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楚國皇宮乃本朝核心樞紐之地,就算是當(dāng)今權(quán)臣也難以輕易進(jìn)入。神獸更是國之重寶,就算是皇子皇孫,一輩子恐怕也難以見到一面?!?p> 還有一句張晉不敢說,因為但凡見到這尊神獸,那就說明了你便是犯事之人,皇子皇孫肯定是一輩子都不想見到。
“那又如何?難道你想請神獸過來?真是癡心妄想?!?p> 秦壽明白秦禹的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嘲笑秦禹的異想天開。
開什么玩笑,你算是什么東西!
皇宮的神獸又不是你自家的土狗土貓,哪是你區(qū)區(qū)一個賤人,可以輕易呼喚而來。
哪怕是皇上出巡,讓你有幸見到神獸,那也是你不知哪里修來的天大福分,才會有緣遇見。
現(xiàn)在的你還想借神獸一用,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癡人說夢。
“老夫還以為你能說出什么,弄出什么驚濤駭浪,想不到卻是將希望寄托在這種妄想之中,真是可笑可悲。”
徐管家暗自好笑,但依然板著一張死人臉,毫無波瀾。
“秦禹不過是一地土紳子弟,當(dāng)然沒能力借動神獸。”
就在眾人嘲笑之中,蘇嬌蘭緩緩站了起來,如同大將般掃視座下的眾人。
以蘇家在中山縣的威勢,伯爵府的威嚴(yán),沒有幾個人會輕易輕視蘇家。
而蘇嬌蘭作為蘇家的天驕之女,更是雷厲風(fēng)行,說一不二。
她的表態(tài),不僅代表著她的態(tài)度,更是代表著伯爵府的態(tài)度!
“蘇小姐,這宗案件很明了,我覺得涉及地方要務(wù)事情,蘇家伯爵府雖然德高望重,但還是少介入為好?!?p> 張晉頭皮發(fā)麻,生怕蘇嬌蘭多管閑事,連聲勸道。
他不敢不給蘇家的面子,但是萬一蘇嬌蘭真的管起這事來,最后讓那姓秦的臭小子翻盤了,那自己一百兩黃金豈不是飛了?
那可是真金白銀的錢財,自己一年到晚那點緊巴巴的俸祿,在這筆巨款面前就是小巫見大巫啊。
“你覺得我會偏袒對方?會不分青紅皂白,強(qiáng)行影響你們的判決嗎?”
蘇嬌蘭臉色微微一變,聲音帶著幾分寒意。頓時讓張晉腦袋發(fā)脹,難以應(yīng)對。
在蘇嬌蘭面前,他可不敢亂作判決,萬一傳到伯爵府再經(jīng)某些人加油添醋亂說一頓,那自己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下官并無此意,不過假如蘇小姐有手段,讓堂下的人口服心服,那下官自然不過問?!?p> 他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蘇嬌蘭要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jù)出來。
不然的話,就不能率性而為,阻礙自己的執(zhí)法。
“楚國的那尊神獸,不要說是伯爵府,還是整個廣南行政省,都不會再有第二頭?!?p> 蘇嬌蘭吐氣如蘭,神色平靜地看著臺下眾人。
“不過要證明秦家少夫人是否有茍且之事,我倒是有辦法的?!?p> 她的一席話,讓秦家少夫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就連徐管家也不覺眉頭一皺,連忙往前邁上兩步。
“當(dāng)然,我不會派人去剝?nèi)艘律?,做出有辱秦家的聲譽(yù)。不過,咱們家的鎮(zhèn)威大將軍倒是有一項小本領(lǐng),可以辨認(rèn)秦禹所說的是真是假?!?p> 蘇嬌蘭一招手,只見一條碩大無比的狼犬,如同山間猛獸般從堂外徑自撲來。
一股腥風(fēng)席卷而來,嚇得眾人紛紛讓開道來。
“好大的一條狗,恐怕就算是猛虎野獸也沒有這么巨大吧?”
“你看看它的爪子,比隔壁刀劍坊的還要鋒利?!?p> “這血盆大嘴,嘖嘖嘖,要是被它咬了一口,絕對整個人頭都沒了!”
眾人大吃一驚,沒想到伯爵府竟然有這種兇狠的猛獸。
“來,小可愛,不要怕,他們都是中山縣的居民,不會害你的?!?p> 蘇嬌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玉手一招,鎮(zhèn)威大將軍便極為乖巧地跳到她懷中。
如此碩大的猛獸,恐怕只有像蘇嬌蘭這樣的女強(qiáng)人才能承受它的重量。
一般人,恐怕直接會被壓死過去的吧?
小可愛......
眾人極為無語,你說這個小腿肌肉都比尋常人要大的猛獸,牙齒都比你手指要長,還算是個小可愛?
更何況你沒看見嗎,分明是我們怕它好不好,誰會那么不長眼睛去欺負(fù)它,那真的會死人的好不好。
張晉也被這突然冒出的大狼狗給嚇住了,臉色變得十分蒼白。
“來,鎮(zhèn)威大將軍,給新上任的縣令大人打個招呼?!?p> 蘇嬌蘭微微一笑,沒等張晉點頭同意,鎮(zhèn)威大將軍一爪拍在桌案上。
本來堅固的案臺,竟然如同豆腐般,直接被拍塌了一小半......
這力量.....
實在太恐怖了吧?
張晉臉色變得比哭還要難看,剛才他還想伸手去打個招呼,摸下那狗頭。
幸虧自己沒動手,不然的話......
他瞄了一眼爛成一團(tuán)的案臺,眼角抽搐不已。
那可是最堅固的榆石硬木,普通人家一斧頭下去都不一定砍斷。
他強(qiáng)作鎮(zhèn)定,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道:“既然蘇小姐毛遂自薦,那么就讓本官大開眼界,看看蘇小姐的愛犬,到底有何本領(lǐng)?!?p> 汪!
似乎對愛犬兩字極為不滿,鎮(zhèn)威大將軍張開大嘴大聲叫嚷。
那猶如細(xì)雨綿綿的口水,劈頭劈腦朝著張晉傾瀉而下,噴得這位青天大老爺一身都是口水!
腥臭的口水讓張晉感覺十分惡心,他神色震怒,想要發(fā)火。
可是蘇嬌蘭卻咯咯一笑:“大人,咱們家的鎮(zhèn)威大將軍似乎很喜歡你,它喜歡一個人通常都是朝人家吐口水的。”
靠,這什么鬼邏輯怪脾氣,這分明是惡心我好不?
你以為它是胡巴不成?
張晉白眼直翻,但是鑒于鎮(zhèn)威大將軍的盛威,他又不好發(fā)作,只好訕訕地舉起官袍,將臉上那些惡心的口水抹掉。
汪!
汪汪!
汪汪汪!
似乎對張晉這個嫌棄的動作不滿,鎮(zhèn)威大將軍朝著張晉大聲吼叫。
張晉只好皮笑肉不笑,道:“大將軍別誤會,下官這是抹勻......抹勻它?!?p> 要是可以的話,他巴不得馬上離開這里,離開這頭惡犬。
即便是有小天位的護(hù)衛(wèi)在旁,他也覺得坐在鎮(zhèn)威大將軍旁邊,十分危險!
“秦夫人,待會鎮(zhèn)威大將軍會過去嗅下你的貼身衣物,你不必害怕驚慌,只要站在那里不動即可?!?p> 蘇嬌蘭朝著堂下微微一笑,繼續(xù)道:“鎮(zhèn)威大將軍它很溫馴的,你看它對張大人多好便知道了。張晉大人,你說是吧?”
是是是,是你個大頭鬼。
張晉氣得臉色紫青,一言不發(fā)。
“不過假如它在你身上嗅出有其他男人的異味,那么它便有可能循著氣味去找那個跟你有染的男人。你不用害怕,它的嗅覺最近不好使,不過在幾百米的范圍內(nèi),還是能夠找出那人的?!?p> 蘇嬌蘭的一席話讓少夫人神色劇變,她可沒想到蘇家竟然養(yǎng)著這種好狗,竟然還能具有楚國神獸的異能。
糟糕了,萬一真的讓它覺察我的異常,那么我們這出戲豈不是白演了?
焦急的她急忙望向張晉大人,希望他可以阻止蘇嬌蘭這過分的舉動。
可是我們張晉大人才被人蹂躪......
不,是被狗噴了一臉口水,早就自顧不暇,哪有功夫理你。
再說,你沒看見那頭畜生一掌就拍碎了案臺,那霸氣那兇狠,誰還敢?guī)湍銈兦丶遥?p> 張晉閉目養(yǎng)神,顯然是不想理這個爛攤子。
就算他想理也沒辦法啊,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怎么辦,這畜生一定會發(fā)現(xiàn)我跟徐管家的茍且之事,我們上午的時候還打了個友誼賽來著,這小子怎么辦才好?
少夫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急的她將目光投放在徐管家身上,希望這老家伙能夠出主意阻止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顯然,徐管家同樣感覺如芒在背,冷汗直流。
他也萬萬沒想到,蘇家竟然有這番好手段。
不過就算泰山崩于前,徐管家依然保持著風(fēng)雨不動的姿態(tài),朝著少夫人緩緩點頭。
少夫人不得不緊咬牙關(guān),閉眼等著鎮(zhèn)威大將軍吐著舌頭快步跑來。
似乎聞到了特殊的味道,鎮(zhèn)威大將軍腳步邁得更快,不消片刻便邁入少夫人的三尺之內(nèi)。
就在這時,徐管家禁閉的雙目猛然睜開,渾濁的雙眸射出一道兇厲之色。
而在他食指之間,早已扣動一枚小石頭,只需稍微一用力,這枚小石頭便射向鎮(zhèn)威大將軍。
只要鎮(zhèn)威大將軍吃痛發(fā)惡,屆時他便可以有借口趁機(jī)出手鎮(zhèn)壓大將軍!
那樣一來,蘇家小姐的所謂檢測自然便不了了之。
就在他準(zhǔn)備出手的時候,秦禹似乎察覺到什么,連忙拖著殘缺的身軀,往徐管家射出的方向撲出去。
蘇嬌蘭也察覺其中的異樣,可惜動作沒有秦禹快。
只見秦禹被徐管家砸出的石頭擊中,直接撞飛三尺之外。
而在他撞飛那一瞬間,他面目猙獰,以一種很夸張的姿態(tài)飛向一邊,一口鮮血更是徑自噴向地面。
“我那可憐的舌頭,又要被咬破一次,再這樣子咬下去,我的血恐怕要被放干了?!?p> 而徐管家老臉抽搐,他射出的石頭只不過是微微用力而已,根本不會傷害到鎮(zhèn)威大將軍。
可是想不到秦禹竟然如此靈敏,竟然搶在自己面前出手阻攔了。
不僅如此,他還故意被撞飛了,假裝被撞出滿口鮮血!
草,這分明就是演戲好不,老夫出手哪有這么重。
而且你張牙舞爪、齜牙咧嘴干什么,分明是你自己咬破自己舌頭,弄疼自己吧!
大家都沒想到會發(fā)生如此一幕,就連張晉也被震驚得直接站起來了。
“徐管家,你做什么?”
蘇嬌蘭臉色大變,出言呵斥。
未能徐管家出言,秦禹以幽怨的小眼神望著徐老,然后撕心裂肺地大聲喊道:“二娘小心,徐管家想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