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yīng)你便是,但你記著,你想要的,權(quán)勢,江山,都給你便是。別得如此戰(zhàn)戰(zhàn)兢兢,我的女人,當(dāng)是活的,眉目飛揚。嬌縱一些,也是無妨!”
泠然如玉的嗓音,字字珠璣,如罄石敲擊在清媱心底。
默然片刻,一手托著桐木盒,長身擎立,薄屹掀了門簾,微是一滯,側(cè)頭回眸瞥眼,便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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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媱凝眸良久,流光白日里得了子午蓮,自個兒下意識便想著這渾人,方才還主動抱了他,怕是歡喜他罷。。。
他方才說的這是甚么話兒?這是在,表了心意么?只是也太過癡傻了些,顛皇權(quán),覆江山…竟是‘噗嗤’輕笑,頭一遭,有人叫她,嬌縱一些,也是無妨…沒得結(jié)果的事兒,今而竟也惹得自己心潮翻涌了。
想著,清媱嘴角更是勾了勾,藏不住滿室“春光明媚”,床榻上,捧著溫潤的夜明珠,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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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辰卯之交,若水便入了內(nèi)室,瞧著流淌凝固的燭淚,桌案上擺著的菩提佛珠串,覺著精巧的同時,卻也詫異,只這一個,這紅豆子莫不是沒得及用?
猜著:怕也是困極了,睡得極晚的。便未曾喚了清媱起床,只是輕悄悄,拿了早些天,夫人送來的,今日進宮的幾套珍珠玉飾頭面,淡青素錦蘇繡宮裝,月牙白金絲紋邊百合蜀繡流仙裙,淡藍(lán)海棠花半月繡鞋。都是些素雅莊重的款式,適得自家小姐。都規(guī)規(guī)整整搭在圓架紅木屏風(fēng)上。
待到巳時,清媱才將將轉(zhuǎn)醒,幾縷光線打著窗弦而入,日上三竿也不為過。
“流光端了水進來,瞧見睡顏惺忪的清媱,“小姐,你這昨日是多晚睡得,都說奴婢來幫你的,您千金之軀,怎的如此勞累?!本镏?,絮絮叨叨的念著。
“昨日是有些晚了,好歹給姨母的佛珠串好了,不至于打個空手的…”穿著單薄中衣的清媱,懶懶揉了揉肩,便作起身。
“不過,奴婢手笨的,也做不了如此精巧?!绷鞴膺B忙遞了扭干的巾帕給媱媱,拾了桌案上的佛珠,便往找好的小紫檀木盒里裝好。
“等著,怎的少了串?”清媱蹙了蹙眉,只見著有些暗褐色的菩提珠,
“啊?奴婢進來便沒見著呀,原是以為小姐您做的費時,就這一個呢…”流光也被問的一懵,撓了撓一側(cè)圓鼓鼓的發(fā)髻。
一拍腦門兒,瞧著半掩的窗簟,似是恍然大悟,“小姐,最近夏日里悶熱的緊,外邊兒珙桐樹上棲了不少雀子,昨日里曬的豆子,都叼了好些去…”
話雖是這樣說,但也給了宣判,鳥雀啄了去,白花功夫了…
這“鳥雀”也是有些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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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王府:
莫邪瞧著,昨兒個回來便,躺著看,側(cè)著看,如今坐著也盯著一串紅珠子,一臉“春情”繾綣,笑意盛滿的主子,
間一會兒還冷不丁冒一句,“一天半宿半宿不好好睡著,給別個做這些玩意兒。”冷哼一聲,“做的實在是丑了些,瞧這開始的孔,都是歪瓜裂棗的…”
莫邪內(nèi)心叫囂:少主你倒是別戴著啊,扔個犄角旮旯不就完事兒?
“——少主可在書房?”
莫邪呼之欲出的話,被前來匯報情況的玉麟主,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