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專程來尋我的?”她又笑,嫵媚動人,眼中乏起絲絲波瀾,不禁引人入勝。
君越強迫自己移開落于她臉上的目光,目光下移,注意到她頸間的白綢,那里,是他傷的,“對不起……”他聲音有些沙啞,他的手指停留在她頸間,“還疼嗎?”
為了遮擋傷痕,她系了一條白綢,北瑤凝墨低頭看自己,知道殿下的意思,她輕撫傷口處,傷口已經(jīng)基本愈合,只不過仍留有淺淺傷痕,先前碰了水之后,還有一絲刺痛。
“殿下不用對我說這三個字,就算是殿下殺了我,我也不會心有怨恨的……”
“不許再胡說,以后,我再不會傷你……”不論你是報血海深仇,還是殺任何人,只要你想做,我定與你站在一起!
“謝殿下!”她又笑,君越嘆了口氣,似乎,對此無法自拔呢?
君越的目光終于注意到還有一個人,裴煥卿不好意思的低頭,“太子殿下!”
君越并沒有理會他,“墨兒有沒有注意到墻上的壁畫?”
北瑤凝墨點頭,“殿下也看到了?我雖然自小在皇城中長大,但從來沒有聽父皇提起過,更不知道青州的皇城,底下修建了一個地宮!”
君越道,“我也是看到了那個黑霧,往這邊找來的,不過,我比墨兒多看到了一個東西!”
在那個像藏書的書房中,書案上有一卷攤開的卷軸,記載了,關于此處修建地宮的主要原因,以及,地宮里的東西。
相傳在盛京還未掌權(quán)制壓各州時,各州爭端不休,戰(zhàn)亂不止,民不聊生。
在其他州國聯(lián)手攻打之后,青州戰(zhàn)敗,而后逃回城中,各州國圍在城外,要一鼓作氣,將青州攻下。
城門閉了三天三夜,不開門,不應戰(zhàn),外面圍著的敵人虎視眈眈,欲強行突破,攻入皇城。
就在此時,城外響起馬蹄聲,似乎有千軍萬馬踏著鐵騎而來。
城門突然大開,沖出一隊著黑衣的騎兵,他們手握長刀,不畏生死,見人就殺,而別人的刀劍,劈刺在他們身上,似乎不痛不癢。
為首者,是一個戴著半張面具的黑衣男子,他未動手,就坐在馬上,無數(shù)的黑衣騎兵涌來戰(zhàn)場。
那一場戰(zhàn)役,青州大獲全勝,而城外,尸首遍布滿地。
那嗜殺的黑衣騎兵,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未曾出現(xiàn)過一樣。
但滿地的血腥,又提醒著戰(zhàn)役的幸存者們,這是事實。
卷軸后面記載,這是青州第一任主上,用某一物召出來的邪靈,死靈衛(wèi),戰(zhàn)役過后,便在青州內(nèi)擇了一處風水寶地,修建皇城的同時,在其下,修建地宮。
令其沉睡了,如果此物保管妥當,死靈衛(wèi),將永世長眠于地宮中。
“死靈衛(wèi)?”皇城下修建地宮,原來是為了死靈衛(wèi),還有壁畫上的黑霧,就是所謂的死靈衛(wèi)嗎?難不成,記載是真的,想到此,北瑤凝墨又怔了一下,某一物喚醒了死靈衛(wèi),這物,指的,莫非是血玉?
“先不管其他的,我一路尋來,沒有看到畫有黑霧的暗室,墨兒從那邊可有看到?”
“沒有……”北瑤凝墨搖頭,不知為何,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緒。
也許有其他沒有找到的地方,
四人分開了些,各自去尋找有可能作為機關的東西。
君越踏出一步,腳下似乎踩到一個微微凸起的東西,地下突然震動,心覺不妙,君越反射性去拉身邊人,卻抓了個空。
身邊沒有一個人,連暗影也不見了,君越舉起燭火,環(huán)顧四周,空無一人。
只在一瞬間,所有人就消失了?
北瑤凝墨也察覺到了不對,“殿下?”沒有人回應,只有他們?nèi)?,北瑤凝墨舉起燈燭,前方一片漆黑,但君越本來就在身邊,不可能走到前面去,后面并沒有路。
殿下一個人,若是遇到危險,
一個人怎么可能憑空消失,定然和他們進來一樣,觸碰到了什么機關。
北瑤凝墨仔細摸索,果然在地面發(fā)現(xiàn)一個小小的凸起,
她按下,腳下的地面震動了一下,她分明看見墻壁移動,旋轉(zhuǎn)過來,再看周圍,就是另一個地方。
但殿下卻不在這里。
似乎聽到了什么,裴煥卿熄了自己手中的燭火,拔出劍來,“公主,多加小心!”
暗影也手握劍,準備隨時應對突發(fā)情況。
“嗯!”北瑤凝墨應聲,舉起手里的燭火,為他們照明。
安靜的地下響起了兵刃相接的響聲,在地下回蕩,震動著四周的墻壁。
在地宮里的,除了他們幾人,難道,還有別人?
北瑤凝墨加快腳步,打斗聲漸近。
卻突然有人手執(zhí)長刀沖來,卻似未看見她一樣,徑直從她身邊沖過去,劈向身后的裴煥卿。
北瑤凝墨顧不得其他,先往殿內(nèi)去,殿中燃起了許多燭火,君越與一個黑衣男子在打斗。
隨著他們的動作,四周的擺放都被破壞,因為殿中已經(jīng)亂做一團。
“殿下?”
“墨兒不要過來,他身上極其厲害!”
北瑤凝墨退了一步,的確,靠近殿下,身體里的力量就會不受控制,去了也幫不了忙。
還是先在一旁看局勢,也不知裴煥卿什么時候才能脫身,北瑤凝墨看了一眼身后被其他黑衣人圍攻的兩人,竟一時忘了去想為何只有她一人不受到攻擊。
北瑤凝墨突然感覺到頭頂有東西稀稀疏疏作響,有沙土落下,心下一驚,“快停手,地宮要塌了!”
隨著喊聲,黑衣人竟停下了手,但君越卻無法收勢,一劍劈向黑衣人。
劍光閃過,竟直接劈斷了他的右臂,手臂完全掉在地上。
君越也愣住了。
黑衣人似乎并不痛,他蹲下身撿起手臂,披風蓋上去,看不見做了什么,那些和裴煥卿還有暗影纏斗的黑衣人突然消失了,就好像霧一樣,裴煥卿心中一陣驚駭。
若不是他自己親眼所見,怕是他自己也不信。
而那黑衣人蹲在地上片刻之后,黑衣人站起來,走近北瑤凝墨。
裴煥卿趕緊揮劍攔在北瑤凝墨面前。
卻見黑衣人走了幾步,跪在地上,“衛(wèi)離,恭候主人!”
“……”
……
北瑤凝墨也不知為何,先前的不安突然消失,仿佛此刻,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問,“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在地下?那些跟你一樣著黑衣的是什么人?”
衛(wèi)離雖然著黑衣,但是卻只遮住了額頭,半張臉還是在外面,可以辯得面容,但是那些黑衣人,卻好像,沒有臉,整個都是一團黑霧。
就像,那壁畫上的人一樣!
聽到北瑤凝墨問話,衛(wèi)離也沒有回答,而且呆怔的站著,像是沒有思維一般。
君越突然問,“死靈衛(wèi)?”
此番質(zhì)疑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壁畫上說的難道是真的?青州內(nèi),真的存在死靈衛(wèi)。
壁畫上記載的,就是青州先主,在屢次戰(zhàn)敗之后,依靠死靈衛(wèi)的力量,奪回失地,成為一方霸主。
而這個人一身黑衣,臉上這半張面具,像極了壁畫上的黑衣男子。
為何父皇從未提及?還是父皇也不知道,北瑤凝墨腦中一片混亂,他為何稱自己為主人?難道,也是因為血玉?
奴月說過的至寶,是在她體內(nèi)的。
而她從小聽父皇提過血玉,說血玉乃族中至寶,后來,不慎遺失。
即是至寶,怎么可能不慎遺失,是父親在騙她,但是,又是什么原因,讓父皇把血玉放進她的身體?
“墨兒?”君越發(fā)現(xiàn)她臉色不對,擔憂的抓住她的手,北瑤凝墨這才回過神。
北瑤凝墨問衛(wèi)離,“你能把我們帶出去嗎?”
衛(wèi)離沒有說話,轉(zhuǎn)身走向門口,應該是可以了?
還是那個暗格前,君越撥動墻上的機關,墻面移開,一個階梯出現(xiàn),能依稀看見上面的光亮,這是?從原路返回來了?
外面陽光明媚,從窗戶灑進來,終于見到了久違的陽光。
“青州主上!”
是頤蓮的聲音,她在跟北瑤辛說話。
“殿下在嗎?”
“殿下還在休息,主上可有事情?”
“沒有,只是以為殿下起了,所以來請安,若是殿下起來了,請蓮護衛(wèi)告知一下殿下,臣在大殿中,為殿下設宴,接風洗塵!”
“主上客氣,等殿下醒來,屬下定然轉(zhuǎn)告殿下!”
再聽,就是腳步聲遠去。
北瑤辛不知道這個房間里的暗格是地宮的機關?
也對,地宮是先人修建,恐怕連父皇也不知道,或者是,只是父皇至始至終只是想瞞著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