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子承發(fā)現(xiàn)祈霂宛的身體在顫抖,下一刻終于收了剛才被激起的煞氣,像以往一般冷淡但不具侵略性。
駱子承慢慢抬起腳走到她的身邊,以單膝跪姿的方式蹲下,抬起冰涼的手。祈霂宛只是抽噎著,身體僵硬到動也不敢動。
“怎么哭了?”他為她擦去臉上未干的淚水,目光專注,似乎還是白日里那個陪她玩兒的叔叔,而非現(xiàn)在見到的——惡魔!
對,惡魔。
祈霂宛只會用這個詞來形容,很壞很可怕的那種惡魔。
她神思終于回來了,酒也徹底被嚇醒,眼淚洶涌而出,但是哭不出聲來。
駱子承皺了皺眉,想抱她出去,卻發(fā)現(xiàn)祈霂宛蒼白著小臉退了兩步,被嚇得夠嗆。
“小宛!”這是他第一次不連名帶姓地叫她,但更加強勢可怕,帶著不容拒絕的威懾,“過來?!?p> 祈霂宛不過六歲,一見他冷下來的臉,哭得更厲害了,突然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駱子承一伸手就將人接住抱起來。
“讓人收拾一下這里,”側(cè)頭看了眼地上殘喘的人,眸色極冷,對錢棣說道,“將他們的據(jù)點全端了?!?p> “是!”錢棣沒有絲毫猶豫。
駱子承抱著懷里暈睡過去的祈霂宛,大步出了房間。
駱子承懷里的祈霂宛不安地蜷縮著,將她放在沙發(fā)上,輕輕蓋上被子。
他看了看時間,快兩點了。
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給駱淮說了今天早上才回去。但是按現(xiàn)在的情況,小家伙醒來怕是不愿意見到他,看來自己是不能送她回去了。
祈霂宛眉頭緊蹙,小手死死拽著被子,似乎是夢魘了。隨后不安的緊了緊被子,又往里縮了縮。
她果然也是個弱小的孩子,駱子承坐在床邊,默然注視著她可憐的小模樣,原來她害怕的時候是這個樣子。
既然是她自己選擇要跟著他,就必須學會接受。
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討厭弱小哭泣的人,卻在聽到那些人想要傷害她時,心里升起勃然怒氣。一想到她會被骯臟的人心給玷污,就有殘虐的沖動,身體中的戾氣爆發(fā),想毀了那些人。
果然這小家伙從一開始就很奇怪,不哭不鬧,性子卻固執(zhí)。
他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觸碰到祈霂宛軟嫩的臉蛋,上面還有風干的淚痕。
憐憫嗎?沒有,也許對她只是一種好奇。
他不討厭她,雖然是個孩子但十分聰明,有些事教一遍就會了,他喜歡她聽話的樣子。她非要跟著他的話,很好,她以后就屬于他的人了。
駱子承收回手,走到窗邊看發(fā)來的消息,薄抿成一條縫,透著森戾。
無論是誰,動了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駱子承回頭看了眼熟睡中的小人,希望不要讓我失望,祈霂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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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祈霂宛醒來,小臉還是有些蒼白,發(fā)現(xiàn)叔叔并不在這里時心中松了一口氣。昨天的場面,她到現(xiàn)在都還心有余悸,叔叔那時的舉動——太可怕了!
羅旭又接管了照顧小公主的重責,不敢掉以輕心,從駱子承走后守了她一夜。
見她醒來想要抱她去洗漱,卻發(fā)現(xiàn)她一臉害怕地縮了縮。
羅旭無奈,承少的氣場確實讓人害怕,連帶著也怕上他們了。這可怎么辦,總不能不帶她回去吧。
好在祈霂宛對羅旭沒有多少恐懼,在一個棒棒糖的誘惑下終于乖乖給抱了。
羅旭給她打了水洗漱,還梳了頭發(fā),但在幾次掙扎中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的沒有扎頭發(fā)的天賦,最后果斷放棄,讓祈霂宛直接披散著頭發(fā)出了門。
羅旭想在路上隨意買點兒早餐,但祈霂宛昨天喝了足足一杯,起來還鬧著頭痛,偏偏不愿意吃這些。
也對,宛小姐這么嬌氣的孩子,要是吃壞肚子他可就又犯錯了!
羅旭正糾結(jié)給她買點兒什么填飽肚子,卻發(fā)現(xiàn)女孩望著商場樓上廣告牌一家精致的蛋糕。
羅旭猶豫了,看了眼在商場四樓的店,又看看沒地方停的車,心中升起一股無力,就不能換一家路邊上近一點的么……
祈霂宛見他沒有動,以為是不同意,瞬間換上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望著他。
羅旭:……
祖宗,別這么看我,我給您買!
他內(nèi)心在悲嚎:這根本不是大男人干的活?。〕猩龠@是在變相折磨人嗎!
女孩子是不是太嬌氣了!感覺自己以后養(yǎng)不起女兒!還有這么貴的糕點,得找駱少報銷去!
湮夜七七
改名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