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十幾步,守門的人就指著一個敞開的高房對兩人道:“這就是劉姐家的客棧?!?p> 連瓊跟著兩人走進去,對久仰大名的客棧一陣觀摩,不一會兒就失去了興趣。
掌柜劉姐看上去年紀不大,慈眉善目卻顯得異常疲憊,許是近來也沒什么人,客棧里的兩個伙計都在打瞌睡,劉姐見了守門的人,這才淡淡一笑,聲音有些沙啞:“肖大哥。”
守門的肖大哥也回以一笑:“這兩位姑娘也是洹山鎮(zhèn)上人。”
連瓊和芙城兩人貌美非常,劉姐一進門就注意到了,朝兩人點了點頭,并沒說話。
“兩位有事就問劉姐吧,”肖大哥跟劉姐打了個招呼:“最近不太平,我去守門了?!?p> 芙城在門口跟肖大哥道謝,連瓊卻察覺到劉姐的打量,面色如常的直奔主題:“聽說你男人被狼擄走了?”
話音剛落,劉姐和門口的芙城臉色都沉了下來,芙城趕緊走過來把連瓊拉到身后,滿臉歉意:“不好意思劉姐,我家姐姐不是這個意思?!?p> 劉姐臉色相當不好的回答:“兩位小姐如花似玉,多事之秋回洹山鎮(zhèn)就為了問我男人為何就沒了?”
這下連瓊也察覺到自己言語不妥,輕咳了咳:“對你不住,言語冒犯了?!?p> 劉姐冷哼了一聲。
芙城冷汗都出來了,決定還是自己進行交流:“是這樣的,我和我家姐姐是洹山守山人親戚,回去后發(fā)現(xiàn)守山人都失蹤了,打聽到洹山鎮(zhèn)鬧狼災遷到了唐家鎮(zhèn),本想打探一下情況,卻在肖大哥那里聽說鎮(zhèn)子里也失蹤了許多人,這才想來問問。”
劉姐瞪了連瓊一眼,芙城言語誠懇,劉姐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兩人到桌前坐下,倒了兩杯茶水給她們。
“就在三日前,洹山鎮(zhèn)遷到鎮(zhèn)上,當天夜里便有七人失蹤,我男人就是其中之一,”劉姐握著茶杯,似是想起了那天的場景,整個人顯得有點壓抑:“我原本就睡眠淺,那天夜里我恍惚間聽見了幾聲狼叫,馬上就醒了,醒來卻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不見了,屋外還有狼的叫聲,我偷偷的跑到窗前在窗紙上開了一個口,便看見大約有四只眼睛冒著藍光的狼,每只嘴里叼著一個人的衣領……”
“你說那天失蹤了七個人,但你只看見四只狼?”連瓊看向芙城,芙城點了點頭,冥狼的眼睛在夜里的確是藍色的。
“對,我只看見四只,”劉姐抬手捂住眼睛:“每只狼有半個屋子那么高,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狼……”
“那這幾日可有人失蹤?”連瓊皺著眉頭問她。
“有,”劉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我男人失蹤的第二天夜里,就又失蹤了五個人,昨天夜里,也有三個人失蹤了?!?p> 街坊上零零落落有著一只手數(shù)的過來的小販,連瓊是與天共生的神,不需要進食,但奈何路過的攤子太香了,連瓊停下了腳步。
“是糯米紅豆圓子,”芙城拉了拉連瓊的衣袖:“連瓊姐姐,先辦正事吧?回來你想吃多少都行?!?p> 連瓊不舍的回過頭,看見已經(jīng)走遠的劉姐疑惑的看著她倆,只好跟上去。
昨天失蹤的三個人都是洹山鎮(zhèn)的人,因為是遷來的人口,他們大多住在之前荒廢的危房,位于街后,雖然是危房,但打掃的干凈,就是有點孤寂。
“就是這里了,”劉姐停在一個房子前:“里面住的都是些年紀大的老人,若你們真是洹山鎮(zhèn)的人,想必也是認識的,我就不進去了?!?p> “劉姐,”芙城突然叫住欲走的劉姐,猶豫的開口:“你狠洹山鎮(zhèn)人嗎?”
沉默了許久,劉姐嘆了口氣:“一開始我是覺得若不是他們遷來狼災也不會到我們唐家鎮(zhèn),但他們也是可憐人,狼災未必是他們帶來,都是人命,哪有不收留的道理,”頓了頓,劉姐又哽咽了:“我也懦弱,明明看見狼叼走了他,卻嚇得什么也不敢做,我有什么資格狠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