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六月,雨就開始成精了,先前還是萬里晴空,白云朵朵,轉(zhuǎn)眼烏云密布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大雨。
雨水就像伴奏音樂的節(jié)拍,時疾時緩。疾時如倒豆子噼里啪啦,雨水飛濺出的水花,隨風吹成霧蒙蒙的薄煙。
緩時如烏龜爬行,沙沙聲如詩美妙,猶如女子撫琴彈唱,林中小鳥躲在樹枝上鳴叫,雨一直下,整個大地籠罩在雨的世界,安寧而詳和。
“叮,張任斬殺潘金,獲得一萬經(jīng)驗值,宿主獲得一千經(jīng)驗值?!?p> “叮,張任成功晉級地君,由于宿主手下人物初次晉級,特獎勵宿主一次隨機抽獎機會?!?p> 在破廟躲雨的陳陽突然被系統(tǒng)這道提示音,搞得摸不清頭腦。
二天前,四人騎馬從慶縣出發(fā),每天除了趕路還是趕路,眼看就要到達蘇月她們說的昇陽山時,天空又下起雨來。
雨漸漸下大,這趕路是趕不成了,只能在近處找了個破廟避避雨,尋思著等雨小些,或者停了再走也不遲。
破廟里,墻角蜘蛛網(wǎng)密布,地面隨處可見瓦礫碎片,中間高臺擺放著金燦燦的神像,反正陳陽不認識,估計不是他們地球的產(chǎn)物。
他和高順在大門左邊,蘇月和銀非煙則在門的右邊,男女分開,兩個地方中間隔了七八米遠,雙方互不影響。
陳陽看了一眼她們,兩把佩劍放在地上,交頭接耳也不知道低聲再說什么,反正他是沒有順風耳,也自然聽不到講話內(nèi)容。
“系統(tǒng),召喚出來的人物也可以自己升級?”陳陽不解問道。
“沒錯宿主,不過只有殺了同級修為的人,或者比自己更高修為的人,召喚人物才會獲得相應經(jīng)驗,并且宿主能分享到十分之一。”
“比如張任是天象境九層實力,而潘金是天象境一層,兩人屬于同級,所以他殺了潘金自然就能獲得經(jīng)驗值?!?p> 聽了系統(tǒng)的解釋,陳陽頓時眼前一亮:“你的結(jié)算成果是最后一擊,還是說最高傷害?!?p> “常規(guī)判定是最后一擊,宿主還有什么問題嗎?”
最后一擊?那豈不是說高順可以和于禁組成CP刷怪升級!
一個專門負責打殘,一個專門負責補刀,于禁實力提高升了,自己也能蹭經(jīng)驗升級,單想想就覺得很美妙。
陳陽立即說道:“系統(tǒng)給我抽獎!”
抽獎這玩意,留著又不能生孩子,他自然不會存著不用。
“叮,恭喜宿主抽中魔法音樂盒!”
“音樂盒?系統(tǒng)你確定你的抽獎系統(tǒng)沒出故障!”陳陽忍不住吐槽道。
上次抽出艘破船他想方設法變廢為寶,這次又給他來個音樂盒,難道就沒有其它好點的東西,比如那種一刀滿級的屠龍寶刀。
畢竟他還年輕,不想努力了,不想上進,如果能夠開掛,誰還傻到一級級去升。
魔法音樂盒:來至未知文明,每天打開盒子可隨機播放一首歌曲,能增加自身屬性,或者消減敵方屬性。
備注:你快樂嗎?不快樂打開音樂盒聽一曲會快樂,快樂打開音樂盒聽一曲會更加快樂!
快樂你妹!我上輩子造的什么孽?。〕榈侥氵@么個玩意兒。
心念微動,一個絢麗的音樂盒出現(xiàn)在陳陽手中,盒頂裝飾著迷你旋轉(zhuǎn)木馬,仔細看了看,好像也沒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陳陽問著系統(tǒng):“是直接打開盒子就能放歌對吧!”
“是得,今天魔法音樂盒的機會還在,宿主可以隨時打開盒子。”
“那要是機會用掉了會怎樣?”陳陽反問道。
“機會用掉,宿主則無法開啟魔法音樂盒!只有等到二十四小時過后,方能再次打開。”
“明白了!”陳陽鼓弄魔法音樂盒,正要嘗試著打開。外邊“咔嚓”一道閃電劃過長空,嚇得他差點盒子沒拿穩(wěn),掉落在地上。
“陳陽,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稀奇寶貝,給我看看唄!”早在先前,蘇月就發(fā)現(xiàn)陳陽對著一個精美的盒子翻來覆去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心中好奇喊道。
“切,我們很熟嗎?你說給你看,我就要給你看?”陳陽望了蘇月一眼,哈了口氣,用袖口擦了擦魔法音樂盒,然后收回了系統(tǒng)物品欄。
本來他還想試一試效果,但看到蘇月對自己的魔法音樂盒來興趣,果斷以后找機會再試。
這丫頭耍潑無賴的本事,陳陽可是領(lǐng)教過了,你要是不滿足她要求,她能像個跟屁蟲樣,纏著費你一天。
這不昨天,四人找了家野外驛站吃飯,本來那小二都說今天肉賣完了,只有面食。陳陽一合計,反正吃啥不是吃,能填飽肚子就行。
銀非煙不說話,那就表示同意,高順自然不用說,陳陽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但唯獨到了蘇月那里,偏偏吵著鬧著要吃土雞。
人家小二明明都說沒有肉,土雞那種高檔貨就更不用想了,對于蘇月的胡攪蠻纏,陳陽自然是直接無視。
四碗熱騰騰的面端上桌,陳陽難得去管坐他對面耍性子的蘇月,愛吃不吃,他樂呵呵的拿起筷子,準備先嘗嘗味道。
砰的一聲,他面被蘇月推出去,瓷碗摔在地面碎成兩半,湯汁和面弄得滿地都是。
陳陽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時,高順猛然起身,另一邊銀非煙手持劍鞘護著蘇月,兩人針鋒相對。
眼看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陳陽立馬充當和事佬,好說歹說兩人才重新坐下吃面,而他迫不得已帶著蘇月出去找雞。
最終,走了幾公里小路,兩人在一位和藹可親的農(nóng)婦手中,以三兩銀子天價,買下了院子里唯一的剩蛋老母雞。
付錢的時候,兩人大眼瞪小眼,后來陳陽一問,蘇月身上居然一分錢都沒有。
按她的說法,從小出門就沒有帶錢的習慣,吃喝玩樂都是奴仆跟在身后結(jié)賬。
蘇月都這么說了,陳陽還能說什么,只能憋屈的把賬結(jié)了。
這都不算什么,最氣人的是,在小二雞燉好后端上桌子,陳陽硬是一口熱乎的雞湯都沒喝到,更別說吃雞肉了。
整鍋雞肉,全被蘇月消滅掉,到頭來陳陽忙活了半天,又出錢又出力,最終還是吃的面條。
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就來氣,陳陽干脆躺在地上,假裝沒聽見蘇月喊話,望著門外大雨,腦海中浮現(xiàn)出曾經(jīng)看到過的一句話: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云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寺廟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