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都當不明白,還談什么靈修。
紀庚遠的一句話,把杜仲和鄭念二人臊了個滿臉通紅。
區(qū)尉來了,杜仲和鄭念兩人跟著走了,而上官悠悠將會成為武校祭酒的消息,也隨著杜仲和鄭念兩人被帶走的消息一起傳開。
想象之中的激動熱鬧場面沒有發(fā)生。
因為紀庚遠的態(tài)度太難琢磨了。
看他當時的樣子,雖說沒有明著反悔,但似乎對于請靈修來武校當祭酒一事已經(jīng)開始猶豫。
而猶豫的原因……
則是因為杜仲和鄭念二人私斗……
這叫武校上下激動中又帶著一絲緊張。
生怕這件事情真的就此黃了。
……
田間山野。
紀庚遠蹲在地頭上,從麥田之中將弓著的背直了起來。
他的手中拿著幾桿麥穗,看著顆顆飽滿的麥子,卻微微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沒出聲。
他身邊的人出聲了。
“殿下,你真后悔了?”
雖說上官悠悠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但紀庚遠一下就聽懂了。
“哪能啊,也就是晾晾他們罷了。”
紀庚遠晃了晃手中的麥穗,從麥田中走出來。
“其實武校里發(fā)生私斗也不是一次兩了,這群小破孩兒真是仗著有點小本事就胡來,不治治他們怎么行?”
不治治他們,尾巴就要翹上天了。
他是為了給新北培養(yǎng)人才來弄出新北武校的,又不是為了給新北培養(yǎng)人渣。
什么是法度,還是必須讓他們心中有數(shù)的。
聞言,上官悠悠輕笑一聲。
“笑什么呀?!?p> 紀庚遠好笑道:“不嚇唬嚇唬他們,這群破孩子真要上天了,這可怎么行,再說了,我這都是為了誰啊?!?p> “……”
“小將軍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紀庚遠拉過上官悠悠的手,沿著阡陌走著,“我這么做,當然都是為了你了,作為武校的前祭酒,總得好好把武校整理整理,才好交到你手上不是?”
“切,”上官悠悠好笑地看著紀庚遠,“那我是不是要謝謝殿下的好意了?”
“哎呀,咱兩誰跟誰啊,說什么謝字?!?p> 紀庚遠縱身一跳,跳到了下一片已經(jīng)收割完的麥田里,轉身含笑朝著上官悠悠伸出雙手,“來,下來,我接著你?!?p> “……”
上官悠悠當然不按他的意思走,輕盈跳下,緩緩地走到紀庚遠的身邊。
緩緩。
路過。
“……”
紀庚遠搖了搖頭,跟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話題天馬行空的,也沒個規(guī)律。
時不時的,紀庚遠會彎腰撿起遺落在麥田里的麥穗。
每當這個時候,上官悠悠看向紀庚遠的目光里,便會多出一絲探究。
“殿下為什么不用武者之力直接將地上的遺落麥穗撿起?”
“因為我懶啊,就是撿著玩兒?!奔o庚遠隨口胡說了一句,而后也不說話,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群小孩兒,“喏,就像他們一樣兒?!?p> 上官悠悠順著紀庚遠示意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見一群孩子正在已經(jīng)收割完的麥田里尋覓著。
大大小小的一串孩子,有的手中提了個布兜,有的手中提了個小籃子,時不時笑鬧著,也爭搶著。
看起來很歡樂。
但上官悠悠又不傻,自然可以看的出來,這些孩子并不是只是來玩而已。
上官悠悠垂了垂眸,沒有說話,不過眼神里卻閃過了一絲笑意。
抬步,跟上紀庚遠的腳步。
在田間地頭中轉了幾轉,紀庚遠把手中的麥穗交給了種這片麥田的老農(nóng)。
“大爺,今年收成怎么樣啊?”
“???”
“大爺,問你今年收成呢!”紀庚遠抬了幾分音量。
麥田老農(nóng)這回聽清楚了,缺了一顆牙的他,笑的樂呵呵的,“好!好??!托了郡王爺?shù)母A?,今年的收成比往年好很多呀!?p> “嘿嘿,是嗎。”
紀庚遠也不在意老農(nóng)并沒有認出自己,樂呵呵地蹲在地頭跟著老農(nóng)一通嘮。
然而明明嘮的很開心的紀庚遠,告別老農(nóng)之后卻輕輕皺著眉頭。
上官悠悠有些好奇,“殿下這是怎么了?剛剛還笑嘻嘻的,怎么轉臉就愁上了?”
“這產(chǎn)量還是太低?!?p> “低嗎?”上官悠悠伸手替紀庚遠拿掉不知道什么時候沾在衣服上的枯葉,“那老人家不是也說了嗎,今年的收成可比往年好?!?p> “還是低些,”紀庚遠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忙碌的麥田,目光滿含期待,“唉,要是能給我一個像袁老先生一樣的農(nóng)學大家,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