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黎軍中。
“諸葛先生,你真有信心?”齊赫來疑惑的問道。
此刻,齊赫來脫下龍袍,摘掉大冠,身披鎧甲,腰中一把寶劍,虎背熊腰,威風(fēng)凜凜。
“大王請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差錯。”諸葛耀宗肯定的說道,他已經(jīng)做了完全的安排,必然不會像上次一般。
“那我們就在此地溫酒,坐等來降?!饼R赫來笑著說道。
誰能得知,正當(dāng)慶上城中緊張萬分的準(zhǔn)備時,其內(nèi)部已經(jīng)有了背叛之人,不知其在密謀何事。
這正是諸葛耀宗的計謀,當(dāng)日趙田郎策反了秦儈使得他一敗涂地,五千精兵盡歸衢州。
首次爭鋒,無疑是祈黎被將了一軍,還差點身死,這讓本就高傲的他怎么善罷甘休,若不報此仇,絕不甘心。
這就衍生了今日之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他見縫插針,怎會沒有可乘之機,以策反報策反,這恰恰是最好的報復(fù)。
世間有多少不慕金錢之人,人活一世,無非就是金錢美女權(quán)勢,那滿是銅臭的金銀珠寶,總能打動人心。
諸葛耀宗也是下了血本,白銀百兩,在加上許以高位,這讓人怎能不心動,溫酒以待之,絕不會虛待。
大帳中,沸騰的酒漿蒸騰出青煙,酒香彌漫整個帳篷,輕吟一口,宛如一團(tuán)烈火在口腔中炸開,順流而下,遍布全身,這是冬天最好的良藥,軍中的精神食糧。
那些清茶,喜飲的多半是那些文人雅士,動作輕柔,或許再有美人相伴,手捧文玩古畫,飲上一口,細(xì)細(xì)品味一番,別有一番風(fēng)情。
但對于軍中的士兵來說,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才來的爽快,或露天,點上一堆篝火,一個大老粗圍坐在一起,大飲一口濁酒,吃上一口原汁原味的牛肉,胡亂的調(diào)天侃地,這就是他們最好的生活。
或許身邊之人,明日之后就再難見,又或許是自己魂歸黃泉,明日難預(yù)料,得過一朝是一朝。
“報,大王,外面有一人求見,自稱是受諸葛先生所命。”一士兵報告說道。
聽到這話,兩人對視一眼,果然不出所料。
“讓他進(jìn)來。”齊赫來說道,語氣鏗鏘,中氣十足。
片刻,一士兵走了進(jìn)來,立即伏跪下來開口說道:“小人錢塵,拜見齊大王,諸葛先生?!睂嵲谑桥珰馐?,讓人所不恥。
“東西可曾帶來?”齊赫來問道,語氣冰冷,也為讓其起身。
這等叛徒,任何人都看不起,為了錢財什么事都做,完全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就算是就在軍中也不可能被重用,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再捅你一刀。
“帶來了,帶了來,請大王過目?!卞X塵說道,不敢有任何不瞞。
“那上來吧。”齊赫來說道。
聽到這話,他趕忙爬了過去,沒有命令不曾起身,真的就如同一條狗一般。
打開層層包裹的布包,一個大印毅然出現(xiàn)在幾人眼前,其上一只猛虎張開血盆大口,虎目圓睜,威風(fēng)凜凜,仿佛可以嘯聲震四野。
慶上城大印,如今竟然落到齊赫來手中,這對趙田郎等人來說無疑是一巨大的打擊,總管兵馬調(diào)度,這可如何是好。
這錢塵本是慶上城主府的看門護(hù)衛(wèi)的頭目,出入也算頻繁,趙田郎與扶君卿兩人如今軍事繁忙,這也給了他可乘之機。
“好好好,你先下去,答應(yīng)你的絕對不會食言?!饼R赫來大喜,開口說道。
慶上城。
“什么,竟然有這等事?”趙田郎大驚,怒喝道。
底下的那士兵唯唯諾諾,這實在是事關(guān)重大,他們也是難逃其咎,是生是死全看臺上之人的心情,這讓他怎能不害怕。
“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聲張,否則定斬不饒?!壁w田郎說道,這事萬萬不能傳出去,不然恐怕會軍心大亂,到時候內(nèi)憂外患,慶上不攻自破。
他本就高看諸葛耀宗,想不到此人比想象中的還要棘手,大戰(zhàn)還沒開始就被其壓了一頭,當(dāng)初放他回去不知是對是錯。
“來人,叫扶將軍來城主府議事。”他再次說道,這大印,必須要追回來,不論任何代價。
扶君卿聽了萬二的話,久久無言,默默思量。
“給我五十縱橫騎,比帶回慶上大印哥那錢塵的狗頭?!彼迪聸Q心,開口說道。
“可有把握?”趙田郎問道。
“五成生,五成死?!狈鼍湔f道,僅僅六個字,不知要下多大的決心。
這還是最樂觀的估計,那祈黎大軍足有五萬,僅憑他們五十一人殺入其中,斬頭顱,奪大印,其難度可想而知,一個不好就會遭受圍攻,身死于亂軍刀下,說九死一生也毫不為過。
但扶君卿無疑是最好的人選,如今慶上城中也只有他有可能完成這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出其不意,一鼓作氣,憑他的武功未必就不可能成功。
“扶師弟,回來,請你喝城中最好的酒?!壁w田郎說道,此刻,說再多都無用。
“一言為定?!狈鼍湔诡佉恍Γ蝗绠?dāng)日青石巷中初見一般干凈,不染塵埃。
馬踏雪無痕,幾日的晴天使得地上的雪花已經(jīng)有些融化,略微有些泥濘。
五十個戰(zhàn)馬風(fēng)快的踏過,留下不少印跡,就這般,沖著不遠(yuǎn)的那五萬大軍,悍不畏死。
去時五十,又能有幾人平安回來。
城墻上,趙田郎只能目送,看著那遙遙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布滿悲涼,孤城遠(yuǎn)影,飄洋大旗迎英魂。
扶君卿,長劍一蓄勢待發(fā),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去背負(fù),若是不成,戰(zhàn)死沙場也是兵家最好的選擇。
衢州城中,萬二等人并不知道慶上的窘境,就算是知曉又能如何,慶上于圖粥數(shù)百里的距離,也只能心中干著急。
倒是那鐵匠鋪中,墨子翟很有興趣的盯著慶上的方向,嘴角掛著難以言明的笑意,坐等那青年是否有其師傅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
祈黎五萬刀戈,是否能擋得住五十匹戰(zhàn)馬,這是衢州與祈黎的第一第一次交鋒,雖然并無萬人血戰(zhàn),也無驚天地的廝殺,無戰(zhàn)鼓壘壘,但其結(jié)果,誰能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