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似有響動,他開了窗,一只白色的鴿子信步在窗柩上踱步。
君越取下了鴿子腳上的小竹罐,倒出里面的字條來,展開字條,面上一直帶著笑意。
唯一不滿的是,代筆,不是北瑤凝墨親筆書寫。
難怪以前寫字她都只是在一旁看,從來不動筆,也不說讓他教,想必是寫字不好看,不愿寫吧?
青州?;食?。
女子悠閑的坐在案前,看著險些被奏章堆積如山淹沒的人,不由輕皺眉,“洛大人,你寫快點,還有許多公務等你處理呢!”
“北瑤凝墨,到底你是主上還是我是主上?奏章我來看,連這個也要我來寫?”洛修寒氣的胸口疼,差點一口老血把自己給交代了。
北瑤凝墨一副理所應當?shù)哪?,“你的字寫得好,若是我寫,殿下一定會說我字丑的!”
“像這種私密的話語,告訴我一個外人就像話嗎?我是外人,外臣!”洛修寒已經感覺氣血逆行,要被氣死了。
最關鍵的是,他是個男人,現(xiàn)在,給另外一個男人寫情詩,以前就是光聽就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現(xiàn)在,居然動手已經是惡心到不行了。
關鍵他還沒辦法,必須寫。
洛修寒看了一眼還是緊閉的門,算了,不和女人計較那么多,自打他踏進青州皇城的第一天開始,洛修寒已經預感到了,自己被騙了。
北瑤凝墨把他弄來,就是要把他當苦力的。
而且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畢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洛修寒最重這些繁文縟節(jié),自然不會失信。
北瑤凝墨坐的累了,換了個姿勢靠在案上,繼續(xù)看洛修寒寫字,仿佛剛才某人并沒有暴走。
室內又安靜下來,沒有一絲聲響。
畫面到室外,裴煥卿聽里面有人喊了幾句,像是洛大人的聲音,不由發(fā)出嘖嘖的聲音。
說來洛大人也是苦命,原來在盛京被牽連貶為庶民,現(xiàn)在,好不容易以為受了重用,能洗脫罪名,沒想到重用是重用了,簡直不能再重用了。
整個青州,除了不能調動兵力之外,洛修寒一句話便是命令。
總算知道主上的小心思了,把洛修寒騙來就是打理青州用,自己好去跟太子殿下濃情蜜意,就是可憐了洛大人。
裴煥卿又聽里面沒了聲音,繼續(xù)坐回屋檐下的欄上,半瞇起眼睛看著遠處坐在石頭上的身影。
總是板著臉不說話,太無聊了,早晚想辦法讓你開口說話。
東盛州。
顏玥不敢睜開眼睛,不敢看鏡子,她甚至不敢用手去碰傷口,雖然那些傷口都已經結痂了。
但她只想像就能想到現(xiàn)在這張臉有多么的可怕。
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
顏玥坐在床上,簾子放下,四周沒有點燈燭,一切都是黑暗中。
那天,迷暈北瑤凝墨之后,顏玥點燃了蠟燭,看著大火燒起才離開。
誰知道出門就撞見了君越,一劍之后,她就昏迷了,等她醒來,才知道北瑤凝墨已經被救了,而自己差點死在君越手里。
雖然事發(fā)之時,自己在現(xiàn)場,但如果沒有證據,就不怕北瑤凝墨興師問罪,顏玥想起在季影羽那里偷得迷香,忍痛下床,想將剩余的迷香藏起來,但在慌亂藏之中,被人扼住了脖子,那人拿著一把匕首,在她面前晃動,“你為什么要動她?”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顏玥聽出是那個黑衣人的聲音,他分明是為北瑤凝墨來的。
“我都跟你說過了,我會幫你的,你怎么耐不住性子呢!”
“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后,我一定都聽你的!”顏玥很害怕,但是黑衣人卻沒有打算放過她。
一刀又一刀,顏玥掙扎著,卻無法掙開黑衣人的控制,最后,他將顏玥放到床上,點燃了迷香。
這就是為什么,直到天亮才有人發(fā)現(xiàn)顏玥受傷。
顏玥在昏迷最后之際,看見了一襲黑衣的黑衣人,站在床前,緩慢的擦拭著沾血的匕首。
毫無疑問,那個跟她說能助她的黑衣人,和毀她臉的黑衣人,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顏玥此時,只想報仇,罪魁禍首就是北瑤凝墨,有朝一日,定要將北瑤凝墨殺了,那個和她黑衣人,也定要給他千刀萬剮,讓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