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連連點頭,很怕季璃反悔,拉著劉家偉,看著季璃道:“偉仔作證,不用另找時間,就兩天后,我們來找你,季璃,君子一言,不對,高手一言駟馬難追!”
季璃莞爾一笑,道:“廠里元旦放三天的假,就元旦吧!”她想在這幾天里多觀察小院的情況,為后面的計劃做準備。
三人重新坐下來,繼續(xù)聽季璃說一些關(guān)于修煉的事情,一時間,整個船艙里不時傳出劉家偉的提問聲,還有向陽的驚呼聲。
1999年的平安夜,季璃有了兩個想成為修煉者的同伴,而身在京城的吳妌情況就不太好了。
京郊的一處別墅里,正舉行著一場盛大的Party,別墅門外停了眾多的豪車,寬敞的花園里,各種五顏六色的小燈泡掛在十來株松樹上,一閃一閃的很是引得一些小孩子們在樹下跑來跑去,不遠處的噴泉在色燈的照射下美輪美奐。
一群年輕人正聚在室外草坪上搭好的透明帳篷里說說笑笑,幾名廚師照客人的要求烤著東西,旁邊的小吧臺里,一位調(diào)酒師正表演著特技,引來眾人不時的歡呼聲。
別墅一樓的大廳內(nèi),身著白衣的服務(wù)生端著托盤在人群里穿梭,大廳的左側(cè),一支小樂隊正演奏著歡快的樂曲。
三樓的一扇落地窗前站著兩個男人,中年男人開口道:“你不要忘記,當初讓你去筑城那種小地方讀高中的目的是什么,我金鎮(zhèn)南只有你這一個兒子,如果能娶到姜碧落為兒媳,就能不懼任何對手,而你今天,居然帶回來一個姓吳的女人,這幾年對你的放任,是我太相信你了?!?p> 金鑫低垂著頭,沒出聲,旁邊沙發(fā)上坐著的女人開口道:“論長相,論家世,姜碧落都是上上之選,不說其它的,就剛才的表現(xiàn),那個叫什么吳妌的簡直丟盡了臉!你知道蔣夫人怎么說的嗎?她說,你們金家真是豪門典范,支持小輩自由戀愛,就是你以后要花多點心思陪養(yǎng)才行,你聽聽,你聽聽!”
金鎮(zhèn)南接著道:“你看看,被人說幾句就往外跑,躲在角落里哭呢,哭是懦弱的表現(xiàn),她一哭別人就會可憐她,就不會嘲笑她嗎?錯!別人會在私下說得更歡,你的競爭對手會抓住你的弱點攻擊你,像她這樣要家世沒家世,要能力沒能力的女人不適合金家!”
“爸媽,你們別說了,我知道怎么做,明天,明天我會和她說清楚的?!?p> 看著金鑫痛苦的表情,金鎮(zhèn)南向夫人遞了個眼色,用手拍了拍金鑫的肩,道:“去吧,今晚好好的陪著姜汎舟。”
等金鑫離開后,金夫人有些不悅的道:“還要拖到明天再說,今晚就不能說清楚嗎?你也太慣著他了?!?p> 金鎮(zhèn)南笑著走到沙發(fā)前坐下,“兒子長大了,不能逼得太緊,就算他明天不說又能改變什么嗎?這個家不是還有你看著嘛!”
“你說,為什么金鑫就不喜歡姜碧落呢?”
“我猜呀,不是他不喜歡,而是姜碧落根本對他無意,今晚的事情就很明顯?!苯疰?zhèn)南端起桌上的酒杯,接著道:“姜碧落正在安慰吳妌,就在花園里松松的狗屋旁?!?p> “行了,你也別氣了,明天我讓人查一下這個吳妌,年青人嘛,誰沒談過幾場自認為驚天動地的戀愛,姜碧落的希望不大,所以,我才讓金鑫去陪姜汎舟。”金鎮(zhèn)南安慰道。
“姜汎舟又不是姜汎宇,同樣是姜家人差別可大了,要不是有個好妹妹,他在姜家還不一定怎么樣呢!”金夫人不屑的道。
金鎮(zhèn)南笑著道:“以后你會懂的。”
此時的姜碧落正站在松松的狗屋旁安慰吳妌,“別哭了,如果哭能解決問題,那你就別停,一直哭!看能不能時光倒流,讓你學會彈鋼琴!”
“你看,人家孟江女都可以把長城哭倒,你也可以的,直接把金鑫家的別墅哭塌,把那些笑你的人全埋掉!”
吳妌一聽,沒忍住“撲哧”笑了一聲,道:“說什么呢!我要有那本事就好了?!?p> 姜碧落松了口氣,說:“總算是不哭了,我的口都說干了,看你這個花臉貓怎么見人?!?p> 吳妌幽幽的道:“早就不能見人了,我不是因為那幾個女人擠兌我不會任何樂器,而是傷心金夫人對我的態(tài)度,就算是初次登門的普通朋友也不應(yīng)該這樣瞧不起人吧。”
“碧落,難道就因為我沒有顯赫的家世就會被人瞧不起的嗎?我爸爸是一名光榮的轉(zhuǎn)業(yè)軍人,我媽媽是一名醫(yī)生,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會有被人嘲笑的一天,他們這些人就天生高貴嗎?”
“唉!吳妌,人生從來沒有過公平,也許我這樣說你無法理解,有錢有權(quán)人家的孩子從小接受的教育就不同,我從來沒有和你提起過我的童年是怎么過來的,從六歲起就開始學習各種技藝,任何想要的東西都必須自己爭取,我記得是八歲那年,我很喜歡一只跑進院子里的小松鼠,常常偷偷的帶松子給它,后來有一天,我爸爸將它抓住關(guān)在籠子里,對我說:你什么時候彈會那首鋼琴曲,它就什么時候有吃的、有水喝,否則,只會活活的餓死、渴死,然后將籠子放在琴房的窗臺上?!?p> 吳妌被姜碧落的話吸引了,她沒想到碧落的童年會是這樣,問道:“后來呢?”
“后來?那首曲子很難,照正常情況我最少需要一個星期才能達到要求,當我看到小松鼠在籠子里跳著、叫著好可憐,除了吃飯的時間外,我就一直彈一直彈,彈到手抽筋,彈到手發(fā)腫,終于在兩天后我達到了要求?!?p> 吳妌急問道:“小松鼠得救了,對嗎”
姜碧落淡淡的笑道:“是的,它得救了,所以,要想得到什么必須自己去爭取,要想贏得別人的尊重必須自己去努力?!?p> 吳妌沒有發(fā)現(xiàn)姜碧落淡淡的笑容中夾雜的一絲悲傷,小松鼠沒有挺到那一刻,自己沒有救下小松鼠。
“對了,碧落,你們家也很有錢,怎么會來筑城讀書呢?”
姜碧落笑了笑,道:“家里人的安排,不說這些了,我陪你去吃點東西吧,還是,你想現(xiàn)在就離開?”
吳妌躊躇了一下,道:“吃飽再走,哼!既然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錢人嘲笑我粗俗,那我就粗俗給他們看好了,我不相信他們的吃相就多么優(yōu)雅,走!”
姜碧落輕笑道:“是人都會放屁、拉屎,沒有誰比誰優(yōu)雅?!?p> 吳妌跺腳罵道:“碧落,不要說得那么惡心好不好!”
“你哭不塌金鑫家的別墅,完全可以吃多一點,放屁熏暈他們,哈哈!”姜碧落說完笑著向前跑,吳妌笑著向前追,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大廳。
第二天中午,金鑫讓人傳話,讓吳妌去小樹林找他,當吳妌來到小樹林時,看到金鑫叼著煙,靠在一顆樹上,見到吳妌走近,將煙頭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下,道:“來了?!?p> “嗯!”
金鑫看著吳妌紅腫的雙眼,喃喃的道:“眼睛腫成這樣,都不知道用熱毛巾敷一敷嗎?你也有夠笨的,這么大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p> “敷過了,下午就會好的?!?p> 吳妌低著頭繼續(xù)道:“昨天給你丟臉了,對不起,你爸媽肯定很瞧不上我吧,我從來沒想過我們的差距會這么大,昨晚回來后,我想了一個晚上,金鑫,我們分手吧!”
金鑫沉默了一陣,又拿了根煙點燃,吳妌見了,勸道:“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
“嗯!點都點了,抽完這根?!?p> “那我先走了?!眳菉n說完,等了一會兒,見金鑫也不出聲,便轉(zhuǎn)身向小樹林外走,只是眼中的淚水怎么也止不住,她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昨晚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下決心分手,還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為什么見到金鑫后還是會流淚。
突然,金鑫丟掉手里的煙,追上吳妌,用雙手捧起她的臉,看著梨花帶淚的容顏,狠狠的親吻著她的唇,然后緊緊的抱住她。
過了好一陣,開口道:“吳妌,求你,求你等我?!?p> 吳妌輕聲的問:“等多久?”
金鑫目光堅定的道:“三年或者四年,我準備和人做生意,只要經(jīng)濟上獨立了,我爸媽就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p> 吳妌忙問道:“和誰?做什么生意?幾年就能成功嗎?“
“昨晚和姜碧落的哥哥姜汎舟談起的,他聽了我關(guān)于軍用野外可視平臺的一些想法,覺得很有前景,商量和我開家公司,將產(chǎn)品研發(fā)出來,你也知道,他家在政府和軍隊里都有關(guān)系,不過,當時我擔心你,所以沒有心思深入的談?!?p> “你哪來的錢投資呀?做軍隊的生意可不僅僅需要關(guān)系,產(chǎn)品還要過硬才行,我爸就是從部隊轉(zhuǎn)業(yè)到083廠的,現(xiàn)在的083廠就生產(chǎn)一些電子配件,做軍方的配套,沒那么簡單。“吳妌雖然不懂,但看著自己老爸每天為了產(chǎn)品發(fā)愁,可是很清楚的。
“對噢,你爸就做這個的,找個機會向他請教一下?!苯瘀尉褪菗淖约褐挥邢敕ê鸵恍┗A(chǔ)知識,不了解電子產(chǎn)品的生產(chǎn)和相關(guān)技術(shù),所以昨晚沒有直接回復姜汎舟,現(xiàn)在可以通過吳妌爸爸去了解,那肯定不成問題了。
吳妌一聽,自己爸爸能幫上忙,想了想道:“過幾天就是元旦,不如我們回一趟筑城,你越早了解能不能做不是更好嗎?”
“好!我來定機票,不過,吳妌,在這段時間里,我可能會做一些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是被逼無奈的,我們也要少聯(lián)系?!敖瘀芜€是想用老辦法,多找一些其它女生,裝作花花公子的派頭,以圖混過爸媽的法眼。
兩人商定后,分別離開了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