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仙池畔,幾人幾乎快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錢太一和錢嫚,鑒于昆侖域的詭異,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尋人未果,幾人回到了山洞,各自盤膝修煉,洞內(nèi)一時間變得十分寂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羅玉樓猛地站起身,道:“老子不信這個邪,生要見人,死要見尸!“說完,邊快速沖出洞口,朝發(fā)現(xiàn)耳環(huán)處奔去。
姜老祖嘆息一聲,道:“你倆先休息,我去看看。“
未幾,待在洞內(nèi)的周、贏二人便聽得外面水聲“嘩嘩“作響,對視一眼后”嗖“地沖了出去。
還未等二人奔至池邊,遠遠望去,便看見一個背影半浮于池面,銀色長發(fā)沒有遮住的地方露出淡淡的粉色身體,正朝著池中央游去。
落仙池是什么地方?不管什么東西進入其范圍之內(nèi),都會沉到池底,現(xiàn)在居然有人可以在池中游來游去?
“怎么回事?“贏老祖急問道。
姜老祖咽了咽口水,瞟了一眼還未回過神來微張著嘴巴的羅玉樓,回道:“我也不太清楚,一出洞口就看到羅瘋子正想跳進池里,便沖過來拉住他,誰知眼前一花,這人便突然從池中竄了出來,然后我和羅瘋子……”
“然后你倆怎么啦?你到是快說呀!這女人是怎么回事?”周老祖那時也不過二十幾歲,遠不如現(xiàn)在沉穩(wěn),平時就不太看得慣姜老祖假斯文,問出來的話便有幾分不耐煩。
幾人說話間,眼睛卻一直盯著池中的女人,見她始終只露上半身,也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又名泉客?!?p> 周、贏二人聽姜老祖喃喃自語,驚道:“池中的是鮫人?你沒看錯?那可是傳說中的上古異獸?!?p> 而這時,池中如被人劈開一條水路,路的兩端,一方深入池底,一方延伸至幾人腳下。
錢太一和錢嫚兩人閉著雙眼,手牽手的踏水行來,須臾間便來到幾人面前,未等幾人反應(yīng)過來,兩人身子一軟,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而此時,分開的水路被池水覆蓋,尋不見剛才的蹤跡,那名背對著眾人的鮫人縱身一躍,落入池中,恍惚間,幾人看見一條粉色的巨大魚尾躍出水面,轉(zhuǎn)瞬即逝。
“快別看了,扶他倆回山洞再說?!敝芾献姹疱X太一朝還在發(fā)呆的幾人喊道。
幾人回到洞中,一番查看后,便知錢太一和錢嫚兩人并沒有受傷,只是昏迷了,皆松了口氣。
當(dāng)洞外傳來悅耳的歌聲,似鳥鳴歡歌,似情人私語,錢太一和錢嫚伴著歌聲醒了。
錢太一揉了揉腦袋,問道:“你們這是怎么啦?頭好暈,咦?誰在外面唱歌?”
見幾人齊齊望向自己,錢太一面帶不解,偏頭看見身旁半依在洞壁的錢嫚正看著自己,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臉色通紅,急急避開錢嫚的目光。
“太一,你失蹤這段時間去哪兒啦?”
錢太一思索片刻,目光閃爍道:“想不起來了,我失蹤很長時間嗎?”
幾人見錢太一不想說實話,便看向錢嫚,而錢嫚也是粉面含春,眼簾低垂,無意識的轉(zhuǎn)動著手腕處的念珠。
“咦?你這手珠從哪里得來的?”
聽周老祖發(fā)問,幾人的目光移向那串手珠,粉色的手珠粒?;靾A,帶著淡淡的霧氣,一看就不是凡品。
贏老祖講到此處,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了許久,周子建出聲問道:“老祖,這就是你說的鮫人淚嗎?”
“是的?!?p> “為什么又叫美人淚呢?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后來?后來不管我們怎么逼問錢太一,他始終說自己記不起來了,那時我們想著既然發(fā)現(xiàn)鮫人可以自由地在落仙池中來去,是一個巨大的發(fā)現(xiàn),如果能得到鮫人相助,豈不是可以到對岸去?”
“于是,我們也顧不得再朝前探路了,花了一個月時間趕回了駐地,沒承想,一回駐地便察覺氣氛不對,還死了很多人,一打聽,才知道我們離開的這幾月,季紹基被逼跳入落仙池,他這一脈不知為何全死了,季氏主脈已經(jīng)離開了昆侖域,其余各家死傷慘重,而老祖、家主及族老們有的失蹤,有的逝去,總之,整個駐地一片混亂,人人自危?!?p> “再后來的事,你們都聽說了,老祖一輩的人拼命把我們送出昆侖域。”
“贏老祖,關(guān)于鮫人的事你們后來沒有告訴家中長輩嗎?”
贏老祖苦笑道:“那段日子各家高層修士死傷太多,忙都忙不過來,誰還有心聽我們說這些,而且,錢太一讓我們發(fā)重誓,不得將當(dāng)日看到的一切說出去,如果我們能遵守誓言,他有辦法在下次昆侖域開啟時助我們?nèi)サ綄Π?。?p> “那這箱子又是怎么回事?”
“也是因為這串鮫人淚,過了幾年,我聽說錢太一娶了新婦卻沒有通知我們,心里有些氣憤,便找到周老祖一起去準(zhǔn)備敲他一頓狠的,半路上又遇上了姜、羅二人,當(dāng)我們見到他夫人才都吃了一驚?!?p> “呀!祖爺爺,你就不要掉我們味口了,是不是錢老祖娶得不是錢嫚?快說嘛!”
贏老祖搖了搖頭,繼續(xù)道:“是錢嫚,可才幾年,錢嫚的容貌變得比原來更美三分,但除了臉之外的其它部位卻猶如七、八十歲的老婦人?!?p> “嚇!臉變美了,身體卻變老了,祖爺爺,怎么會這樣?”
“我們發(fā)現(xiàn)不對,私下里避開錢嫚逼問錢太一,他開始不肯說,后來羅玉樓出主意被我們灌醉才知吐了口,這串含珠的確是那鮫人所贈,一旦戴上便取不下來了,除非人死,戴的時間越長,容貌越美,可身體卻在加速老去,錢太一和錢嫚也是后來才現(xiàn),這串念珠上其中三粒刻著三個字‘美人淚‘?!?p> “又過了兩年,錢嫚死了,我們幾人知道內(nèi)情,接到消息便去錢家找他,當(dāng)我們看到錢嫚尸體時都大吃一驚,整個人除了那張絕色容顏外,其它地方都只剩下皮包骨,真真稱得上是紅顏枯骨,而那串害人的美人淚卻不見了。“
“不見了?后來找到是被誰偷拿了嗎?”周子建聽到此處,不禁問道。
“周子建,聽到這里你還沒想起來你們周家曾經(jīng)有位愛美愛到發(fā)狂的人么?”贏候癟嘴道。
周子建一愣,他自來不太關(guān)心這些八卦,可聽贏候這么一說,便想著似乎聽人說起過是有這么一個人。
“唉!也不知你們周家這位是從哪里聽說了這串美人淚,能讓人死時依舊美若仙子,趁錢太一心傷難耐之際,偷偷取走了,我們當(dāng)時暗中找了好久都沒有線索,還是她死后的異樣被發(fā)現(xiàn),才知道這串美人淚是被她拿走的?!?p> “為了不讓這串珠子再害人,我們幾個商量之后,便決定由周老祖將此事告訴當(dāng)時的周家家主,沒涉及鮫人的事,只說是我們當(dāng)時從昆侖域山洞中撿到的,當(dāng)時沒發(fā)現(xiàn)有異常,一行人中只有錢嫚是女子,所以便送給她戴。”
“當(dāng)時的周家主聽了后,便吩咐周老祖暗中查訪再次失蹤的美人淚,一年后發(fā)現(xiàn)這串手珠的第三個主人,白家的白若蘭,找到人后,便由當(dāng)時周家的家主告之了白家當(dāng)家人,又過了幾年,白若蘭死了,為了避免美人淚再害人,周家和白家商議后,便當(dāng)著我們幾個知情人的面將美人淚收入周氏的玲瓏八寶箱內(nèi)?!?p> “祖爺爺,照你這么說,這箱子是當(dāng)時周家家主的?”
“是的?!?p> 周子建眉頭緊鎖,道:“我記得那一任家主早在幾十年前就去逝了,他留下的玲瓏八寶箱也傳給了現(xiàn)在的家主,難道他當(dāng)時手里不止一只箱子?“
“沒錯,每任家主手里都有兩只這樣的箱子,只不過傳到這一任家主手中,只剩一只,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不得而知,估計周老祖知道,但他一直沒提及,我也就沒問。“
“如果不是今天再次看到這串美人淚,我想這件事情不會再有更多的人知道?!?p> “那為什么贏候會知道美人淚?“唐戰(zhàn)聽了半天,突然發(fā)問。
被自家祖爺爺?shù)闪艘谎郏A候表情訕訕的道:“有次我和江南打賭,看誰能從自家老祖那里偷出一樣最古怪的東西,嗯!那個賭注有點大,我不想輸,所以便找祖爺爺打聽有什么能被人稱之為古怪的東西,祖爺爺被我問煩了,就說句再古怪也古怪不過美人淚,接下來嘛,我就纏上祖爺爺了,他就把這美人淚的事告訴了我,不過,他沒說關(guān)于鮫人的事,也說是在山洞里無意中撿到的。“
“少主,難怪你讓我打聽那位周前輩葬在哪兒,然后你整天往后山葬谷跑,我還以為你中了邪呢,原來你是想去挖……“未等木子說完,贏候一把捂住他的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贏候嘿嘿干笑兩聲,道:“我這不是擔(dān)心祖爺爺騙我嘛,再說了,見識一下真真的紅顏枯骨也不錯,是不是?”
唐戰(zhàn)略一思索,問道:“你看到么?“
贏候翻了個白眼,道:“你唐戰(zhàn)也會關(guān)心這種八卦?沒找到!不過,雖然沒有美人淚,我最后還是贏了江南那小子,哼!“
“會不會是你和木子打探到的消息不對?“
贏候不傻,聞言一愣,想了想方道:“可能性不大,我是拜托周大哥混進周氏宗祠親自查閱的,連周大哥都不知道我當(dāng)時找什么,雖然有記載那位葬在哪里,但我去找時卻怎么也找不到。“
“老祖,要不你問問家主?“周子建建議道。
贏老祖略一沉吟,道:“不用問他,他一定不知道,他連每任周家家主有兩只玲瓏八寶箱都不知道,一定是有人有意隱瞞了什么,也許周老祖比他更清楚,可惜……“
未盡之語,眾人都清楚,周老祖在無為居一役后失蹤了,一時間,屋內(nèi)無人出聲,氣氛有些壓抑。
“這事你們別管了,如今你們最重要的任務(wù)是盡快讓煉氣五重以下的修士熟悉這把真氣手槍,增強自保的能力,箱子我會帶回去收好,有進一步的消息我會告之你們?!?p> 贏老祖說完,拍了拍贏候的肩膀,便帶著箱子離開了。
贏候默了默,隨即嚷嚷道:“唐戰(zhàn),快給我試試,我告訴你,我的槍法神準(zhǔn),等我練至化境,就再也不怕蟲族了,到時來一只我殺一只,哼!“
接過唐戰(zhàn)遞來的手槍,掂了掂,真氣凝聚成子彈抬手一槍,窗外那棵榆樹再次落葉紛飛。
“這槍不錯,我喜歡!唐戰(zhàn),這槍叫什么名字?“
“真氣手槍?!疤茟?zhàn)表情木木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隨口答到。
“切!一點都不威武霸氣,讓我想想,不如叫乾坤無敵霸王槍?“
屋內(nèi)的三人齊齊看向他,贏候有些不自然的問道:“這名字不好聽?那我再想想?!?p> “新武滅藏!消滅一切洞藏族!“唐戰(zhàn)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