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下就等著陳輝拿到碎片之后,讓他樂上一樂再出手搶奪。
可就在這時,他看到一條黑影攀附在吊繩上,正急速向下沖去,而他的手中各執(zhí)著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那條黑影到底是什么東西?
梁木下覺得似曾相識,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在尤利卡電腦里看到的那個視頻。
是極了,跟那個黑影太像太像了,可之前那個扁得像紙片,而這個還是有點人樣的。
他正要站出來提醒陳輝。
可終究遲了一步,那條黑影已經以吊繩為中心,如旋風般將圍在吊燈周圍的人割了喉。
鮮血狂涌,那些人都來不及呼叫一聲就紛紛倒斃,活著的人都大叫起來。
好好一座大劇院瞬間就成了地獄的修羅場。
陳輝死不瞑目地盯著吊燈,雙手試圖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了下去。
他死了......
那黑影殺了幾人之后,立刻將吊燈里的碎片撿起叼在嘴上,然后整個身體就像沒有重量似的沿著吊繩往上升去。
梁木下本想出來搶奪碎片,可是一想,覺得還是跟蹤它最為合適,因為這東西就是一個傀儡,幕后操縱它的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他繼續(xù)溝通起眼狀符號,讓自己的眼睛明亮到在黑暗中都可以看清楚東西。
黑影早就潛入了陰暗之中,但是梁木下已經將它看得清清楚楚。
黑影沿著墻壁不斷滑行,最后穿過舞臺的幕布,消失不見了。
這下子可急壞梁木下了,他在最上面一層,想到舞臺后面可有點距離啊。
怎么辦呢?
他的注意力被吊繩吸引住了,看來不得不露一手了。
梁木下的意識斷開與眼狀符號的連接,然后接通之前打架時的那個符號,梁木下覺得應該給它起個名字,就叫武神符吧。
武神符轉動起來,令他陡然成為一名武術高手。
他向后退了幾步,在助跑好猛地躍起,雙手非常準確地握住了吊繩。
他的身體向下滑了一段,吊繩在他身體的慣性下向舞臺方向蕩去。
當吊繩處于舞臺上方的時候,梁木下松開手,讓自己掉在舞臺上。
他一個翻滾,又迅速站定。
追!
他來不及管地上那些尸體了。
當他要闖進后臺的時候,后臺的一些工作人員已經聽到慘叫聲,然后紛紛跑出來查看情況。
梁木下被這些人阻了一下,抬頭向陰暗的角落看去時,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因為此時他運用的武神符,而不是眼狀符。
這時外面已經鬧成了一鍋粥,這可不是簡簡單單地死了一個兩個人啊,足足十幾個呢!
梁木下趕緊斷開武神符,連接上眼狀符,這下子全看清楚了,可是黑影呢?
后臺還有幾個正在搬道具的工作人員沒有出去,他們驚訝地看著闖進來的年輕人,并提醒道:“這里是后臺,非工作人員不得入內!”
梁木下不管他們的提醒,仔細翻找起來,凡是陰影之處都查了個遍。
最后確定黑影已經不在這里,便找人問道:“出口在哪里?”
工作人員指了一個方向,梁木下撒腿狂奔而去。
黑影速度極快,既然沒有隱藏在劇院后臺,那么肯定是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啊,這可怎么追蹤呢?
梁木下并不甘心,這可是一個殺了十幾個人的黑影??!
它來無影去無蹤地,萬一自己被盯上了可怎么辦?
他繼續(xù)將意識連接在眼狀神符上,眼狀神符也隨著梁木下多次使用,斑駁、暗淡的符身上突然剝落了一片銹跡,又是一道藍色的光芒從中透射而出。
梁木下猛地眼睛變得更加明亮了,從那雙眼睛中射出一道道精光。
突然他發(fā)現(xiàn)一堵陰影中的墻壁出現(xiàn)了異樣。
他湊前看去,卻見一道長長的黑線畫在墻壁上,可之前怎么就看不見呢?
梁木下尋思一番,料這黑線應該是黑影經過的痕跡,之前自己的眼睛還沒亮到現(xiàn)在的程度,所以一時不察,不過現(xiàn)在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他沿著黑線向前找去,而黑線也一直是隱藏在燈光的陰影之中,似乎這個黑影分外害怕光明。
可是當黑線帶著他來到購物區(qū)的時候,梁木下傻眼了,這地上怎么也出現(xiàn)黑線了呢?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燈光布置,然后模擬著路人經過時的情景,這才豁然醒悟。
原來這個黑影還能藏入路人的影子,難怪這些黑線都七歪八扭的,沒有一點規(guī)律可言。
想罷,梁木下經過一家賣太陽鏡的店鋪時順手買了一副墨鏡,待會兒用得著。
他繼續(xù)跟蹤,穿過購物區(qū),又穿過賭場,最終來到了室內泳池區(qū)。
這里一群孩童正在水里嬉戲玩鬧,家長們都圍在泳池邊上,看著自家的孩子。
下去游泳的成年人倒是不多,大多數躺在躺椅上睡覺。
梁木下在門口停住了腳步,他遠遠地看到黑線穿過頂上投下來的窗欞陰影,一直通到一個黑人的腳下。
這個黑人在干什么呢?
他右手拿著一支畫筆,左手拿著調色板,面前擺著油畫架子,正專心致志地畫著孩童戲水的畫像。
“嘶~~”梁木下吸了一口冷氣,轉身躲到門后,這不是正是紙條上提示的會畫油畫的人嗎?原來那團黑影就是從他而來!
別看他現(xiàn)在一副慈眉善目,畫著童真十足的油畫,卻不料私底下是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人!
梁木下決定要除掉他。
他假裝自己是一名普通的游客,閑逛逛到了這里。
他沿著泳池邊一邊左顧右盼一邊不動聲色地向那畫著油畫的黑人畫師走去。
畫師畫了幾筆,抬頭觀察一下泳池的情況,突然發(fā)現(xiàn)泳池邊上多了一個人,他微微一笑。
梁木下走到畫師身后,探著頭看起了畫師的作品。
他一邊看一邊點頭道:“嘖,畫得不錯嘛,你的畫賣不賣?”
黑人畫師聽得懂梁木下的語言,而且字正腔圓地回答道:“我就靠畫畫賺錢的,你說我賣還是不賣?”
“那你這幅畫賣多少錢?”梁木下聽他如此說便順其自然地問道。
畫師伸出一個巴掌。
“五萬?五十萬?太貴了吧?!?p> “不貴,就五千......”畫師似乎對自己作品的定位就是這個檔次。
“哦~~那還好?!绷耗鞠旅嗣掳?,“那你還有其他作品嗎?”
“有啊,都在我房間里呢,你想買?”畫師眼中露出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