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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西京

第6章 老茶館初聞劍仙,臨安苑舊念故人

明月照西京 落秋無痕 5823 2019-04-04 16:20:47

  老人想了一小會兒,醒悟過來此時不是感懷的時候,又開口講道。

  “這絕世天才就是楚飛揚?!?p>  話音剛落,眾人都是連連驚嘆。十方劍仙楚飛揚乃當(dāng)世大俠,他是在世宗逝世后大周的第二個躋身通玄的高手,也是讓當(dāng)時對大周虎視眈眈的南唐、北涼等地不敢入侵的原因之一。當(dāng)年有云:

  渭周有劍仙,十方俱俯首。

  “這楚飛揚大家只知其保衛(wèi)大周,與南唐大劍圣高常禹以意為劍,遠(yuǎn)隔千里斗了三天三夜慘勝半招,換來了南唐十年不起戰(zhàn)事的承諾;

  又一人一劍擋了西涼羌族大軍半年,與西涼武尊剎利一戰(zhàn),剎利源火神功欲召火神寶相降世,被他一劍劈碎了天門,退了西涼大軍。但卻不知道他少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

  禽老兒眼中仿佛放出了光芒,喝了一口茶繼續(xù)講道。

  “當(dāng)年魔道三大邪帝的覆滅也與他有很大程度的聯(lián)系。

  魔帝陰月華,百年不見的奇才,雙十年華便以女子之身硬壓當(dāng)年魔道群雄,自取魔帝之名。兩人墜月湖一戰(zhàn),十重哭天訣幻象覆蓋了整個墜月湖方圓百里,逆轉(zhuǎn)了天地,墜月湖高懸天上而不傾,最終卻也被他的一式驚天劍震碎了哭天幻象。真可謂:百年不見天地倒,千年不現(xiàn)劍驚天。

  最后陰月華只得帶著永夜宮退出渭州去了涼州,終其一生未回渭州。

  圣尊欲無極也與他在北陵城蕩邪關(guān)斗了七天七夜。圣尊以無欲心經(jīng)和大無天絕遮了天,蔽了日。端的是:北陵之上無金烏,蕩邪關(guān)外盡染墨。

  最終楚飛揚以三十六式落仙劍,落的是:遍地仙佛朝天頌,蕩邪關(guān)外桃花開。

  圣尊當(dāng)場認(rèn)輸自斷經(jīng)脈,大笑而亡。而楚飛揚卻也因連戰(zhàn)兩大邪帝深受重創(chuàng),前往勝州神道宗養(yǎng)傷。

  而最后僅剩下最小的邪皇洪峰,也被神道宗當(dāng)時的上代長老神道三子逍遙子、南冥子、道虛子結(jié)三才陣鎖定住氣機追殺了千里,雖然最終被洪峰借假死之機殺掉了逍遙子破了陣法逃走,卻也將洪峰重創(chuàng)。

  就此魔道中堅力量算是被徹底擊垮。之后雖然世宗虛弱但是也強撐著帶著大周兵馬掃除了大周境內(nèi)的補天、欲滅、邪極三宗,雖也有余孽逃出去,,卻也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人物而已?!?p>  說到這,禽老兒嘆了一口氣。

  “不過可憐世宗躋身通玄之境,前無古人,最后卻也只再活了七、八年。

  在臨死前與各大門派約定,若未來危難時須保大周柴氏的香火不滅,繼而才帶著自己滿腔抱負(fù)駕崩,死前也剛過而立之年。真可謂是造化弄人。

  昱宗即位之時也才剛出生不久,只靠著托孤的左相和右相主內(nèi),十萬精兵和將領(lǐng)主外,再加上楚飛揚的坐鎮(zhèn)西京才保了大周平安到昱宗成年?!?p>  說到這,禽老兒長嘆一聲,似乎也在惋惜世宗的生平。順手再拿起茶碗?yún)s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碗中茶已喝的見底,便對著身后青年使了個眼色,青年從包袱里拿出一個竹子編成的小竹籃,下去收各位茶館聽眾的賞錢。

  而自己也拱了拱手道:

  “今晚,小老兒我就講到這里,希望日后有緣與各位客官再度相逢。”

  少年拿著小竹籃走下去,每桌都有或多或少的打賞,青年也一一表示了感謝。待到了李慕言這桌,李慕言掏了掏身上,也沒找到一點錢,都隨著聽濤放在了客棧里。青年似乎也看出來了李慕言的窘境,和善的對他笑了笑。

  “沒關(guān)系,沒錢就不用給打賞了,等到下次如果有機會再聽我爹的說書的話,多打賞一點就好。”

  李慕言看著少年臉上似乎是因病而顯得不自然的紅暈,非常感激的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而身邊的俊秀公子看了看,示意蟬兒一下,蟬兒也會意的從香囊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小竹籃里。然后抬頭瞧著青年驚訝的表情,頗為滿意的說道:

  “這個窮小子的錢我給付了,剩下的就是我打賞的?!?p>  青年一看這么大一錠銀子,足足趕上了說書好幾天的打賞錢,由衷的又感謝了俊秀公子好幾遍。

  待收完了賞錢回到禽老兒身邊的時候,禽老兒探頭看了看竹籃里的賞錢,似乎也吃了一驚。

  青年給他指了指俊秀公子這桌,禽老兒也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這桌上四個人頗為奇怪的組合。卻也未說些什么,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點了點頭拱了下手示意表示感謝,就背上包袱帶著兒子走了出去。

  禽老兒這場說書完了,茶館里喝茶的茶客也都慢慢兩三成伙、四五成群的離開了茶館。

  而李慕言此時耐著的性子也快用完了,急忙開口向著俊秀公子問道:

  “這說書的也說完了,是時候告訴我,你說的話了吧?”

  俊秀公子聽了卻是壞笑一下道:

  “本公子,名為司徒妙才,不知兄臺高姓大名?!?p>  李慕言只覺內(nèi)心怒火頓生,明知他在逗弄自己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回答道:

  “我叫李慕言,司徒公子這下可以把之前的話告訴我了吧?”

  司徒妙才看著李慕言有怒發(fā)不出來的表情,突然放聲大笑。蟬兒急忙在邊上輕拍公子的后背。而李慕言看著眼前這個俊秀公子不顧形象的大笑,也是愣了一下,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而身邊老祖宗更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大笑的司徒妙才。

  笑了一會兒,感覺兩股視線在盯著自己,一看原來正是對面一大一小兩人,頓時心生頑皮。向前湊到了小少年的臉上,輕輕問道:

  “小弟弟,你叫什么呀?”

  李慕言一聽頓時三魂嚇丟了兩魂,轉(zhuǎn)頭看向少年,卻發(fā)現(xiàn)少年依舊淡淡的看著眼前俊臉,吊起來的心稍微放下去了一點點。

  而司徒妙才也看著少年盯著自己,頑皮的眨了眨眼睛,卻發(fā)現(xiàn)少年仿佛無視自己一樣,也沒了興趣,坐了回去。誰曾想剛坐到椅子上,突然一聲裂響,椅子支離破碎,而司徒妙才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公子!”

  身邊的蟬兒一看,頓時大驚,剛想喊,卻發(fā)現(xiàn)自家少爺忍著痛給自己眼色,頓時改口同時急忙蹲下身子去扶自家少爺。

  李慕言一看立刻明白了,罪魁禍?zhǔn)拙褪亲约荷磉叺纳倌辏且矝]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一是這個小子戲弄自己這么久,總該受點折磨補償一下自己。二也是通過交手也知道對方是身懷武藝,起碼這點小痛也傷不了對方。

  果然對面的司徒妙才,在蟬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呼了幾聲痛,看對面一大一小都用著活該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也惱的不出聲了。

  這時候茶館掌柜的急忙過來,也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中年男子,看到司徒妙才的衣著就知道摔倒的這個肯定是個達(dá)官貴人家子弟。心里嘎噔一聲,哆哆嗦嗦的上前詢問這位貴公子情況如何。

  可沒想到司徒妙才倒是沒說什么難聽的話語,只是讓掌柜的再搬來一個椅子,不僅寬慰他說不打緊,還給了他一小塊金子當(dāng)作椅子的補償,就此便了事了。

  李慕言倒是吃了一驚,畢竟眼前這個貴公子之前對自己還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現(xiàn)在倒是很好說話了。于是也表達(dá)了一下自己的善意,把自己坐的木椅讓出來給他。

  可沒成想,司徒妙才并沒有接受他的好意,還瞪了他一眼。

  正當(dāng)李慕言自討沒趣之后,想出聲繼續(xù)詢問時,只聽門外巷子一陣馬蹄踏聲,連帶著桌子上的茶碗中的水面也振動起來。

  忽地,馬蹄聲都停了下來,隨后從門外傳出來一陣的盔甲碰撞的響聲和下馬聲,接著就聽見甕聲甕氣的喊聲。

  “挨家挨戶的搜!”

  緊接著,李慕言只見司徒妙才和蟬兒臉色一變,接著突然兩人向窗口跑去。蟬兒在前順著窗口提氣一縱就上到了對面的屋頂,而司徒妙才則停了下來,回頭把腰間的玉佩扔到茶館掌柜臺前。

  “掌柜的,這塊玉佩就當(dāng)公子我請大家喝茶的錢了?!?p>  接著轉(zhuǎn)頭對著李慕言展顏一笑道:

  “呆子,你回去找人問問秋素燕是誰,就知道了。”說罷也順著窗戶跟了上去。

  “秋.素.燕.”

  李慕言一字一頓的念出了這個名字,就雙眼放空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而兩人出去不久,一眾渾身帶著煞氣的將士推門走了進(jìn)來。

  本來茶館內(nèi)還有些交談的聲音,一見到官兵進(jìn)門突然就安靜下來,茶館的掌柜也站在柜臺邊瑟瑟發(fā)抖,這輩子可能也沒見過這么大的陣仗。

  領(lǐng)頭的將領(lǐng)看上去歲數(shù)不大,身著盔甲,堅毅的臉上帶著久經(jīng)沙場的神色。

  他進(jìn)來先向前走了兩步,環(huán)視了一下本就不大的茶館,看到李慕言這桌的一大一小,也愣了一下。應(yīng)該是也沒在這種茶館見過這樣的組合。

  但是視線很快就掠過了兩人的身上,然后確認(rèn)了這個茶館沒有要找的人,轉(zhuǎn)身對著手下的將士低聲說了句什么就離開了。

  離開后的茶館安靜了一下,突然爆發(fā)了極大的交談聲。畢竟能來這種茶館內(nèi)喝茶聽說書的,大都是每天無所事事的,討論這種奇聞軼事也是他們的生活中一件打消時間的活動罷了。

  此時少年看了看茶館里討論的氛圍,又看了看身邊陷入自己思想中的李慕言,只是輕輕敲了敲桌子,叫醒了陷入沉思中的他。

  李慕言從放空中驚醒,看著旁邊的少年,輕聲說道:“老祖宗,我們回去吧?!鄙倌挈c了點頭,就起身向門外走去。

  而正當(dāng)李慕言也要走出去的時候,卻被茶館掌柜的叫住了,掌柜的看著李慕言疑惑的眼神,也是苦笑道:

  “公子留步,小人雖然沒見過什么大世面,但是剛剛那個公子的穿著,還有給的這塊玉佩,都能知道那位公子的身份高貴。

  小人也不敢奢求太多,剛剛那塊金子就夠小人一家半年的花銷了,這塊玉佩,還是請公子拿著轉(zhuǎn)交回剛剛那位公子吧?!?p>  說罷也不管李慕言的拒絕,就強行塞給了他,轉(zhuǎn)身回到柜臺去了。

  李慕言看著手里這塊玉佩,即使不懂的也能看出這塊玉的珍貴,想了想還是收到了綁腰里,說不定以后有機會遇到那個公子哥,再還給他就是了。

  剛出門,發(fā)現(xiàn)其實也已經(jīng)是亥時了,月掛中天,好似比剛來的時候,鋪灑著皎潔的月光,而周圍的星辰也有幾顆在閃亮著。

  街上此時也少了許多行人和車馬,不復(fù)白天剛進(jìn)城時的熱鬧景象,有的也只是小攤主收拾著自己的攤位,打算結(jié)束辛苦的一天。

  李慕言看了看四周,想了半天來時的方向,十分苦惱地拍了拍腦袋。

  “早知道不陪那對瘋主仆走這么遠(yuǎn)了,現(xiàn)在回去的路也很難找到了。”

  “跟我走?!?p>  少年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邁開了步子向前走去。

  李慕言表情雖然古怪,但是看著少年的背影在燈火闌珊的巷子里,顯得忽明忽暗,似乎馬上就要隱入了黑暗,也急忙跟上了少年的步伐。

  “老祖宗,你知道回去的道路嗎?”

  李慕言快步跟上,走到了少年的身邊并行著問道。

  “我的氣機覆蓋了西京,所以對于找到客棧這一件小事情,還是比較容易就做到的?!?p>  李慕言聽了,小小咂咂嘴,驚嘆了一下。不過可能是受到的驚訝太多了,所以也沒有并太過于震驚。

  兩者無言,不停的在巷子中拐來拐去。

  “今天晚上,很有趣?!?p>  少年突然開口,讓李慕言一愣。

  “老祖宗,你說的是,懲戒那個司徒妙才嗎?其實我看了也覺得很出氣,那個小子嘴巴又毒,性格又差,不過我看他摔倒那下也沒對老板生氣什么的,人倒是還可以。不過他摔倒的樣子實在是太有趣了!”

  李慕言一想起這事情就不由得笑出聲,想起他出糗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不是...但這也算一件吧。但是今晚上的趣事可是不止這一件?!?p>  少年淡淡的回答,讓李慕言也收起了笑意,仔細(xì)想了想。

  “確實,今晚上有趣的事情真的很多,去了煙機巷,看到了那個如同詩畫一樣美麗的少女,還有那對瘋主仆,還有那個老丈講的故事,確實讓人覺得很有趣?!?p>  “或許吧,但是有趣的事情,可不止這些?!?p>  少年聽著李慕言的話語,輕輕的低聲呢喃著。

  臨安苑里,此時雖然已快過亥時,但也是有著幾名附和身邊姑娘風(fēng)雅的才子在飲酒彈琴做樂著。

  在二樓的一個房間里,充滿了淡淡的檀木香,門一側(cè)的墻邊靠著精致雕花的木床,頭頂掛著一襲襲的流蘇,隨著吹進(jìn)來的細(xì)風(fēng)輕微的晃動著。看上去就絕非凡品。

  在斜對面的,一把古琴立在角落。而窗邊的梳妝臺上一把銅鏡擺在上面,一些胭脂水粉也散亂的擺放著。

  而此時的窗邊,一個白衣女子正半倚在鏤空的雕花窗邊,抬頭望著月亮。清幽的月光灑在她身著的一襲白衣上顯得更加清冷,仿佛是仙人借著月光來到了俗世間。

  這時從門口處傳來了陣陣敲門聲,把這幅美好的景象驚醒。女子沒有動彈,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進(jìn)來?!?p>  門被打開了,走進(jìn)來的又是一位美貌的黑衣女子,潔白的臉上掛著一絲讓人舒服的淺笑,頭發(fā)被盤起后由一根雕花鎏金銀簪,兩縷發(fā)絲從臉頰兩側(cè)垂下來,低垂到精致的鎖骨處。

  一雙略長的桃花眼如同黑寶石點綴在白玉石上,眼神夢幻迷離,在淺笑時好似一彎月牙,勾人心魄。

  “宮主,今天怎么回來就呆在房里不出來?是在想念師傅嗎?”

  女子的聲音婉轉(zhuǎn)動聽,配上這雙桃花眼仿佛一顰一笑都能勾走人的魂魄。

  “玉兒,我們兩個人在的時候,還是叫我?guī)熃惆?。我只是剛剛有些累了,靠著歇息一下,而且也突然想起了今天碰到的一個有趣的人?!?p>  說著仿佛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

  玉兒彷佛沒見過自己師姐這樣,奇怪的問道:

  “師姐,你說的有趣的人是誰啊?怎么有趣啦?”

  白衣女子停了笑意,想了想,對著師妹眨了眨眼睛。

  “其實想想也沒那么有趣,是我夸大了。不過我交代你的任務(wù)做的怎么樣了?”

  玉兒淺笑了一下,走過來抱住了白衣女子的一個胳膊,撒嬌似的說道:

  “師姐,我派了弟子去探查了一番,也自己出馬了。得知確實世宗在西京一戰(zhàn)之后,收集到了紫電的斷裂部分。但是再具體的消息就沒打聽到了?!?p>  白衣女子看著身邊撒嬌的師妹,也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那你再好好打聽一下,有結(jié)果第一時間告訴我。但是切記不要輕舉妄動,這個消息的來源還尚且未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引我們來到西京?!?p>  說到這,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嘆了一聲氣。

  “要不是如果能得到紫電對于壯大永夜宮有著極大的幫助,我也不會帶著你和其他教眾千里迢迢的從西涼處趕來?!?p>  玉兒狡黠的笑著,問道:

  “那姐姐你怎么不去找羯摩呢?他的武功也不弱呀?他不是一直在追求姐姐嗎?他送過你那么多東西你都拒絕了。如果這次你去找他,讓他帶著武尊剎利來西京一趟,不是能輕松的解決了嗎?”

  白衣女子聽了這句話,突然推開了黑衣女子??粗矍皫熋貌恢氲臉幼?,剛剛本來想說出口的訓(xùn)斥卻說不出來了。只能盯著師妹認(rèn)真的勸道:

  “羯摩是羌人,我們雖然身在西涼,但是我們的根在渭州。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把異族引入進(jìn)來。

  羯摩雖然追求我,但是我對他并沒有什么感情。否則我也不會三番兩次避著鳳皇,因為如果我和她真的碰面打起來,必定會有傳聞?wù)f我二人為羯摩而爭斗,到時候于我、于你們、于永夜宮、于渭州都很不利?!?p>  玉兒聽了卻有些不服氣,略顯激動的說道:

  “可是我從出生開始就在永夜宮,就在西涼,從小也長在西涼。要不是大周,我們怎么會遠(yuǎn)離渭州來到西涼,要不是大周,師傅怎么會到最后死的時候也回不了渭州?就算羯摩是羌人、是涼州人。但是我們也不是渭州人了。

  如果不是羯摩暗中相助,師傅死后這些年永夜宮早就覆滅了。而且?guī)煾概R死前不是說了,最想看到的就是我們能把永夜宮帶回渭州嗎?有羯摩幫助我們不是能更快的帶永夜宮回渭州?那..”

  “夠了!玉兒!”

  白衣女子大聲呵斥住了師妹繼續(xù)說下去。

  “你要知道,從一開始師傅去世,我就決定帶永夜宮回渭州靠我們自己。我們不管生在哪里,但我們還是渭州人。

  羯摩對我的幫助我也很感激他,但如果羯摩進(jìn)了渭州,他是不可能就這樣離開,而是會掀起渭州的戰(zhàn)火。就算要報復(fù)大周,要帶永夜宮回渭州,我也只會靠我們自己,而不會靠羌人?!?p>  白衣女子滿臉堅毅,對著眼前的師妹篤定的說著。

  玉兒聽了,沒有回話轉(zhuǎn)身就推門離開了白衣女子的房間。

  白衣女子也沒做阻攔,順著打開的門,靜靜看著黑衣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又緩緩的靠回了窗邊,月光再次灑在身上的白衣,顯得清冷的同時卻好似帶著些許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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