣子,可是每個人心中都不似先前那般平靜。
黑暗中,顧莞小心地探出頭,輕聲問羅歌:“格格,你說的江大佬是誰哇?”
“江星南啊。”
顧莞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她不認識這個江星南,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校園內(nèi)熙攘的光爬上了樹梢,影子悄悄飛進了房間,顧莞在光亮中緩緩抬起眼,看向天幕。
微微眨了眨眼。
一夜好夢。
周太監(jiān)后來也單獨找了她,告訴了她這么一件事,唾沫橫飛間對她滿是夸獎之詞。
顧莞一句都未聽進去,目光落在策劃書上的主持人名字上面,半晌都沒有離開。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才對他笑了笑:“我知道了,謝謝老師?!?p> 周五也這樣如期而至。
學生代表,主持人還有學生會的幾個骨干成員都坐在休息室里,除開主持人以外,其他人都穿著校服。
顧莞剛剛走進休息室,就被一道身影吸引住了目光。她此刻瞇起了眼,想要看得真切些。
她并沒有近視,只是看東西時喜歡瞇眼,但是一瞇眼整個眼睛都小了,何女士也說過她好多回。
她也懶得應付。這些習慣哪能一時半會地改過來?
她實在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天遇到的那個男孩,此刻就在她面前。
說句實話,顧莞跟這里大多數(shù)人一樣,都被他今天的裝扮給生生迷住了眼。
那一身貴氣逼人,西裝長褲一上身,眉目間又帶著一股清冷,微微抿唇,整個人都寫滿了貴公子的氣息。
又讓人想起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p> 如果他不開口說話。
顧莞就這樣坐在江星南的旁邊,少年身上的清香就這樣鉆入了顧莞的鼻尖,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屋里暖氣太足,她的臉也不爭氣地紅了。就在她心中還害怕著江星南會不會認出她來會不會很尷尬什么的時候,江星南淡淡開口:“同學,幫忙遞一下水。”
顧莞這才愣愣抬頭,嘎?水?我怎么沒看見?
她正好就對住了江星南的目光,對方一臉平靜,見她半天沒有動作,十分耐心地指了指她的旁邊。
她識趣地將水遞了過去,然后又裝模作樣地看起稿子來,用余光偷偷瞥向江星南時,發(fā)現(xiàn)他背靠著椅背,微微闔上了眼。
顧莞一只手拿著稿子,另一只手搗鼓桌子上的木屑。
心里有點失落。
他都不記得她了呢。
但是又想,不記得也好。上次她那個樣子,實在是太丟人了,何況他們還是一個學校的。
身邊的人已經(jīng)起身,接過顧少白遞過來的話筒,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上了舞臺中央。
那一刻,顧莞忽然想起了那天看見江星南的情景。
他也是這樣,踏著星光而來。
而他身邊,站著一位身穿桔梗色禮裙的女生,又因為上了妝,一張臉,嬌艷四生,那一顰一笑間,都不忍叫人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
可顧莞卻只是淡淡掃過了她,看向場中的男生。
他依舊從容不迫地站在那里,臉上掛著的體的笑容,從口中吐露出來的每個字,都似敲打在精美的瓷器上動聽。
她覺得有些口渴,剛想要去拿水,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水已經(jīng)給了江星南了,無奈之下,只好咂了咂嘴。旁邊卻伸過來一只手,她順著手望過去,禮貌的道了一聲謝謝。
那人還幫她擰了瓶蓋,她只好又道謝。
他忽地笑了,拉開她一旁的椅子,就這樣坐了下來,見顧莞看向場中央,隨口一問:“小學妹,你喜歡江星南嗎?”
聽見他問,顧莞這才回頭看向他,那一臉壞笑,顧莞樂得裝傻:“江星南媽?”
誰知對方還點點頭:“對啊——”
“我都沒見過阿姨呢,怎么喜歡?”
顧少白動作一頓:“嘎?”望向她,好一會兒才問:“你耳背嗎?”
顧莞又假意湊過去了一點,好似才聽到他說的什么,顧少白就揮了揮手:“算了算了。”
顧莞笑得開懷。
顧少白一臉無語地看著她。
不明白她笑的什么。
學妹耳背就算了,該不會還是個智障?
這么想想,顧少白忽然覺得顧莞的笑真夠驚悚的。
臺上的人講話已經(jīng)結(jié)束。
已經(jīng)到初二的學生代表發(fā)言了,顧莞這才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