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野南一個箭步,“噌”就想躥出去,前腳剛邁出,被人小腿一勾,險些跟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突然,被人反手一拉,轉(zhuǎn)了一圈,倒在某君懷里,整個過程就好比和人跳了一支交誼舞,這個拉她的人,就是故意絆倒她的人——漠北!京野南五官都硬是擠在了一塊兒,小聲嘟囔,“你干嘛非要攔我?你個縮、頭、烏、龜!”漠北倒也不惱,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你連我都打不贏,還想上去揍他們?”她倒是想脫身??!尼瑪兩只手都被他鉗制住了,抽不出來!
修理完畢,甩甩手,“黑痣長毛”這個死變態(tài)將手上殘渣全都甩干凈,然后手擱膝上,就這么閑來無事蹲面前瞅著趴地上的犯人,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誰讓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怎么樣?這飯菜的味道不錯吧?”抬頭望了眼,皇甫燚“噗”一聲,把嘴里的食物全都噴在了對方臉上,看著自己精心描繪的得意之作,露出兩排充血的牙齒,不知死活地獰笑了幾聲:這些東西是他們硬塞進他嘴里的!他如數(shù)奉還給他們!
這一噴,“黑痣長毛”這個死變態(tài)臉色登時變得十分難看,隨手抹了一把臉,瞬間,面目變得無比猙獰,“我讓你笑!”抓起地上的飯菜就作死往他嘴里塞!“你到底吃不吃?吃不吃?”“矮挫圓”仍然從旁協(xié)助他,作死將犯人按住!皇甫燚當然不肯就范,牙關(guān)咬得緊緊的,死不松口!他越是死犟,他得罪的一方越是不肯輕饒了他,“我就不信,掰不開你這小子的嘴!”
“喂!你們這樣對待一個犯人,是不對的!”義正言辭的聲音在眾人頭頂炸開!這下好了!惹禍上身了!兩名衙差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聲源,“怎么?你個臭丫頭是想多管閑事?”看這倆人架勢,不會是想削她吧?“是他說的,不關(guān)我事!”剛才還挺大義凜然的,“呲溜”一下,躲人漠北身后去了!第一時間將漠北推出,拿他做擋箭牌!“你推我干嘛?”大姐,你自己惹的禍,讓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目前不是追究孰是孰非的時候,關(guān)鍵是先把這兩個人擺平!這漠北剛才“調(diào)教”她的時候還挺有那么兩下子,回頭面對摩拳擦掌的二人,尼瑪樣子比她還low,連忙陪著笑臉給兩位爺拱手作揖,“嘿嘿嘿,兩位大哥,我可也什么都沒說啊!”京野南暗地里使勁掐他:『沖?。⊥皼_??!』這二貨倒好,硬是作死往后退,還回頭狠狠瞪她:『你自己不沖,讓我沖?明明就是你站出來的,干嘛拉我去當墊背?』京野南也很是擅長替自己的“臨陣脫逃”辯解:『我是給你個表現(xiàn)的機會,好不好?』
這兩人貪生怕死的模樣,還著實成了旁人眼底的笑話,兩名衙差相視一笑,也決計不再與這兩個小鬼計較,“算你們兩個識相!”恰好有兩名新來的衙差過來巡邏,“黑痣長毛”這個死變態(tài)立即招呼道,“你們兩個,過來!搭把手!把這小子拖刑房里去!”在皇甫燚被帶出去之前,那廝還狠狠往皇甫燚臉上啐一口,“看老子待會兒怎么收拾你!”
這下,牢房里又清靜許多……
就因為之前,漠北沒勇敢沖出去,京野南一個人側(cè)身躺床上,拿屁股對著他,故意賭氣不搭理他,漠北自個兒覺著無趣,就也挪屁股坐到了床沿,扯了她幾下褲腿,“哎……”一大男人扯女孩子褲腿!沒羞沒臊!京野南故意板著張好看的臉,回頭,滿面桃紅嬌嗔道,“鄙視你!”哪里像是生氣,倒像是小倆口鬧別扭打情罵俏!
她還好意思瞧不起他?“你厲害?有本事你剛才別躲我身后???”她說他縮頭烏龜也好,鄙視他也好,反正他就是一點兒都不生氣,怕就怕,她不跟他說話,那樣,他會自個兒覺著無聊……“哥總算是看出來了!你??!也就只知道欺負我!在別人面前你丫就一軟蛋!”話說回來,他這個賤骨頭還就喜歡被她欺負,他們兩個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聞言,京野南唇角一抿,忍住偷溜到嘴邊的笑意,回身一腳把他踹地上,盤腿坐起的同時,身板也早已挺直,一臉傲嬌地反唇相譏道,“是又怎么樣?誰讓你丫長得就好欺負?”有的人都被人踹到了地上,心里照樣美滋滋:打是情罵是愛,你要想踹,哥沒準兒,還能讓你多踹個幾下!閑來無事,他也學人坐地上折兩根秸稈,邊將秸稈小心在食指繞了一圈,邊眉眼飛揚地小聲反駁道,“我那是讓著你知不知道?要真動起手來,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給撅了!”一運勁,“嘣”一聲,草繩扯斷了……
“哎?我之前問你話,你還沒回答我呢!”沒回頭,漠北用指關(guān)節(jié)在石床上扣了幾下,讓對方給點反應(yīng)!“你問我什么?再說一遍?!彪p膝并攏,京野南下巴輕磕在疊放于雙膝的手背上,看上去像是被人欺負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似的:她至今心里還惦記著皇甫燚的安危,所以沒心思聽他說什么。
“他們到底為什么要抓你?”他們?哦!說的就是抓她進來坐牢的那幫人!“那天在湖畔你也聽到了,他們指控我殺了王操蛋!可我連王操蛋長什么樣都不知道!”看她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但僅憑她的一面之詞,也很難妄下結(jié)論,“你再仔細回想一下,你手里拿著把匕首,旁邊就躺著王操蛋的尸體……”
在漠北的專業(yè)指導(dǎo)下,她貌似真的記起了點什么,“我好像記得,有個男人從后面死死抱住我,逼我就范!我不肯,他就一直拼命灌我酒,我用力掙開他,結(jié)果自己一不小心撞到柜子,我就暈過去,后面的事我就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這些在腦海里相互碰撞的畫面太熟悉,就好比她從頭到尾真的經(jīng)歷過一樣!“然后呢?還想起什么?”這點遠遠不夠,要想幫到她,他還必須從她身上知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