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許負妹妹嗎?”千禧又驚又喜。
在被押解的人群里,千禧一眼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溫縣縣令許望的女兒,許負!
在許負的身邊,他又看見了他的結拜大哥,縣令許望的大公子,許忻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怎么被人抓住的,這群人是干什么的?”一連串的疑問驅使著千禧下了馬,悄悄地跟在這這群人的后面。
在山里七拐八拐,前面的人押著大車走進了一個山坳,從談話中千禧得知,這座山叫興隆嶺,山里有一支對外號稱義軍的隊伍,實際上就是一群土匪,前面那群人就是這幫土匪的一支小隊。
山坳是這群土匪的大本營,說是山坳,其實是比周圍的山都要高的一個高地,只是周圍圍了一圈矮山丘,土匪們因地制宜,背靠后面的山,前面用粗大的柏樹做成了幾米厚的寨墻,柏木的頂端削地尖尖的,防止有人攀爬偷襲,雖然簡單,但也有條不紊。
這群人押著大車走進了寨門,隨后,寨門吱呀呀的關上了,從外面看,這個山寨簡直就是一個小的堡壘。
千禧沒有輕舉妄動,他不太清楚這里面究竟有多少人,憑自己單人匹馬能有多大的勝算,是否能許忻、許負兄妹還有其他人救出來,他得做一個詳細的計劃。
千禧找了一個隱蔽之所栓好了“追電”,回身爬上了山寨后面的山坡,居高臨下仔細觀察著里面的動靜。
山寨分前、后、左、右四個營,從每個營的房間數(shù)量和大小來看,整個土匪隊伍大概在兩百人左右,應該算是一窩比較有實力的土匪,山寨井然有序。千禧看見被截的大車被拉到了后營,土匪們正歡天喜地的往下卸東西,有糧食、布匹,還有盔甲,看來這不是一批尋常的貨,而是軍用物資。
“許忻和許負兄妹要把這些均需輜重送到哪里呢?難道是給咸陽城的官兵嗎?”千禧轉念一想,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許望父子早就對當今的大秦喪失了信心,之前就有反義。
令千禧驚訝的是,山寨里還有女眷出入,他看到后寨里進進出出七八個侍女,應該是丫鬟之類的傭人,端飯沏茶,送到一個單獨的房間。
“這倒是有點意思,上山當土匪還帶著家眷!對了,剛才聽小土匪說,大當家的還有一個妹妹,那應該就是她的住處。”
千禧心里盤算著如何營救許昕兄妹,慢慢的天色已經大黑,臨近子時。千禧準備智取,不能強攻,畢竟200多人的土匪,即使自己力量再大,能力再超群,強攻的勝算也是微乎其微。
于是,千禧打算從后山潛入山寨,后山到山寨幾乎是直上直下的懸崖,有好幾十丈高,一般人很難從后山進入山寨,所以把守的土匪數(shù)量也不多,就只放了幾個路障還有十幾個人。千禧丹田提氣,手中盤住峭壁上生長的樹枝和雜草,腳下尋找可以蹬踹的巖縫,身形輕盈的下了懸崖,慢慢的接近了土匪的后寨。
還有大概不到一丈的高度,千禧突然感覺到頭暈目眩,心跳加快,出了一身的虛汗,手腳沒力量,他手一松腳一滑,整個人從一丈多高的地方狠狠地摔了下來,正砸在一個廢棄的陶罐上,陶罐嘩啦一聲被砸的粉碎。
巨大的響聲驚動了在后寨守衛(wèi)的十幾個土匪,
“后邊有動靜,哥幾個趕緊過去看看!”
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跑步聲由遠而近。
千禧這下摔得不輕,出世以來除了在始皇陵工地以外,他還沒有如此狼狽過!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裂了!千禧努力的想讓自己站起來,但是巨大的疼痛壓制著自己的身體,無盡的虛弱感已經籠罩在他的全身。
“在這呢!又是一個秦狗!”
“膽子不小啊,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土匪的喊叫由遠而近,但是千禧卻覺得離自己越來越遠,他不記得自己是不是站了起來,是不是拔出了淵虹劍,眼睛一黑失去了知覺。
天已經微微亮了。一盆涼水潑得千禧打了一個冷站,他從昏迷中清醒,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綁的結結實實,就像上次在大澤鄉(xiāng)被吳廣抓住那樣,只是這次自己根本無力反抗,渾身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體上,很不舒服。
“醒了,醒了,這小子摔得不輕啊,三盆水才澆明白!”
“趕緊去通知大當家的,看看怎么處置他!”
幾個土匪小嘍啰胡亂的說著話,一個人跑出去報信兒,另外兩個人站在外面把守。
“千禧哥,是你嗎?”
突然,千禧聽見旁邊有人小聲的叫他的名字,他努力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許忻和許負兄妹就在屋子不遠處的角落里。
千禧大喜過望,在地上拼命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打算離他們近一點,
“是我!終于找到你們了,我在路上就看見大哥和你了,是一路跟來的……”
千禧費了半天勁,也沒移動多遠,剛想繼續(xù)說話,突然聽見門外報信兒的人回來了,
“大當家的說,一個小秦狗,他沒興趣審問,直接拉出去砍了!那兩個人也一起砍了!”
“得嘞!”幾個小嘍啰反身進了屋,拉起千禧三人就要往外走。
大哥許忻一驚,拼命地大喊道,
“你們這些土匪!怎么能亂殺無辜!我們不是什么秦狗,都是反秦的義士!千禧,千禧,你不是很能打嗎?今天怎么蔫兒了?。俊?p> 這聲音帶著無盡的希望和絕望,喊聲幾乎都傳到了前寨。
千禧回頭看了一眼二兄妹,他發(fā)現(xiàn)許負的神情反倒不像剛才那樣急切,頓時他自己的心情也平靜了很多。
土匪們根本不聽許忻的叫喊,兩人拉著千禧就往前寨走,忽然,一個丫鬟打扮得人跑了過來,攔住了他們,手指著千禧說道,
“等等,小姐有句話想問問這個人!”
“小姐要審問他?”
幾個小嘍啰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小姐平時少言寡語,神情冷漠,就連大當家的都讓著她三分,而且小姐對山寨里發(fā)生的任何事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只要不煩她就行,今天怎么突然要對這個奸細問話呢?難道小姐看上這個小秦狗了?
“不是審問,只是問他幾句話?!毖诀哒f道。
“那你問吧,不過問完了,我們就要把他拉出去砍了!”小嘍啰說道。
丫鬟瞪了小嘍啰一眼,沒再理他,徑直走到千禧面前,面無表情的順道。
“小姐讓我問問你,你叫什么名字?家鄉(xiāng)在哪里,是否還有別的親人?”
“看來小姐是真看上這小子了!”小嘍啰們一陣壞笑。
千禧感到自己受到極大的羞辱,雖然身上沒有力氣,但是依舊用全身的力氣說道,
“站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小爺我千禧是也,魯?shù)嘏钊R人士,其他的別問那么多,趕緊給小爺一個痛快!”雖然千禧這么說,他仍然沒放棄隨時尋找逃走的機會,歷經了這么多風風雨雨,這點小挫折根本沒放在眼里,只是說話的時候,暗中發(fā)力,無奈繩索紋絲不動,原來現(xiàn)在他已經喪失了全身的能力!
“你也就是煮熟的鴨子,只剩下嘴硬,一會兒開了膛,你就老實了!”小嘍啰輕蔑的說道。
三個人被推推搡搡的帶到了前寨,前寨離后寨大概半里,前寨廣場左邊有一個行刑臺,臺子上放著五六個大木墩,木墩上已經被血水染地烏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里死于非命!
千禧他們被押上了行刑臺,被硬生生的按在了充滿了血腥味的木墩子上,三個嘍啰分辨站在他們身后。
許忻突然大笑道,
“千禧,我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嗎?是不是有些遺憾??!”
“我沒有什么遺憾,上天入地我都做過了,人生也不過如此吧!小妹你呢?”千禧大聲的問著許負。
“我更沒什么遺憾,大哥陪著我,我的心上人也陪著我,我還有什么遺憾呢?”許負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倒吧千禧弄了一個大紅臉,他知道,許負當初把她自己出生的時候手里攥著的文王八卦玉給了自己,就相當于以身相許了,自己這兩年東奔西跑,也沒來得及考慮這個問題。
“妹妹,我是不是不應該叫千禧二弟了,應該叫妹夫了吧!哈哈哈”許昕跟著湊熱鬧,喊道。
幾個嘍啰愣了幾秒鐘,他們弄不明白這三個人在喊什么,都快死的人了,說這些還有啥用?
“你們幾個廢話太多!哥幾個,動手!”一個土匪嘍啰喊道。
只見三個土匪同時舉起了刀,就要砍下去,說時遲那時快,千禧身后嘍啰手中的刀突然拋向了空中,整個人身體向后飛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旁邊的旗桿上,碗口粗的旗桿應聲折斷。
同時綁著千禧的繩子被繃斷了無數(shù)節(jié),千禧騰空而起,單手接刀,直接劈向了許負身后的土匪。
行刑臺上其他兩個土匪有些懵,沒看清那個哥們兒是怎么飛出去了,等明白過來,千禧的刀已經到了面前,那個土匪趕緊用手中刀往外招架,誰知道,千禧的刀根本沒有奔著他去,而是劃斷了許負身上的綁繩,許負順勢來了個倒踢紫金冠,一腳踹在了土匪的小腹上,土匪手中的刀應聲落地。
“好樣的,妹妹!”許忻大喊。
千禧一愣,沒想到許負也有如此好的身手。許負看著千禧微微一笑,撿起刀直奔臺上最后一個土匪……
流浪千禧
有反轉,不知道是不是又落了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