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散盡魂不歸
花如幻與容落聽到白水月如此的沉不住氣,心里突然有一種碎裂的聲音:臭小子!靈息散的那么快,不抓緊時間用心補救,你還惹她。
御水菩提也一把扶住額頭,順便給了花如幻一個手勢——讓他閉嘴!
但見夏之蝶愈發(fā)兇狠的眼神,整個潭底都涌動這一股不知名的靈息。
它不像羅剎靈息那般陰邪,也不像那些奇異花草靈息那般靈徹,但是它卻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震懾人心。
“婆婆,這個靈息……”
“不錯,是聚靈化丹的獨有靈息。看來,這個夏之蝶才是真正和那個人合作的人。”
御水菩提騰地站起身來,大聲質(zhì)問道:“夏之蝶,你可知道被你操控的靈息是從何而來?你可知道給你如此力量的人究竟有多么的可怕?他給你服用了聚靈化丹,還將羅剎靈咒用在你身上,你就完全看不出來嗎?”
夏之蝶仰頭大笑著:“那又怎樣?只要能達到目的,就算粉身碎骨我也歡喜。我沉睡了那么久,為了什么?就為了讓他守在我身邊??墒强船F(xiàn)在這種情況,怕是不能如意了,所以我還那么辛苦的裝什么善良!”
這時蘇方木才搖著頭否認道:“之蝶,不是這樣的。我陪著你,守著你,只為讓你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歡你,遠離你。我想讓你醒悟過來,不要一錯再錯??!”
“那她呢?”夏之蝶指著重絳,一臉苦楚的問道。
“她……她是我的夢,從見第一面時便是?!?p> “哈哈,哈哈哈……所以你是想利用你的憐憫和施舍讓我放開嗎?所以這么多年你是在監(jiān)視著我嗎?哈哈哈……記住,一切皆因你而起,所以如果今天有人因你而死去,以你的品性斷然不會原諒你自己,亦如當(dāng)年我救了你一樣,你不是照樣放棄那個女人,陪在我身邊那么多年嗎?今天,便讓歷史重演吧!”
“夏之蝶!你要做什么——”
蘇方木拼命的叫喊著。
御水菩提向后退了兩步,她來不及等到一個讓你可以充分施展靈術(shù)的狀態(tài)揮袖環(huán)臂,指若流云,靈息絲絲而起,佛語之下,萬般雜念皆為云煙,一張刻滿經(jīng)咒的金色煙幕層層附在了夏之蝶的身上。
對于,心死之人的任何挽救似乎都如手中的清水一樣,握不住,留不下。
夏之蝶胸口的黑色柳葉狀傷疤,說明她在最后一刻都在對利用她的人深信不疑。
殊不知,這次已經(jīng)不可能重生。
夏之蝶如斷翼的蝴蝶一般在風(fēng)中搖曳,黑色的靈息從她的傷疤處噴涌而出,條條黑色像毒蛇一般纏繞著她的整個身體,最后鉆進頸后的羅剎章紋,慢慢開啟這毀天滅地的邪惡。
就在所有人都在感受著羅剎靈息游走的脈絡(luò)的時候,重絳慢慢的走到雯渲身邊,盡管,她知道就算她伸手,也觸摸不到雯渲的臉。
但是她依舊在那模糊的影子上,撫摸著,感受著……
雯渲默默不語,她看著重絳慢慢地鎮(zhèn)靜下來。
莞爾一笑,豁然明了。
她慢慢的讓自己恢復(fù)到原來的樣子,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之蝶小姐,放下吧!就像我放下洧安的仇恨一樣。原諒那些于你惡言相向之人,原諒有負你深情之人?;氐绞昵埃珊??”
夏之蝶在經(jīng)咒之中微微啟了啟嘴唇,一滴清淚慢慢滑落。
御水菩提將靈息釋到最大。因為,不管是誰,對夏之蝶說過什么,做過什么,都是不能原諒的。
她想用盡全力挽救,在這個地方至少可以不要留下遺憾吧!
一滴
兩滴
她已經(jīng)感受不到鮮血在口中的味道,是甜的、苦的、咸的、澀的……
如幻的聲音
水月的聲音
容落的,懷音的。
菩提在心里笑道:“我可是碧華山的御水菩提,南無的徒弟……”
……
再次醒來,菩提只感覺整個身子都十分沉重,尤其是胳膊,又痛又麻。
她扭過頭向身旁看去,只見一張俊美絕倫的臉龐正壓在她的手臂上,因為銀鈴的花紋實在是硌得難受,以至于整個手腕都被壓的刻上了一圈唯美的花紋。
菩提抬起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一邊向那張臉打了過去,還一邊無力的說道:“白水月!你是在照顧我,還是在折磨我??!”
白水月被御水菩提的聲音猛地驚醒,布滿紅色血絲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睡過了。
“婆婆,你醒了!哈哈,你醒了?”白水月欣喜不已,看著床上的御水菩提不停的詢問道。
說起來,菩提已經(jīng)很久不曾見過白水月這樣毫無顧忌的開懷而笑了,這次許是睡迷糊了,才忘記了偽裝。
“如果每次都能看到我家白小五笑的這般可愛,婆婆我也不在乎再傷幾次。”
菩提臉上的心疼還未褪去,白水月才意識到自己怕是真的太過擔(dān)心她了,以至于自己是怎樣的神情舉止都被忘記了。
水月立馬變了臉色,一本正經(jīng)道:“你不許胡說,我……我去告訴他們,若是你再不醒來,他們也許就要把全天下的醫(yī)師都綁來了?!?p> 說完這句話白水月便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不過,菩提還是看見,在關(guān)門的那一刻,白水月的臉上又浮現(xiàn)出一絲久違了的笑容。
菩提躺在床上,看著微微飄動的淺藍色床幔,她已經(jīng)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出的寒淵,不知道夏之蝶如何了,不知道雯渲還在不在,不知道蘇方木和重絳是否安好。
所有的疑問在她的腦子不停地閃過,她迫不及待的想起身,走出去,一問究竟。
可是,一陣沉重和暈眩讓她連大聲說話都覺得十分困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一塊石頭壓著一樣。
她慢慢起身,銀鈴的抖動聲斷斷續(xù)續(xù),不管她怎樣努力,都像是絲毫未動。
御水菩提從來不知道,連續(xù)使用仙術(shù)會讓自己虛弱至此。
她勉強支撐著自己從床上爬起來,垂落在臉龐邊的發(fā)絲里透出她蒼白的容顏,和一副我見猶憐的病態(tài)。
許是過于勉強,菩提手腕一軟,整個人從床上載落下來。
一團靈息的傳送,一個閃爍而至的翩翩身影。
當(dāng)菩提落入他懷里的那一刻
他嘴角揚起的弧度里盡顯里盡顯得逞后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