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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靈山莊

云臺之宴

御靈山莊 清風(fēng)滿袖 2045 2019-06-30 22:46:20

  錦城位于霽寰以北,三面環(huán)山,而一面臨城,北方最高的便是婆娑仙山,出了婆娑便是以冰雪御靈的凜國。

  想想曾經(jīng)也是跟著花如幻哪兒都去過的,可唯獨不曾想過要去那座仙山,因為身未近,情已怯。

  或是太像碧華,所以多年以來,菩提從未想過會置身仙山碧水之間,那些圍繞在身邊的靈子,也成了記憶中的傷疤,看見便覺疼痛。

  自如幻以花靈之血解了她百年的束靈封印,菩提以為會有所改變,仇人也好,仇恨也罷都該由她親自解決,奈何靈滿怨足,卻為御靈山莊束了手腳。

  “如幻曾經(jīng)于我說過,御靈山莊只是一個棲身之所,若有一天我要離去,他便不會有任何留戀的隨我而去?!?p>  千縷不語。

  “后來我們?yōu)樯钏?,又不甘與人為佐,所以便東奔西走,斬盡天下妖魔,也救過無數(shù)無辜,遇到水月之時,并沒想過要留下他,因為我們本就是四處漂泊之人,而且還是身負(fù)仇恨之人,誰知,他也是?!?p>  千縷依舊不語,只是靜靜聽著。

  “后來便想著,三人也好,待到各自尋了仇人,塵埃落定就分道揚鑣,各回來地,慢慢的,我發(fā)現(xiàn),并不是那樣,我不再想著要同他們分開,而且我害怕會有和他們分開的那一天?!?p>  “所以,白府遭遇劫難之后,我第一次見到水月,便想帶他回涸洛府,呵呵,那個傻小子說他已有家,讓我不必再為他勞心?!?p>  “這么多年,都是如此,雖是嘴上不說,卻已是難舍。與你說這么多,其實是有事所托?!?p>  “何事?”千縷面色凝重道。

  “此次上婆娑山,若是我有何異常,務(wù)必將水月帶走,無論你用什么辦法?!?p>  “你……何出此言?你莫不是有什么計劃?”

  “只是預(yù)告,你對水月之情我看在眼里,對御靈山莊更是有義,所以有些事我也不想瞞你。我身負(fù)佛蔻,終究會不得善終,天下之人對圣物虎視眈眈的占了大半,我怕,我保護(hù)不了他們。”

  青千縷呆立著,半晌才回過神來,驚愕的神情讓他一時語塞。

  “我?guī)煾副闶悄銈兯f的仙師南無,呵呵……讓你很難接受是不是?”

  千縷猛的搖了搖頭,確定自己頭腦清楚了才說:“你說佛蔻在你身上?你是南無前輩的徒弟?”

  “是。”

  “那,那不可能啊,我父親曾拜南無為師,因為所屬靈體有異,所以被南無前輩拒絕了,那時家父才是一百年的靈體界位,按凡體來算也才不滿十歲啊!你……”

  “我被師父封印在了樟山,樟山神悪是師父好友,他保護(hù)了我七百年,直到遇到如幻?!?p>  “你為何要告訴我,就算你不說,若是有事我也不會丟下水月不管?!?p>  “因為我相信你?!?p>  千縷猛然抬起眼簾,白皙明朗的臉上,除了菩提一直都不肯承認(rèn)的俊秀和灑脫之氣,便是一股受寵若驚般的神情,因為菩提的這句話明顯戳進(jìn)他的內(nèi)心深處,這份肯定是青千縷萬萬沒有想到的。

  “我是有意將你留下,囑咐你一些事情,但并未想過將一切都告訴你,直到今天你解決了霍府的問題,我才真的相信,你青千縷絕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之人?!?p>  “托付終身?你……”

  “我說的是水月。”

  “哦,好?!?p>  “所以,現(xiàn)在你是如何想的?”

  “你大可放心,御靈山莊的事,便是我青千縷的事。倘若有朝一日,你……不得不鋌而走險,而我又無能為力,那護(hù)好水月以及你御靈山莊的人我還是可以的?!?p>  菩提輕輕一笑,眸中透著淡淡的悲情,只想著,這番話語,遲早是要說的,只是早晚而已……

  一身淡黃的身影歡跳在山間的叢林,像是訴盡心中愁苦后的輕松,層層輕紗如煙云一般在花間慢慢散開,散有柔光的青絲躍然于腰間,眉目之間的釋然為她平添了幾分凡塵女子的淡然,嬌美的容顏在蝶舞翩翩中更顯仙姿猶越。

  身后的一抹青色,只是默默地隨著她,憂著她的憂,愁著她的愁。

  “青千縷,你快些,如幻傳了靈箋,說若是再不出現(xiàn),下次便再也不會隨著我了!”

  “本公子可是跟的很緊的,倒是你,只顧在這花瓣草葉間玩耍,誤了時辰,可別往我身上推。”

  菩提抿嘴微微一笑說道:“那要看如幻他信不信你?!?p>  “對了,你是如何知道霍家的事的?”

  “因為我遇到過他們,只覺命苦,所以便給了一些錢財。”

  “霍新本就是一個兇狠狡詐之人,對自己家人也不放過,我遇到他們之時,許就是他們剛受你錢財之后,霍新不僅強奪了全部,還逼迫他們再去乞討,所以我只能先將他們安排在青言那里?!?p>  “霍新原為護(hù)令官,因粗暴執(zhí)法,使人致死而遭罷黜,所以回來之后就開始變本加厲。如此也好,讓老小也可安心度日,”

  “所以就因為這件事,你才肯認(rèn)同我?”

  “對,最起碼你還算是一個有善心之人?!?p>  青千縷撅著嘴,喃喃說道:“為何就不能因為本公子的智勇無雙和英俊瀟灑?”

  林間身影慢慢上移,最后融進(jìn)這一幅沁心的蒼翠里。

  登至山頂才知,婆娑仙山竟然與碧華大不相同,他沒有如畫的景致與斑斕,漂浮與云濤霧海的層層山巒,沒有絲毫靈動之氣,山間似有煙雨茂林叢生,山巔卻是一派過于正式的修靈之地,仙山瓊閣也不過是座座學(xué)府的模樣。

  菩提想著,這里真的可以修出靈仙?

  還未想完,就見一個門童拿著一張名帖走了過來,走近身前細(xì)細(xì)打量了一下二人問道:“你們是哪個門派,可有密令,若是有,快些拿出來,若是沒有,就趕緊下山!”

  二人對視一眼,臉上全是不屑的神態(tài)。

  想想這里一個小小門童都這般放肆,可見那正淵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說不定就是個只會吹噓的無良之輩。

  “密令在此,請查驗?!?p>  青千縷將一個藥丸一般的東西隨手一拋,扔了出去,只見那東西慢慢變大,成形之后竟是一枚赤色木令。

  小門童接過木令,置于名帖之上,之后只見木令微微發(fā)光,慢慢地融進(jìn)了名帖里幻成了幾行小字。

  “哦!原來是青離門主,千縷公子,失敬了,里面請。”

  見確認(rèn)無誤青千縷咧嘴一笑,沖著御水菩提眨巴就是一個媚眼。

  “若不是回到青離門看到密令,我們現(xiàn)在定是已經(jīng)偷了七八個了?!?p>  “誰知道堂堂婆娑的密令居然化成那副德行,若不是你眼尖我真以為那是誰的丹藥呢?!?p>  “若是早些發(fā)現(xiàn),你肯定不會去御靈山莊求我?!?p>  “廢話!”

  二人說著就已經(jīng)行至一方云臺之上了,只見上面已經(jīng)站了不少的人,到細(xì)細(xì)一看,卻是一人也不認(rèn)識。

  看穿著打扮也不像霽國的人,而且看到有人踏進(jìn)來立刻就用警惕的神情將臉轉(zhuǎn)了過去,青千縷在這些壯漢兇狠的眼神里慢慢的向御水菩提身邊靠了靠。

  “你干嘛?堂堂門主你丟不丟人???”

  “你看他們那眼神,似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

  “嘖……離我遠(yuǎn)點兒!人家只是護(hù)靈士,只有正式場合才會上仙山,而且他們根本就瞧不見,只是聽見了而已?!?p>  青千縷一臉驚訝道:“???他們都是瞎子?”

  聽到瞎子二字那些彪形大漢居然面色變得更加恐怖的向他們走來。

  “哎……哎哎各位各位,我們家下人不懂事沒見過什么世面,大家切莫動怒,切莫動怒?!?p>  聽了菩提兩句好言勸解那些人才稍稍的向后退了退,菩提轉(zhuǎn)身飛身一腳就踢在了青千縷的腿上,就在他吱嗷亂叫的時候又被一個如刃眼神生生逼了回去。

  “護(hù)靈士我以前也是見過,根本不是他們這幅模樣??!”

  “所以到現(xiàn)在你也只能是一個半仙靈,只有有人修成仙靈體之時他們才會出現(xiàn),看來這次也實在是幸運,還能見一個不得了的大場面。”

  “你是說,正淵?據(jù)我所知他是修不成仙靈體的,我聽父親說過,與正淵同修之時他曾被厲怪食了一縷精魂,靈魂不全豈能修成正仙。”

  “不是他?那誰還有這能耐?不管了,無論是誰也算一樁好事,先去找到如幻他們?!?p>  誰知還沒有兩步就被一個渾身香到令人窒息的女人攔在了前面。

  只見一雙小巧玉足瞪著金絲纏藤的紫荊錦緞鞋,一條寶藍(lán)色祭花長裙垂至腳踝,猶顯高挑纖瘦,袖口為金色滾邊綴有朵朵羅蘭小花,腰際盤系秀有江河紋理的湛藍(lán)色革帶,中以琉璃水晶作綴;頭梳百花髻,鬢貼流云珠,發(fā)后一支鳳舞銜著的一尾墨藍(lán)色的妖血之墜高高挑起,無疑不透露著高貴的富家小姐的氣息。

  女子媚眼之下一顆梅花痣,淡淡的粉色讓她美到讓人覺得不像凡塵女子,臉上的胭脂暈得均勻細(xì)致,微微的紅暈更襯出她的白皙,只見她朱唇輕啟,道了一句:“你,便是御靈山莊的菩提?”

  聲音暖糯甜柔,讓人聽到渾身一陣酥軟。

  “是。”菩提回道。

  女子掩嘴輕輕一笑,拉過菩提的手說道:“我是錦城不一館蓖惜,今日到此的所有女子都由我安排,所以還請菩提姑娘隨我一起進(jìn)去吧?!?p>  菩提看了看這個蓖惜,又看看青千縷,確定這不是陰謀。

  但是,青千縷卻并未給之半點回應(yīng),所有的目光,和心神都已經(jīng)烙在了面前的女子身上了。

  看到他那副嘴臉,菩提也瞬間放棄了他,對著蓖惜說道:“可以,請帶路?!?p>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長長的廊道上,青千縷才猛的回過神來,嘴里還一陣贊嘆不已道:“這便是蓖惜啊,繼煙雨樓,鐘磬館之后的又一個館主,果然是天姿國色,傾國傾城啊,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蓖惜將菩提帶入內(nèi)院之時,剛巧碰到焰舞還在哪兒百無聊賴的蕩著秋千,看到菩提之后便是一陣欣喜,趕緊跳了起來。

  “婆婆,婆婆,你終于來了,你若不來,我們不知還要等上多久呢!”

  “為何?”

  “誰知道他們是如何擬的決定非要莊主來了才能在冊上掛名,而且天殞也不是人人都能瞧見的,也只有各個門主才能近身。所以,你不來,我們就像是來賞景一般,無聊至極?!?p>  聽到焰舞這樣抱怨,一旁的蓖惜急忙解釋道:“姑娘此話定是誤會了,天殞靈力強大,并非一般人可以近身細(xì)觀的,而且有許多仙家名門之主雖然收到密令,但是他們也不一定能承受天殞的力量,所以也只能這樣了?!?p>  蓖惜解釋后,菩提與焰舞也算明白了他們的良苦用心,便不再糾結(jié)能不能看見天殞的問題。

  一陣寒暄之后,蓖惜說道:“今夜有婆娑山的華禮之宴,到時候所有受到邀請的門派都會齊聚云臺,所以還請兩位小姐進(jìn)內(nèi)閣歇息一下,稍后會有我不一館的人,為二位梳妝打扮,我還要去安排其他貴客,所以就不奉陪了,請自便。

  火靈焰舞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妝容,抬頭問道:“婆婆,我這樣子很難看嗎?為何還要聽她擺布,婆婆也是,我看就很是好看,根本不必多此一舉。”

  “隨便吧,我是無所謂,平常素的太久,就怕著多了顏色看不慣而已?!?p>  菩提莞爾一笑,輕輕拿起焰舞的手,放自己的手心,略顯凝重道:“有時候我便想著,此世就做自己,可是絕不盡然,你會遇到許多讓你心痛的選擇,和各式各樣的逼迫,如何?也只能坦然隨之,所以這就是為什么御靈山莊不收靈士,不結(jié)門派的原因。”

  焰舞一臉迷糊,但是她也聽得很明白,即是自己選的,那便是對的。

  婆娑山的夜幕在一片血紅的云彩變成灰白開始,團(tuán)團(tuán)靈火將云臺照的宛如白晝一般,輕盈柔美的舞者在中央翩然而起,聲聲罄鐘鳴,絲絲管樂悠揚入耳,讓人不覺陶醉。

  所有的仙門公子就坐于云臺的正東方向,每張案臺之上有四蹀精致菜肴和一壺絕美佳釀,還時不時的有不一館的姑娘上前添菜斟酒。

  御靈山莊的幾個自然是扎了堆兒都坐在了最左邊離出口最近的地方,可想而知他們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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