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翊身體更加發(fā)熱,伴隨著輕微的抽搐,郎中也有些束手無措,因?yàn)樯砩蟼趯?shí)在是太密集,每一道鞭痕都皮開肉綻。
“哎,可惜了挺好一個(gè)孩子?!崩芍袚u著頭嘆息道。
“呸呸呸,瞎說什么呢?”袁曄抓著徐翊的手回頭對郎中說。
“我就說了那姑娘醫(yī)不好,這不,夸下??谂芰??!崩芍杏终f。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就是你郎中該有的態(tài)度么?”袁曄翻了個(gè)白眼。
郎中很想把他們‘請’出去,但因?yàn)槭切旒?。郎中先生只能作罷。
“徐翊,放心,你肯定沒事的,我相信那姑娘?!痹瑫献ゾo徐翊的手說。
“你怎么就對突然出現(xiàn)的姑娘這么大信心?”徐文宣抬頭問了袁曄。
“還不是就是因?yàn)槟?。”袁曄說。
“我?”徐文宣不解。
“還不就是,那姑娘就是你說的仙子?!痹瑫侠^續(xù)說。
“?。?!”徐文宣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怎么確定?”徐文宣的心又開始砰砰跳動(dòng)。
“那姑娘脖子上有你說的紅繩,她剛給徐翊把脈時(shí)候我在后面看到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栓的你說的指環(huán)?!痹瑫咸匾鉀]說出流霧的名字。
“啊。”徐文宣心里此時(shí)七上八下。
“這都快兩個(gè)時(shí)辰了,那姑娘……”郎中忍不住又說。
袁曄瞪了他一眼,郎中又默不作聲了。
“徐翊,徐翊!”袁曄喊著徐翊,只見徐翊身體劇烈抖動(dòng),嘴角開始有血滲出,全身紅腫,涂抹的藥膏根本就不起作用了,傷口也開始流著膿血。
郎中先生很是緊張,行醫(yī)三十載,在這小小洛城,還沒經(jīng)過這個(gè)。
徐文宣全身也顫抖起來,二十一年的人生也是第一次直面死亡的感覺。
徐翊身體突然就平靜了下來,頭也輕輕靠到了一邊。剛和袁曄抓著的手也滑落下去。袁曄驚的一句話說不出,顫抖著。
郎中先生過來摸了摸徐翊的脖子,搖了搖頭。
徐文宣突感全身無力,踉蹌的退后兩步癱坐到了椅子上。
“還請先生與二位公子回避下?!比寺牭秸f話同時(shí)抬了頭。
流螢站在門邊。
“姑娘,人都沒了,你也回來了?!眲倓傊泵嫠劳龅睦芍邢壬藭r(shí)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還請先生讓我再試試。”流螢繼續(xù)說。
郎中擺了擺手,袁曄架著徐文宣去了內(nèi)院。
流螢把隔斷屏風(fēng)都擋好,幫徐翊除去傷口上敷的藥條,又把傷口都清理干凈,把剛才采來的幾味草藥,和少許靈力混為凝膏,覆上徐翊的傷口。
流螢又偷偷張望了下,確定沒有人偷看她,用少許靈力順通了徐翊因失血過多造成的經(jīng)脈不暢,又用薄荷凝珠敷上徐翊額頭,讓他降溫,過了大概半個(gè)時(shí)辰,徐翊的體溫已經(jīng)下降了很多,基本與平時(shí)無異。
剛奄奄一息的徐翊,此刻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呼吸也見平穩(wěn)。
流螢擦拭了下額頭沁出汗珠,滿心歡喜,她想著,這下文宣應(yīng)該是開心的吧。
“公子。”流螢站在通往后院的門邊喊道。
袁曄從一旁的屋子出來,看得出他內(nèi)心很是不安,很怕流螢也對他搖頭說盡力了。
流螢看著袁曄的樣子偷偷笑了笑。
“公子,徐翊已無大礙。”流螢說著。
袁曄難以置信的看著流螢,一時(shí)竟忘了說感謝的話。
流螢從內(nèi)袖拿出一小瓶剛才用靈力凝結(jié)的凝膏遞給袁曄,“公子,這個(gè),給徐翊每日早晚兩次涂抹傷口,三日便可?!?p> 袁曄伸手接過,這才晃過神:“姑娘不知怎么稱呼?!?p> “流……”流螢差點(diǎn)脫口而出,“名字而已,只是代稱,不足掛齒。”
“那我們該如何報(bào)答姑娘?”袁曄對流螢說。
“大可不必,救死扶傷,醫(yī)之本性。”流螢說道。
“姑娘等下,我去招呼我?guī)煹??!痹瑫险f著又跑回剛才那間屋子。
流螢此刻有些躊躇,她雖然渴望見到徐文宣,可又怕因?yàn)樽约阂稹苫辍姆磻?yīng)。
流螢悄悄地走了。
“醫(yī)好了?這么會(huì)兒功夫醫(yī)好了?不可能?”郎中說著去前廳看徐翊。
“不過那姑娘呢?”郎中邊走邊說。
徐文宣身體似是突然恢復(fù)了體力般,聽到郎中這么說,馬上追了出去,可是街上人流涌動(dòng)都沒有見到‘仙子’的影子。他剛才那么怕面對仙子,可是聽到她不在,潛意識(shí)里還是渴望見上一面的。
“仙子,真的會(huì)是你么?”徐文宣喃喃自語。
“神醫(yī)在世??!神女下凡??!”郎中先生自己不可控的喊道,“這怎么可能?怎么會(huì)?難道真是神醫(yī)?這也太神奇了!”
袁曄也覺得不可思議,剛還氣若游絲的徐翊,已經(jīng)被郎中先生宣告死亡的徐翊,此刻體溫正常,傷口膿腫也消退大半,正安然的睡著。
袁曄滿臉疑惑的抬起手看著手中那個(gè)小瓷瓶。
郎中也發(fā)現(xiàn)了袁曄的舉動(dòng),問他:“這是什么?”
“剛才那姑娘給的,說是在連續(xù)涂抹三天?!痹瑫险f。
“給我看看?”郎中說著接過了袁曄手中的小瓷瓶。
膏體似黏似水,看著粘稠,涂抹上皮膚又像是水般散開且迅速吸收,郎中用手指試著摸了一點(diǎn),眼里透著不可思議,他又把瓶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有微微清香感。
袁曄從滿臉疑惑的郎中先生手里拿過瓶子就揣進(jìn)了內(nèi)袖。
徐文宣定了定神,抬手作揖,對著郎中先生說道:“最近兩日有勞郎中先生了,還請先生核算清單,徐某改日……”
沒等徐文宣說完,郎中趕忙接道:“徐公子這是要帶徐翊回去了么?”
“正是。”徐文宣答。
“不好,不好,徐翊這才稍微恢復(fù),不如這三日暫且在我這里修養(yǎng),徐公子你看可好?”郎中說道。
袁曄想,這郎中怕是新奇那姑娘留下來的凝膏吧。
“這樣也好,還請勞煩先生了?!毙煳男f道。
“哪里的話,這是我們醫(yī)館應(yīng)該做的?!崩芍姓f道。
其實(shí)郎中的心里,就是想著流螢?zāi)恰衿妗哪嗟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