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佛蔻者得天下,那我便得了你吧
七里神殿還是那般莊重肅穆的屹立于縹緲之間,經(jīng)過一場動亂,好像也并未給它帶來一絲灰塵。
神殿里,翊君百崇將密室的大門封好,轉(zhuǎn)身便看見又多出來的幾人。
“喲,今天是怎么了。君主大駕光臨我是知道,你們怎么也來了?”
花如幻根本不去理會他連翻的幾個白眼,只顧急迫問道:“如何?焰舞情況如何?”
百崇長嘆一口氣,拍拍花如幻的肩膀打趣道:“那天你也是在的,我家主人說的話你也是聽到的,不為這個丫頭,我還不為自己的命嘛!死不了,死不了?!?p> 慕容爍夜將背在身后的拳頭緊了緊,慢慢挑起的眼簾和眼神里散發(fā)出來的寒氣讓翊君百崇心里咯噔一下。
“放心,她的靈體未散,只是受損嚴重,靈息難聚。如若現(xiàn)在醒來,也只能是一個普通人。我的靈媒已經(jīng)在幫她修復(fù)靈體,能到什么程度還很難說?!?p> 收到君主爍夜的眼神之后的翊君百崇果然正經(jīng)了不少。
花如幻聽后也松了一口氣,拱手謝道:“知道沒事便好,尊靈也好,普通人也罷,我御靈山莊都養(yǎng)得起。之后便拜托百崇你了,待他日有事相托,我花如幻必定竭盡全力相報?!?p> “好,我記著。”
隨后,只見水月欲言又止的模樣,花如幻才想到,也該問問那個莊主的情況。
只見四人對著慕容爍夜行了一個臣下之禮,待見點頭示意免禮之后,花如幻才一臉為難道:“君主,我家莊主她……可好?”
慕容爍夜一邊提了提衣袖一邊漫不經(jīng)心道:“花如幻你指的是什么?是怕本君苛待她嗎?”
聽到君主此話,御靈山莊眾人一陣惶恐,花如幻急忙回道:“不,不,只是自家莊主少知禮數(shù),臣下實在是怕她有不軌之舉。”
慕容爍夜一下笑出聲來“還是你了解她,不軌之舉倒是沒有,不過她差點罵了本君混蛋,因為于你御靈山莊本君實在不想結(jié)下什么,所以便原諒了她。不過,出言不遜必究,本君只是讓她學(xué)幾天禮數(shù),我想各位應(yīng)該沒有什么意見吧!”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同聲應(yīng)道:“理應(yīng)如此?!?p> 從七里神殿散去之后,四人并未御術(shù)而歸,因為難得出來,有沒有御水菩提,這樣的機會屬實不多。
“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君主壓根就不想讓婆婆回來,所以罵……那粗鄙之言,有可能并不是真的?!睉岩裘黠@有抱不平的心態(tài),對著其余三人一本正經(jīng)地分析道。
花如幻不禁一臉無語的扶額,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太年輕??!君主所說百分之百是真的,也許還有更過分的,為了給咱們面子人家都沒說?!?p> 白水月也托著下巴,贊同的“嗯”了一聲。
“呵!敢罵君主混蛋,換了他人應(yīng)該不死也殘了吧!由此可見,這位君主大人對咱們莊主還真是寬容?!比萋渌剖强吹煤芮?,畢竟男女之間的事,無非一個情字,也許還有利?。
花如幻哼了一聲,憤憤道:“這個御水菩提,在家之時也沒少罵我,怎么還罵出習(xí)慣來了,不看是什么地方,面對的是什么人,真是不讓人省心?!?p> 其他三人齊聲應(yīng)道:“嗯!”
阿嚏~
阿嚏~
一陣涼風(fēng)吹過,菩提將單子向身上拉了拉。完全沒有想到她心心念念的人,卻都在背后數(shù)落著她的不是。
因為是新?lián)Q的衣服,所以總覺得不太適合自己,而淺青的顏色好像在哪里見過。
因為在碧華山的時候便是一身素衫,以致那么多年,菩提認為自己只適合穿淺色的衣服。而這一身藍色翠煙,卻將整個人的嬌俏都顯示了出來,青煙紗罩素錦緞,湛色云柔裹纖腰。下擺秀以水紋,襟前點以花展,就是這樣稍做修飾,不搶不爭,足以傾城。
“果然適合你?!毖┡舷麓蛄苛撕脦妆?,柔聲說道。
菩提將衣擺提了提,疑惑道:“雪暖,這件衣服……”
“殿下吩咐的?!?p> “啊?呵……你們殿下的心思還真是多,不過,這身衣服好像并不適合我?!?p> “姑娘許是不知殿下他很少外出,就是在宮里除了見翊君便是大臣,他……他從未給其她姑娘送過東西。所以,雪暖還請姑娘千萬不要拒絕?!?p> 見雪暖如此懇切拜托,菩提也不好再說什么,想想她好像也不止一次收到過慕容爍夜送的東西。
“也對,萬一他有事相求呢,不收,他怎么好意思開口?!边@樣想想心里還真好受了不少。
果然,不大一會兒那位君主便真的來了,進門之后的神態(tài)明顯克制的不是太完美,菩提幾次看到,慕容爍夜的眼睛盯著自己發(fā)呆,但回過神來之后便再也不去看她。
“本君有事同你商量,我們出去說?!闭f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哼,就知道,無事獻殷勤的男人就是缺乏坦率?!逼刑嵝睦锵胫?,但人也已經(jīng)跟了出去。
看著腳下的小路,菩提覺得很是熟悉,仔細想想,竟是去往那座角樓的路。
上次是晚上,看不大清,而如今也已經(jīng)是傍晚。不過殘陽下的角樓好像又多了幾分孤楚。
上了一段石階,一處拐彎,菩提剛要提裙而上,抬頭便看到他伸出的手。上次,好像也是這里吧!
菩提將手搭了上去,被慕容爍夜握著的手心開始慢慢變暖。
菩提再次在心里告誡自己:他們二人看似近在咫尺,卻如日月,既是日月便不該有并肩同行的念頭。他是霽國君主,而自己只是佛蔻的宿體。
角樓之上,涼風(fēng)習(xí)習(xí)。本是微紅的天際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水墨一般的灰藍。
菩提微微用力,可是越是這樣那只手便握得更緊。
慕容爍夜輕輕閉上眼睛,任由冷風(fēng)撲面而來。
而那只手,自始至終從未放開。
“君……君主,您可不可以把手放開,你這樣拉著我,很痛??!”菩提小聲說道,生怕一個大聲嚇到他,在把自己手指掰斷了。
慕容爍夜慢慢睜開眼睛,轉(zhuǎn)身看著菩提,冷冷說道:“本君為何要放,從知道佛蔻在你體內(nèi)的那一刻,我便沒有想過要放手。而你,必須要是本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