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東遼軍律暫行法”,軍事紀律這東西現(xiàn)在一時也整不出那么多條條框框出來,只能借鑒一下抗戰(zhàn)時期我軍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整理出了適應(yīng)現(xiàn)在這個特殊情況下的一些軍規(guī)。
一切行動聽從指揮;
不拿百姓任何東西;
一切繳獲歸公統(tǒng)一處理;
同百姓說話和氣;
買賣公平;
借東西要歸還;
損壞東西要賠償;
不打人罵人;
不損壞莊稼;
不調(diào)戲婦女。
本來還有一條不許虐待俘虜,但想到今后主要的敵人就是那些為非作歹的山賊土匪,對這些人任齊也是恨得牙癢癢,要是逮到這些人,自己恨不得上前給他們一頓揍,所以這一條便沒有添加進去。
關(guān)于違反軍規(guī)的處理辦法也很簡單,就兩樣,殺頭和杖責(zé),在任齊和賈圖南的反復(fù)衡量下,規(guī)定了凡是違反了第四五六七八九條軍規(guī)的按程度處以不同數(shù)量的杖責(zé),至于違反了第一二三十條軍規(guī)的,均以殺頭處死。
第三份,“都城防衛(wèi)規(guī)劃布局圖”,這一份是任齊最滿意的了,這種古代城池的城防布局,任齊是信手拈來,要是手中足錢足糧足人,他能給楊行熙建造出一座無法從外部攻破的城池,但可惜手中可用的東西太少了,只能根據(jù)實際情況,提出了一個神鶴城城防的改造計劃了。
看著賈圖南繪制的城防圖,任齊認為這是除練兵外又一緊迫之事,現(xiàn)在是夏天,旱災(zāi)剛過,待秋天收獲之時,遍布周圍的山賊土匪定會頂上神鶴城這塊肉骨頭,可得提醒楊行熙早做打算。
看完后,任齊又是一個大懶腰,看著身邊昏昏欲睡的周大,看來時間不早了,但任齊沒有多少睡意,也許是白天睡太多了,也可能是心里想的太多了,夜幕下的神鶴城比白日涼爽很多,任齊從自己的寶箱中拿出一根煙,來到院子了。
“嘶……”一口煙抽下去,任齊覺得此時比神仙都要快活,這些天來,任齊的心情陰晴不定,現(xiàn)在跟著楊行熙一切都是從零開始,什么都得自己去親力親為,實在是太累了,關(guān)鍵是也不知道這個貨到以后會不會飛鳥盡良弓藏。
但是一切從零開始也有一定的樂趣,很多東西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來,將自己曾經(jīng)的一些想法付諸實施,這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既來之則安之。”
任齊將煙蒂埋好后,回到房間睡下了,畢竟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去做。
“任齊,這樣的軍法,未免有些過于嚴厲了吧?”
聽到這話,任齊差點沒把嘴里的水給吐出來,“???這還嚴厲嗎?我不過才定下十條軍規(guī),處罰方式不過兩種,怎么就嚴厲了?”任齊不了解他的想法。
“我認為我們初到東遼,根基不穩(wěn),對軍隊應(yīng)以安撫獎勵為主,這樣才能收攏人心。”
真是個大冬瓜!任齊不知該說這楊行熙是蠢呢,還是善良呢。
“國公,所謂慈不掌兵,太過仁慈可不是長久之計,有功則賞,有過則罰這是最基本的,再者說亂世當用重典,這樣才可以練就出聽指揮,能打仗的軍隊,要是太過懷柔,就會使軍隊目無長官,囂張跋扈,最后可就難以收拾了。再說了,就是那些個土匪山賊們犯了錯,還要被砍手剁腳呢?!?p> 任齊還是耐心地把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與楊行熙講清楚,希望他能聽進去。
“任齊,你說的我能明白,我只是怕……”楊行熙話還沒說完,就坐下沉默不語。
任齊知道他怕啥,“國公是擔(dān)心自己糧餉都難以為繼,要是還頒布這樣嚴厲的軍規(guī),會造成軍隊嘩變?”
見任齊直接捅出了這事,楊行熙不語,只是點頭。
“那今日六營將士在城西校場集結(jié)準備訓(xùn)練,正好頒布軍法,不妨國公于我同去,就由國公來親自頒布,到時看看底下將士們反應(yīng)如何?”
本來這些事情該任齊自己來干的,但看到楊行熙對此事這般猶豫不決,便把他拉過去看看,事情并沒有他想的那樣糟糕。
“嗯,也好,那我就隨你去看看?!?p> 所謂的校場就是拒馬槍和鹿砦圍起來的一大片空地,還有土堆起來的一個高臺。
在任齊和楊行熙到時,六個營的士兵已經(jīng)在各自左右中郎將的帶領(lǐng)下集結(jié)完畢,看著還算整齊的六個大方陣,楊行熙頗為滿意。
在任齊的示意下,各營的主官帶領(lǐng)各營的士兵向楊行熙行軍禮,待禮畢結(jié)束后,楊行熙看了看底下的士兵,大聲地說道:“從今日起,各位就是我東遼軍的將士了,還望諸位能與本公同心協(xié)力,共同守土衛(wèi)民,還我東遼一個朗朗乾坤。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現(xiàn)在本公頒布東遼軍法,還望各位能夠恪盡職守,做出官軍該有的樣子?!?p> 就像任齊所說的一樣,在楊行熙公布完十條軍規(guī)和處罰辦法后,底下并沒有多大反應(yīng),這些人對于山賊土匪的一次次劫掠都是歷來順受,這些軍規(guī)對于他們來說又算得上什么呢。
見并沒有發(fā)生自己想的事情,楊行熙松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本公定會賞罰分明,不會讓有功的將士寒了心,大家好好訓(xùn)練吧。”
送走了楊行熙,任齊換上了自己征西將軍的盔甲,雖然這么熱的天,穿上厚厚的皮甲純屬找罪受,但是現(xiàn)在身為東遼軍的一員,自己還是要做到應(yīng)有的表率。
按照之前商議的訓(xùn)練計劃,第一步就是要磨一磨這幫家伙的銳氣,雖然那天射殺了最能挑事的家伙,但保不準人群中還有多少不服氣的人,于是任齊命人撤去高臺上的棚子,讓自己也暴露在烈日之下,并命武安國和其他各營的中郎將持弓箭四處巡視,如有偷奸?;?,哄鬧起事之徒,當場射殺之。
一個時辰過去了,此時已是七月了,烈日當空,任齊雖然以前軍訓(xùn)時也是站過軍姿,但一般半小時左右就休息了,而且身上的皮甲悶不透氣,任齊漸覺有些不支,看著底下躺著的十幾具尸體,任齊覺得也差不多了,便下令眾人移到附近山地里的樹林休息。
“武將軍,你們諸位留下?!甭牭饺锡R的話,十幾個中郎將紛紛停下腳步,來到任齊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