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原來這老嫗并不是站在普通的湖中巨石之上,而是站在一頭龐然大物的巨鱷背上!
而羅奇自己所踩的位置,正是巨鱷正緩緩抬起的頭顱!
羅奇嚇得毛骨悚然,肝膽俱裂,當即嘴角干燥,賠著笑臉。
開什么玩笑,只要自己一動手,這巨鱷只需一仰頭,便完全將自己吞了下去。
這頭巨鱷可比那些普通鱷魚,還要大上十倍都不止!
秦禹同樣也是十分震驚,難怪這么老嫗一點都不害怕羅奇,原來有一尊巨鱷相助。
“羅兄,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語!”
秦禹一句話便讓處于驚駭中的羅奇,馬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好歹也是堂堂巨鯨幫的一等一高手,怎么連老人家都不放過?!?p> “雖然這位老前輩風韻猶存,姿色過人。雖然說你一見鐘情,但也不能大言不慚地說要馬上娶她,好歹也要三書六禮??!”
“不論老人家是否婚否,仙籍何處,你這樣直白求婚,真的好嗎?”
秦禹一亂串的話語,將羅奇問得臉上一陣紫一陣白。
老子什么時候說過娶她?我只是說取她.......性命。
慢著!
我去!
羅奇終于明白了秦禹說什么了,更是怒不可恕,轉(zhuǎn)身便要找秦禹晦氣。
這糟婆娘都快一只腳踏入閻羅門了,一看便是命不多時。
而且滿臉的老人斑,如同璀璨的繁星。
還有那水桶腰,一個扭腰就可以將你反彈出三尺遠。
大象般的粗腿,一腳下去可以讓你半身不遂,終身遺憾。
腦子進水了才會取這糟婆娘!
羅奇一臉的嫌棄,自然落入老嫗眼中。
可是老嫗似乎沒有露出半點厭惡,反而是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
“娶......娶我,你說的......是真的嗎?”
本來無比正常的她,突然發(fā)瘋似的,整個人處于瘋癲狀態(tài)。
巨鱷似乎察覺什么,連忙將羅奇送到老嫗面前。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
老嫗喃喃自語,失神地望著羅奇,一副怨婦的神色望著羅奇。
“你還記得嗎?你還記得嗎?”
老嫗連聲追問,羅奇被問的啞口無聲,一臉懵逼。
但是面前這情況,逼得他不能不答,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
“記得,記得,我當然記得?!?p> 羅奇不敢答其他,生怕惹怒老嫗。
可是沒想到老嫗?zāi)樕笞?,充滿怨恨的神色望著羅奇。
“那為什么你不找我,為什么?為什么!”
老嫗神色猙獰,氣血逆流涌上她的臉龐,使得她變得十分丑陋不堪。
原先的她如同滑不溜秋的樹蛙,現(xiàn)在暴怒的她便化作癩蛤蟆般,極為丑陋!
“天下負心漢都要死,都要死!”
老嫗大聲咆哮,充滿執(zhí)念的她憤恨地指著羅奇。
還沒等羅奇反應(yīng)過來,巨鱷長舌往前一卷,直接將羅奇橫腰咬斷,吧嗒幾聲送入嘴里。
秦禹一臉臥槽的神色,剛才老嫗的追問簡直就是送命題啊,他不由得擦了一聲冷汗。
老嫗轉(zhuǎn)頭望向秦禹,失神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他寧愿死也不愿意娶我,為什么!”
秦禹徹底無語了。
羅奇那貨還沒回答,就被你的巨鱷寵物給吃得連渣渣都不剩!
你要弄死人家,也要讓他給你一個解釋吧?
說不定他一(見)時(勢)心(不)軟(妙),便會答應(yīng)娶你呢。
我本來以為我是最不講道理的,沒想到山外有山,天外有人!
半息之前還是菩薩心腸,半息之后卻是閻羅判官。
這女人的心,比大海還要深!
秦禹驚疑不定地看著老嫗,求生欲極強的他,正構(gòu)思如何解答老嫗提出的送命題。
突然旁邊的巨鱷發(fā)出一陣滔天的巨響,聲音震耳欲聾,就在秦禹驚訝之際,從巨鱷咽喉之處不斷有東西翻滾而出,緊接著一個拳頭大小的血色傘狀植物從它嘴中吐了出來。
似乎帶著討好之意,巨鱷眼巴巴地望著老嫗。老嫗也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在巨鱷的苦苦哀求之下,不加理會,堂而皇之地將這血色植物給吞了。
這......秦禹簡直無語了,心道這巨鱷是不是弱智了,這玩意分明就是你嘴里的東西!干嘛你要吐出來,干嘛你吐出來了還想吞回去?
就在秦禹驚奇萬分之際,巨鱷胃部再次翻滾,緊接著一團肉餅似的東西再次從它胃部出來。
依稀辨認著那上面熟悉的巨鯨幫衣服,秦禹知道這面目全非的玩意,應(yīng)該是羅奇這倒霉蛋。
不過最讓秦禹感覺詫異的是,一株小小的植物似乎在羅奇身上生根發(fā)芽,拼命吸收他身上的營養(yǎng)。
巨鱷叼起羅奇的尸體,一個翻身便潛入了沼澤湖中,再也見不到半個身影。
而老嫗吞服了那血色植物之后,精神逐漸恢復(fù)正常,眼中的迷茫神色也轉(zhuǎn)而不見了。
“那株植物來頭不少啊,就連我體內(nèi)的世界珠也為之蠢蠢欲動?!?p> 秦禹感覺到世界珠想要吞噬植物上的力量,不由得十分驚訝。
這是他第一次遇見世界珠有如此迫切的需求,而且眼前的植物,似乎不一樣啊,竟然能夠讓一個瘋婆子迅速冷靜下來。
“你怎么還在這里,那個人呢?”
老嫗滿臉驚訝地望著秦禹,似乎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完全記不清楚。
秦禹感覺脊背發(fā)涼。
夭壽了,羅奇不是給你的寵物給活吞了,現(xiàn)在可能變成肥料了。
你一副完全不知道的神情,難道又是給我來一個送命題。
“俗話說,朝聞道夕死可矣,那位大哥聽聞前輩的肺腑之言,已經(jīng)得道飛升了?!?p> 秦禹擦了一把冷汗,臉不紅心不慌地厚顏無恥道。
是的,那貨是升仙了,這是沒問題的!
“他死了是吧?”老嫗眼中掠過一絲悲戚之意,不斷搖頭道:“我不殺伯仁,但是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是罪過啊。”
意興闌珊的她望著秦禹,嘆了一口氣。
“話雖如此,但是要不是前輩出手,恐怕我就死在這里?!?p> 秦禹看得出這名前輩是真情流露,絕對不是大惡之徒,不由得好心勸說道。
“我的一命,或者對于巨鯨幫這種歹毒幫派來說,完全比不過他的一命。但是放眼整個縣城而言,我的一命,價值遠遠比他這等為非作歹之徒要有價值,前輩不必愧疚?!?p> 秦禹正想繼續(xù)說下去,但是老嫗卻擺了擺手,道:“不用說了,你的話我都知道。你能夠發(fā)動城中百姓自愿參軍,抵抗山賊,僅這一件事情,哪怕是十個巨鯨幫弟子,也比不過你半分?!?p> 秦禹驚訝地看著這名老嫗,沒想到與世隔絕的她,竟然也知道這樣的事情。
難怪先前她一而再地勸羅奇放棄對自己動手。
“謝謝前輩救命之恩?!鼻赜砉Ь吹毓傲斯笆?,似乎想起什么,再次小聲說道。
“剛才前輩吞服之物,藥力無比強大,要不是絕世強者,恐怕難以駕馭。雖然此物能夠鎮(zhèn)定心神,但是卻讓血管扭成變形,加速血脈流動,若是不能化解,恐怕會有性命之憂?!?p> 雖然秦禹沒有試食過那株植物,但是依然能夠憑借著敏銳的感知,感覺到那株植物的異常。
尤其是老嫗服用之后,面容變得更加扭曲,恐怕也是這植物的副作用之一。
“你是說那血靈芝嗎?”老嫗微微一笑,神情中帶著幾分無奈。
“若是我不吞服,恐怕連最后一絲清醒都保留不了。與其成為神志不清的惡魔,還不如留幾分清醒,讓我不用行尸走肉,起碼這副殘軀還能多活幾年?!?p> 老嫗也知道血靈芝的強烈的副作用,但是她無法化解。
“或許晚輩有能力化解?!?p> 秦禹猶豫片刻,終于還是說了出來。
按照他的理解,血靈芝的霸道力量,有可能是因為吸取了人類精血的緣故,使得帶有邪惡歹毒的魔性。
要是能夠?qū)⑦@股力量化解的話,那自然便能解除血靈芝的大部分的副作用。
至于如何解除,秦禹一時半刻還沒想到法子。
畢竟分離血靈芝的魔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哦?”
老嫗眼前閃過幾道異色的光芒,她知道秦禹這些話大可以不說,但是這小子依然說出來了,這讓她覺得十分意外。
“不過,按照晚輩現(xiàn)時的能力,恐怕還無法化解這股強大的力量。”
秦禹無比誠懇地望著老嫗:“前輩要是相信我的話,相信假如時日,我一定可以幫前輩解決這個問題。”
老嫗點了點頭,絲毫沒有猶豫便將手中的一株血靈芝遞給了秦禹。
“你拿去吧,我期待你的答復(fù)?!?p> 秦禹沒想到這位老嫗如此爽快,連忙躬身。
“晚輩必定竭盡所能,定不負前輩的期望。”
“天色不晚了,你順著這條路走吧,一路上不會有任何阻礙的。”
老嫗從地上撿起一塊磚石,順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往前一扔。
只見這塊細小的磚石以極為詭異的方向快速疾走,直到相隔數(shù)千米的對岸!
“好恐怖的力量和技巧!”
秦禹大吃一驚,原本他以為老嫗所依仗的僅僅是那頭巨鱷。
想不到她本身就有如此厲害的本領(lǐng),怪不得絲毫不將羅奇這等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