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容兮對于這些質(zhì)控毫不以為然,隨意將包袱里殺令拿一個出來。
指著上面的名字正色道:“如果我手里的性命,足矣讓我去死,那么他們也好不到哪去。孫易,梧桐鎮(zhèn)一大惡霸,前不久活活將一女孩毆打致死,因為用錢收買官大人,硬是將罪責(zé)移到了女孩的身上。死在他手中的人何其多,且件件惡行,民眾皆詬病與他。”
繼而又隨意拿出了一塊殺令:“辛濘,這一個惡行也不亞于孫易,仗著自家錢勢大,強(qiáng)搶民女,有多少無辜女孩死在他的手中......”
“這些恐怕是你這閉門看書都未曾聽過的吧。”說完,代容兮只能感嘆一句,惡人眾多,一人之力何以除之。
鐘離蕭艾聽完后悲憤不已,但以往都有耳聞,這人間慘道為何如此之劣根。
同時也對代容兮產(chǎn)生了敬佩之情,想到自己讀書多年,到了外面竟連性命都不能保。
“代公子如此之心,是在下狹隘無知,望見諒?!?p> 代容兮見他剛剛還說憤怒不滿,眼神中的怒火像是要把她燒了似的,現(xiàn)在竟然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藳Q然。
“無妨”。當(dāng)初選擇了走這條路,那就要忍受一切的猜忌和冷顏相向。
代容兮平日里很少與外人往來,江湖上傳說的女殺手,是她,可沒人知道她是一身男裝。
鐘離蕭艾見代公子臉上的笑意,腦海中只蹦出了一個詞,美。
可這美形容男性豈不是謬用,難道是錯覺嗎?
幸婉表妹和杏兒都是身邊出水芙蓉般的嬌麗女子了,這美一詞用在她們身上毫無異議,可用在代公子身上,為何也該死的匹配呢。
“不知代公子明日是否要回村呢?”鐘離蕭艾小心詢問道。
“不回,過幾日要上京都,我猜的沒錯的話,枯草你也是要上京都的?!?p> “是也,本想前幾日回家,可不料沒有馬車,也不好徒步行走,只好在這寺廟中暫住?!?p> “難怪這破寺廟這么干凈,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與我一同前往京都,我那只馬兒還健壯,跑個幾天也無妨?!?p> 說到騎馬,鐘離蕭艾心一顫,上次屁股疼了幾日,還顛簸了些尿液,想想心竟然有些膽怯。
不過總比徒步半月強(qiáng)多了,艱難選擇下,還是恭敬卻毫不委婉的謝道:“那就多謝代公子?!?p> “那好吧,明后日你只要在這等我就好,兩日后,就啟程。你也不要再以鐘離蕭艾自稱,我看就叫枯草,反正你的名字就為枯草之意?!?p> “鄙人謹(jǐn)記?!笨莶荩莶莸却河曜虧?,變成勃勃生機(jī)的景象。
又一日清晨,離殿試還有二十六日。一大早,代容兮就騎著馬趕往各個地方,往往這等事情只有找人需要時間,畢竟這不需要動手,只要稍用異能,就能天衣無縫。
梧桐鎮(zhèn)孫易宅邸,代容兮找了個無人的弄堂,輕輕一躍就飛上了屋頂,看著里屋正在喝茶的一臉油光肥肉縱橫的孫易。
代容兮手指輕輕一轉(zhuǎn),便用御水術(shù)將孫易喉嚨中那口茶水凝滯住,使得孫易咳不出也咽不下,不一會就昏倒在地,旁邊的白嫩小丫鬟見狀,慌忙前去查看,然后呆坐在原地,驚慌的沒有動彈。
代容兮見此狀況,滿意的離去,不一小會,又來到了那辛濘宅邸,宅邸不大但金碧輝煌,真是窮苦人住山洞,有錢人住宮殿啊。
她一臉鄙夷的在屋頂上尋找著辛濘,可盤旋了一圈,就是不見有人稱呼這辛濘,可能不在家中,那便再躺等一會,再沒有人說出下落,就前去各大酒樓找人了。
“枝丫,少爺去哪了?”一老婦神情嚴(yán)肅詢問著路過的丫鬟,老婦穿著簡樸但端莊不失貴氣。
“少爺只說出去了,沒說去哪?!币粋€小丫鬟心虛說道。
“下次少爺說出去了,馬上派人跟著,免得生出事端?!崩蠇D無奈嘆息道。
“是,老夫人?!?p> 出去了?沒說去哪,那肯定是去了那風(fēng)花水月的地方。
代容兮往那著名的燈籠樓走去,聽聞這燈籠樓在京都也有一家,里面朝朝暮暮滿歌謠。
到了這燈籠樓,一看,門口掛著兩個大大的紅紅的燈籠。
代容兮從容的在一群粉黛擁護(hù)中走進(jìn)這內(nèi)堂,環(huán)望四周,正中間飄著幾塊古紅的綢布,燈光讓這里面顯得昏暗迷離。
嘈雜的琵琶聲、楊琴聲,聲聲入耳顯紅顏。
“辛少爺,來嘛,我在這?!倍莻鱽硪宦晪擅睦私?。辛濘此時眼睛被一塊紅布遮掩,圍欄上靠著一位成熟嫵媚的女郎。
“俏女郎,乖乖別動,不然被我抓到有你好受哦!”
“……”
“這樓上可是辛濘啊?”代容兮問身邊穿著花衣裳,還有些羞澀的女郎,這女郎看著和她的二妹一般大小。
“是呢?!迸蓩尚呋氐?。
恰好這時,圍欄上的女郎悄悄換了個地方,而辛濘聽著聲音以為就在前方,張著手臂正作勢用力一撲。
代容兮手指在桌下一轉(zhuǎn),就用御水術(shù)將倒在地上的酒壺里的水流了出來,辛濘腳一滑,就從二樓一躍摔在一樓,頭正好磕在了一樓一個桌角上。
瞬間,樓里的人就一哄而散,只留下驚恐的幾位攤在地上的女郎。
奔波了一天后,代容兮回了趟家,將身上所有的銀子都給了代老頭,并囑咐一定要低調(diào)行事。
雖然代老頭對于自己女兒女扮男裝這件事從小默認(rèn),并且對代容兮從小便在學(xué)堂里混,也是默許。
但對這每次所來的銀兩卻毫不知情。每次詢問,代容兮都敷衍了事。
這外頭所傳,代老頭也略有耳聞。但這傳聞都止于代家就代老頭一枚男丁,但這件事傳到了代老頭耳里,到讓他上了心。
雖然有猜忌,但也默許此等情況。畢竟沒有這些銀子,他的女兒們也就不知在何方,他的家現(xiàn)在可能就是支離破碎。
代老頭心里有一個結(jié),看著容兮每天在外露面,穿著男裝,早出晚歸,不像四個小的。他深感愧疚。
代容兮休息了一夜,備好包袱就策馬奔騰往梧桐縣城趕,此時代家的四個小女兒正在床上睡得正酣,恐怕連昨晚代容兮何時進(jìn)門都不清楚。
一陣風(fēng)呼嘯而過,代容兮逐漸消失在風(fēng)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