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樹結(jié)果,一千年一次,現(xiàn)下距上次結(jié)果也不過五百年之久,所以要想救蕭姑娘理論上來講只能再等五百年?!苯限哿宿鄄⒉淮嬖诘暮樱従彽恼f道。
“殿下?!睍悴恢螘r來的,兩人都不曾察覺,“主人修煉九陰訣只到一半,怕是等不了五百年?!?p> 九陰訣一旦修煉了就不能半途而廢,否則會被反噬,尸骨無存。如今冰窖里的蕭長君就連短短五年都等不了,更何況五百年呢?
“所以我要說的重點就在這了。”姜老頓了頓故作深沉,“我可以讓祝余樹提前結(jié)果,然如此一來,塵珠的功效勢必會大大降低且伴有副作用。”
“哦?副作用?”宇文樺皺眉。
“若提前取來塵珠,植入蕭姑娘體內(nèi),她會失去所有記憶,其實早在我召回她的靈魂時她的記憶就已經(jīng)逐漸開始消散了?!?p> “為什么會這樣?”
“那要問你母親?!?p> 宇文樺瞬間被澆了一盆冷水,無言以對。蕭長君體內(nèi)的塵珠不是自然衰老,而是被人生生捏碎的,相當(dāng)于生命還在進(jìn)行中卻被人猝不及防的掐斷,這對本體有著極大的危害。
見宇文樺不發(fā)話,姜老接著道:“若是可以等五百年的話,我到是可以保住她的記憶。”姜老轉(zhuǎn)過頭看向書香,“可正如這位姑娘所言,蕭姑娘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一顆塵珠通??梢跃S持三百年的壽命,三百年后塵珠便會衰老,而如果塵珠在三百年之內(nèi)意外破碎,普通本體幾乎會在瞬間死去,就算再來十顆塵珠也無濟(jì)于事。好在蕭長君并非普通本體,塵珠意外破碎也只是帶走了她的記憶,對她的魂魄并無大礙。
話已經(jīng)明白到這份上了,拖延只能等死,提前可以活命卻會忘記一切,這伸也是一刀縮也是一刀,沒得選自然是后者。
“失去記憶嗎?”宇文樺雙眼微閉,喃喃的道,聲音細(xì)微,像在自言自語。
書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蕭長君失不失去記憶于她并無太大影響,有記憶的蕭長君是她的主人,這沒記憶的蕭長君還是她的主人。
宇文樺睜開眼睛,道“還請姜老盡快為她植入塵珠吧!”
“好?!?p> 姜老踱步出了門,宇文樺看著窗外翻騰的云海,若有所思。
“山下是幾月了?”
“三月初?!睍愦鸬?。
“長君喜歡桃花,我去摘幾支回來?!?p> 九華山上有參天古木,有長藤細(xì)草,可就是沒有花開,亦種不了花朵。九華山從不接受外來的人或物,包括花草,所有的植株都是在原基礎(chǔ)上生長的,它們歷史悠久,每一片葉子每一根草都是靈藥。
雍州皇城。
此時禪方師徒二人并不在宮內(nèi),簡玉芥前些日子被火龍所傷,傷勢難愈,便去了深山修養(yǎng)。
入夜,闌月悄然潛入靜靈宮,宮外守門的一個小兵呼嚕聲震天響,另一個小兵實在看不下去,踢了他一腳,道:“你什么情況,這還沒到子時呢你就困成這副德行!”
“我這不白天沒睡好嘛!”
“你最好別讓禁衛(wèi)都頭看見……..”
“……”
倆小兵在外面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吵嚷嚷,完全不知道靜靈宮內(nèi)室有人正悄悄靠近那顆藍(lán)光耀耀的開國圣物。這顆珠子自從建宮以來就一直被緊緊保護(hù)起來,衛(wèi)王也沒給它取個名字,大家都習(xí)慣叫它開國圣物。
“呵,凡人就是愚蠢,居然把瀲水珠當(dāng)做開國圣物?!标@月勾唇一笑,伸手就要去拿瀲水珠。
“啊!”闌月被突如其來的力量甩向墻壁,瀲水珠藍(lán)光大放,照亮了整間屋子。
“愚蠢,瀲水珠乃至純之物,你是動不了它的?!笨諝庵型蝗粋鞒鲆魂囁粏÷暎@月皺眉,這是英招的聲音。
“那怎么辦?”
“只能在凡間找一個水元素強盛的修仙之人,讓他心甘情愿的把瀲水珠拿給你,否則即便它就在你眼前你也動不了它。”
“這凡間哪有這樣的人?”
“你自己看著辦?!?p> “……”
闌月有些氣結(jié),英招這廝總是突然來句提示嚇一嚇?biāo)?,然后又突然消失,讓她防不到頭,猜不了尾,答案若隱若現(xiàn)模棱兩可。
水元素強盛!還要是修仙的!!還是在凡間找?。?!天吶,英招可真會耍人,哦不,是?;钏廊?。
“有刺客!”剛才動靜太大,聲響引來了禁衛(wèi)軍,闌月閃身來到屋頂,隱于黑暗中。
“啪?!苯l(wèi)都頭人高馬大,一巴掌拍在那個看上去比較清醒的小兵臉上,小兵捂著臉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為什么打瞌睡的人不挨揍他這中規(guī)中矩的反被揍了。
另一邊打瞌睡的小兵聽到這聲清脆的巴掌聲,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看著他的同僚挨揍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滿臉憋得通紅。
“剛才有人入靜靈宮你沒看到嗎?圣物被盜你倆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倍碱^大聲斥責(zé),倆小兵唯唯諾諾。所幸,圣物完好無損,只是墻壁竟有開裂的痕跡。
闌月催動靈力,完完整整的窺視了一遍皇宮貴族所有人的大概情況,勾唇一笑,計上心來。
次日,流云宮外有人求見,婢女匆匆忙忙的跑進(jìn)去稟報。
“你說什么?燕國后人?”白舒姒驚恐萬分,這燕國后人是誰??!誰那么大膽敢在衛(wèi)國皇城說自己是燕國后人?
“讓他進(jìn)來?!?p> 婢女領(lǐng)著一藍(lán)衣男子緩緩而來,這男子的模樣好生俊俏,隱隱間竟有前朝燕王的幾分神韻。白舒姒被他的臉吸引了,眼眶漸漸濕潤起來,這張臉,像,太像了,他真是燕國后人呀!隨著藍(lán)衣男子的走近,白舒姒感覺心臟有些不好使,跳著跳著居然停滯了兩下。
“草民藍(lán)櫟拜見淑儀娘娘?!?p> “快起來?!卑资骀p輕扶起他,淚水吧嗒掉落,看得一旁的婢女有些愣神。
就憑這長相,白舒姒斷定眼前的藍(lán)衣男子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燕國唯一存活下來的皇子。
揮退左右奴仆,闌月終于徹底釋放了,大哭著道:“孩子,是你嗎?你怎么敢到這兒來?”
“母親?!彼{(lán)櫟撲通一聲跪倒在白舒姒面前,“孩兒終于見到你了?!睖I水也是吧嗒吧嗒的流了一大串,畫面及盡感人。
“蘭兒怎么沒同你一起來?她還好嗎?”蘭兒是白舒姒還在燕國時的貼身丫鬟,燕國滅亡后,十九歲的蘭兒抱著還在襁褓里的小皇子逃了出去。
藍(lán)櫟眼珠旋轉(zhuǎn)著,道:“阿蘭姐姐不讓我來,我是偷偷跑出來的?!?p> “傻孩子,蘭兒是為了你好,你日后千萬要把自己的身份忘了,不要再對外人說你是燕國后人了?!?p> “都聽母親的?!?p> 流云宮內(nèi),藍(lán)櫟與白淑儀噓寒問暖的整整耗了一下午才各自歇息了?;氐轿堇?,藍(lán)櫟對著銅鏡邪魅一笑:“呵,這女人就是好騙。”一眨眼變回原形,正是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