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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世梟雄

第四十八章:卿一怒,誰可當(dāng)?

救世梟雄 二月霜天 2171 2019-05-30 21:48:33

  “出城門,接扶將軍歸來。”說完,趙田郎那蒼白的臉上猛然出現(xiàn)一縷潮紅,可見其心中激動。

  剛想挪腳,誰料雙腿早已經(jīng)僵硬,一個踉蹌狠狠的坐到了地上,掙扎著幾欲起身,卻力不從心,旁邊的守衛(wèi)看到,趕忙過去攙扶,這才讓我們的趙大軍師勉強的站了起來。

  心似箭,身卻如龜行,城下的戰(zhàn)馬在嘶鳴,那人的面色依舊堅毅如磐石,身披鎧甲盡血染,心中憤慨如火燒。

  他還記得五十一人如虎狼一般,又如疾風(fēng)閃電,祈黎空有五萬人,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鐵騎重甲,在營中穿梭,硬生生的是殺出來一條血路。

  縱橫鐵騎,今日一戰(zhàn)聞名,世間軍隊罕有敵,扶君卿,一人一刀名揚天下,一身肝膽,遍身雄威。

  縱使齊赫來也能成一代人杰,但面對那殺氣騰騰的高頭大馬和滴血的長劍心中也難免驚恐,一動也不敢動。

  “拿來。”扶君卿說道。

  語氣不高,面不猙獰,卻讓人難以拒絕,齊赫來相信,若是他敢說出半個不字,恐怕今日就會成為那劍下亡魂。

  伸手,他咬牙,這讓他倍感屈辱,堂堂六萬人大統(tǒng)領(lǐng),竟然被逼迫到這種地步,他不甘,他想反抗。

  但他更想活著,拿出那剛剛放在手中還未能暖熱的大印交到那人手中,他日,必報此仇。

  “他在哪?”拿著大印,他看都沒看,無論如何這齊赫來都不敢戲耍于他,這般人物,對性命那可是愛惜的很。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是這個道理,為何自古帝王都喜尋那長生之術(shù),即使早已知道虛無縹緲,卻仍不死心,不惜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不過是因為不舍這一生權(quán)勢滔天,榮華富貴罷了。

  若是那些乞兒,這世道對其充滿了惡意,食不果腹,居無定所,孤身一人,無妻無兒,這般,他巴不得早日一命嗚呼,要是真有下輩子,說不定還能托生一個富貴人家,歸根結(jié)底,這世間已經(jīng)沒有東西使其眷戀。

  若是如此,對于長生恐怕他們會避如猛虎,這不是讓他在世上受罪嗎?

  言歸正傳,看到扶君卿拿了大印還不肯罷休,竟然還要如此咄咄逼人,齊赫來雙拳緊握,全身氣的發(fā)抖,士可殺不可辱,一死又何妨。

  他不言,一雙瞳孔緊緊的盯著那馬上之人,若此刻心中的恨意能夠度量,恐怕足有千萬斤。

  但他終究還是沒敢拔出腰間的佩劍,那般華麗,鑲金錯銀,其上珠玉閃著光輝,那般耀眼,絕對是價值連城,如今,這般利器卻成了他最大的諷刺,空有神兵又如何,哪里比得上這把滴血殺人刀。

  “他在哪?”扶君卿又說了一邊,語氣使得這冬日有增了些許的寒意。

  殺人劍,滴人血,看著已經(jīng)架在脖子上的長劍,只需要輕輕一劃,他就會命歸西天,面對死亡,終究還是會讓人恐懼,兩股戰(zhàn)戰(zhàn),面冒冷汗。

  如果有人因此就認(rèn)為這齊赫來不過爾爾,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人之常情,誰不怕死?

  伸手一指,那人收劍而去,再次入那鋪天蓋地的人馬中,劍身上的血跡在他身上留下些許,有些腥。

  就這般,五十一人實在狂傲,不僅要拿回大印,對于那叛徒,也是定要取他狗頭,好讓天下人知曉,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一個欲保,一個非殺,最終還是長劍略勝一籌,那人頭,已經(jīng)提在手中。

  不是扶君卿不想就此殺了齊赫來,而是殺不得,不得殺,若是斬了敵軍的大統(tǒng)領(lǐng),他定然不可能再回到慶上,這十幾里路恐怕將會是他踏上黃泉的開始,即使殺盡城中軍,祈黎也必定要如他性命。

  城門大開,縱橫鐵騎魚貫而出,個個鐵騎重甲,手持長矛,威風(fēng)凜凜。

  隨后,城中士兵盡出,步調(diào)整齊不見一絲慌亂,個個熱血沸騰,雖然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但看這情形也能擺出個大概,有將猛如獅,全軍怎會是羔羊。

  “迎將軍歸?!币活^領(lǐng)高呼,神色激昂,聲音都有些顫抖。

  “迎將軍歸?!比f人高聲,聲浪沖云霄,怒吼破天穹。

  軍隊從中間分開,他就如此緩緩進入城中,此一人,誰能不服,誰能不敬。

  “回來了?!背情T口,趙田郎強忍著麻木的雙腿開口說道,不過實在無力,只能扶著城墻。

  “趙師兄你這是怎么了,莫非是勞累過度,腎力空虛?”扶君卿說道,語氣輕佻,笑的開懷,宛如還是當(dāng)初那個仗劍天涯的俠客,不改初心。

  “不過是蹲廁時候太長,雙腳有些麻木?!壁w田郎說道,輕描淡寫,完全沒有虛立城頭一日的擔(dān)憂。

  兩人相視一笑,自然是心領(lǐng)神也會,只不過并不是什么東西都需要說出來。

  至于那五十騎,不用多說自然誰都明白,他們不愧為縱橫,死的壯烈,死得其所。

  “酒可準(zhǔn)備好?”扶君卿問道。

  “自然?!壁w田郎答,兩人就像是閑敘的老友,完全不見一點血腥。

  “可敢與我共飲三大碗?”扶君卿高喝,聲音響遍軍中,落在人人耳中,皆是大笑。

  三大碗?有何不敢,我命都可以不要,杯酒安足辭?

  這一夜,眾軍狂歡,這一夜,酒香遍慶上,狂笑傳四方,人人皆愿為扶君卿,一人一馬戰(zhàn)祈黎,死又何足惜?

  這一夜,管他祈黎兵馬五六萬,管他明日是否會身死,今朝有酒今朝醉,醉臥沙場幾人回,忠心赤膽映明月,明月依舊照枯骨。

  祈黎。

  齊赫來高坐于大帳之中,大軍的頭目皆至,無一人說話,無一人敢說話。

  “諸葛先生,這就是你的計策?”齊赫來說道,雖然語氣還算平靜,但誰都能聽出他滔天的怒火。

  聽到他的話,諸葛耀宗無言,誰能想到這衢州竟然有如此猛將,如此兇悍,恐怕假以時日不是不能躋身十大名將。

  “廢物,一幫廢物?!饼R赫來大吼,宣泄怒火,但即使是這樣卻依舊是郁氣難消。

  眾將領(lǐng)無人敢說話,兩相比,的確是如同云泥,無話可說。

  不只是齊赫來,他們個個心中怒火燒,這臉可是打的太狠了,火辣辣的疼。

  世間有小人,但大多是人人有血性,誰愿就此咽下這口惡氣。

  “發(fā)兵,我要踏平慶上?!币а狼旋X,他恨不得將那人扒皮抽筋。

  想起那馬背上的堅毅人影,想起那把滴血劍,他心中是否還有恐懼讓人不得而知,只有自己心中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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