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教學時間
雖說是練習畫畫,但其實我和麻里子的分野完全不同,麻里子是建筑設計,而我則是傳統(tǒng)造型。說實話能給到她多少幫助,我心里完全沒有底。
據(jù)我所知和看麻里子以往的畫,建筑設計更多的需要的是類似于速寫的繪畫。最近我的速寫都偏向了用大塊的調(diào)子來表現(xiàn)結(jié)構(gòu),這種繪畫手法自然對于造型基礎比較強的人會來的比較得心應手。而建筑設計方面則多是用線條來表現(xiàn)結(jié)構(gòu)。
倒不是說這兩者之間孰優(yōu)孰劣,而且作為中國美術科班出身的我,線描的底子還是在的。說到底,建筑設計方面的繪畫更重視設計,而造型的我更注重塑造。單論繪畫手法的話,教麻里子想必還是綽綽有余的。
早飯吃完后,麻里子乖乖的收好了盤子,去廚房洗碗了。我則拿起了速寫本,嘗試著許久不畫的線描速寫,找找感覺,果然,畢竟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哪怕許久沒有畫了,熟練度比以往要顯得略微生疏一些,但是看起來還依舊是有模有樣的。
總之,教別人畫畫總是要摸個底,雖然之前有看過麻里子的畫,但是并沒有親眼看她作畫,從一旁看別人作畫,總是能看出一些毛病和習慣的。我合上了速寫本,招呼著麻里子過來:“麻里子,總之你先隨便畫點什么吧,我在一邊看著?!?p> 麻里子拿著紙巾擦著剛洗完碗的手,走了過來,說到:“好的~”然后坐下在了凳子上,拿起鉛筆刷刷的畫了起來。
麻里子也一改之前笑嘻嘻的表情,變得專注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沉穩(wěn),嘴巴里還在細細的不知道嘟囔著什么。
我發(fā)現(xiàn)畫畫的人只要進入了狀態(tài),都會進入這種類似的模式,或許這就是小說里所謂的“入定”吧。
瞎想歸瞎想,畫還是要看的。果然,建筑設計的速寫和我們的速寫還是有所不同的,麻里子在畫線的時候都會用尺子來畫,而在造型里用尺子則是一種大忌。
麻里子是屬于那種對自己畫出來的線不太自信的人,而且還是借助了尺子的情況,畫完了之后,又思考半晌,又會把畫好的線給擦掉。我撓了撓頭,苦笑著暗自想著,這下好了,有的教了。
一張如果交給我大約十五分鐘就能完成的建筑速寫,麻里子則整整畫了有近一個小時。
麻里子怯怯的把速寫本交給了我:“畫...畫好了,唔,總覺得現(xiàn)在的浩君眼神好可怕呢?!?p> 說句題外話,我平時自認為是一個儒雅隨和的人,但是有一個例外,就是教人畫畫的時候。在國內(nèi)的時候暑期有在畫班教人畫畫,而我憑借著自己的毒舌和強勢的態(tài)度,讓無數(shù)的繪畫萌新對繪畫蒙上了陰影,并且陷入了自閉。
但是這次不一樣,教的是自己的女朋友,要溫柔的來,溫柔的。我腦子里不停的重復著這句話。
我看著麻里子的畫,深吸了一口氣,沉思了一會兒,開始了自己的點評:“麻里子你啊,在動手每一筆的時候,腦子里有構(gòu)想過為什么要動這一筆嗎?”我喝了口水,補充到:“我看你老是拿橡皮擦來擦去的,這是個不好的習慣,橡皮是幫你做白的工具,而不是給你改錯的工具,以后你要學著減少你用橡皮的次數(shù)。”
麻里子嘴里剛想說點什么,我立馬又發(fā)出聲音堵住了麻里子的嘴巴。
“線描這種東西,線不光光就是一根線,也是可以表現(xiàn)出厚度的,時刻留意這一點,畫出來的東西會更有表現(xiàn)力。”說著,我伸手拿起了呆住的麻里子手中的鉛筆,拿起了剛剛麻里子完成的畫,三筆兩筆加粗了建筑近處的一些線條,然后把靠后的線條拿橡皮輕輕的擦去了一些。然后把速寫本遞給了麻里子,說到:“你看,這樣不就好多了嗎?”
麻里子用手扶著自己的下巴,歪著腦袋想了半天,總算是憋出了一句話:“唔...也不是不能理解“然后苦笑著說到:“不過浩君你啊,教人的手法可真爛?!?p> 我把頭撇向一邊說到:“嘖,明明是纏著讓我教你畫畫的是你,結(jié)果教了一臉嫌棄的也是你,我們家這位大小姐還真是不好對付呢。”
“?。∧銊倓倢ξ疫粕囝^了對吧!”麻里子指著我,沖了上來,開始用自己的小拳頭吹著我的腦袋,來表達自己的不滿,雖然這種不滿的表現(xiàn)方式,在我看來是十分可愛的就是了。(在日本對別人咂舌是十分十分無禮的舉動,千萬不要作死)
我摸了摸麻里子的頭,對麻里子說到:“還有啊,你那個尺子,能不能不用,借助尺子的確能畫出很直的線,但是這樣畫出來不覺得很沒有意思嗎?”說著我拿出速寫本“刷”的拉出了一根直線。
麻里子見狀兩眼發(fā)光,握起鉛筆也有想學樣的畫起了直線。
果不其然,線沒出五厘米,便開始往下傾斜了起來。但是麻里子依舊沒有死心,連續(xù)嘗試了十幾回,結(jié)果不是往上歪,就是往下歪,或者就直接像一條蜿蜒的蛇,扭動著。
麻里子皺起了眉頭望著我:“嗚嗚嗚,畫不來啦!吶!浩君教教我訣竅?!?p> 我難為的撓了撓頭,說到:“這哪兒有什么訣竅啊,不就拼命練就好了?!?p> 麻里子依舊不死心,說到:“對了!你說的那么輕巧,你不用尺子不用橡皮畫畫看??!”
我微微一笑,從筆盒里取出了一只鋼筆,對麻里子說到:“好啊,那我就用這個畫?!?p> 不過二十分鐘,便完成了,我還刻意的和麻里子畫的是同一張畫,上面不僅添加了不少的細節(jié),減少了一些不需要的部分,運用上了更多線條的變化。一臉得意的望著氣得臉鼓著像個包子一樣的麻里子,還用手不停的戳著這個包子,笑道:“好啦好啦,你也別生氣了,畢竟我畫了十幾年了,要是沒有麻里子這種非造型的半路出家的人畫的好那我就真的需要自我反省了?!?p> “我知道了啦!但是...就是感覺比賽輸給別人一樣,好不甘心?!甭槔镒影涯_放在凳子上,用手抱住了自己的腿,把臉撇向了一邊,鬧起了脾氣。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麻里子這家伙,意外的是一個不服輸?shù)娜?。且不說別的,作為一個創(chuàng)作者,不服輸?shù)臍赓|(zhì)是很難能可貴的。
我放下了速寫本,穿上了外套,隨手拿起了一條圍巾,給麻里子圍了上去。
“干嘛啦!”麻里子仍然嘟著嘴,鬧著變扭。
我指著外頭逐漸變暗的天,說到:“咱們剛剛連中午飯都沒有吃哦。畢竟麻里子這么用功了,出去吃點好的吧。說,想吃什么?”
“壽司!而且是金槍魚的大肥!我要吃五盤!浩君請客”麻里子依舊氣呼呼的說到。(大肥=大トロ金槍魚身上最貴的部分)
我大叫到:“誒?。?!麻里子小姐手下留情?。。?!”
麻里子從凳子上跳到了我的背上,狡猾的笑著:“嘻嘻嘻,我才不管那么多咧!”
儒雅維克托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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