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飛一躍而起。
唰!
兩只巨大的血紅雙翼,自后背舒展開來,同時,一套血紅的鎧甲,自他的身體內,生長而出,正是血蟒龍頭戰(zhàn)鎧。兩息間,便是覆蓋全身,只余雙眼視物。
整個畫面,看起來有點機甲變身的味道。
很酷又很炫。
當然,這套戰(zhàn)鎧不光酷炫,戰(zhàn)力也是非常強悍。
“天神??!”朱重九看著眼前的一幕,雙眼發(fā)直,嘴巴張得老大,嘴角甚至有晶瑩的哈赤子,滴落而下。這種形象看起來,很難令人不聯想到他是一個傻大個,“比江飛還生猛!”
金猿人突然安靜了下來,它的內心深處,生出一股恐懼感。這種恐懼來自于眼的血色龍鎧,尤其是那只威猛的血色龍頭,更是令它不敢直視。
就在金猿人發(fā)愣之際。
江飛二話不說,直接把剛領悟到的‘蠻牛撞’施展開來,朝著對面龐大猶如大山的金色身軀,狠狠地撞了過去。
砰!
這一撞,撞到了金毛怪那板結的胸膛上,龐大的撞擊力,將高大的金猿人,撞翻出去,砸斷了無數根粗壯的喬木。把它撞得兩眼金星打轉,胸口氣血翻滾。
嗬!
金猿人喉嚨里發(fā)出摩擦之聲。胸膛陣陣發(fā)痛,可是那恐懼的氣息,仍是令它感到不安。這股氣息終于被它肯定,是血蟒山中王者九翅血蟒的味道。曾經,它匍匐在血蟒的統治之下。但是,它分明從這股恐怖的氣息中,感覺到了渺小的人類氣味。這令它很困惑。
它掙扎站起來,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情況?
金毛怪剛站起來。
候在一旁的江飛,趁它站立不穩(wěn),再次對它發(fā)起猛烈的撞擊。
咚咚!
金毛猿人再次被撞翻出去,砸得山石碎裂,樹木折斷,土泥坑坑洼洼。
那個寒光冷冽的夜晚,江飛的命被猿人主宰,最后被這只金猿人,抓住右腳踝,在半空中掄了個半圈,當作食物甩給了湖中的九翅血蟒,吞進了肚子里,不是仗著生劍的鋒利,如今這個莽荒大陸上,再也找不到他這個人了。
想到這里,江飛越撞越解氣,終于,他再一次感覺到主宰命運的可貴。
金猿人著實結實,接連撞了十來次,仍是不見它倒下,反倒是,它的吼聲一次比一次大,眼神一次比一次兇殘,似乎還帶著血光。
它再一次站了起來。
“再來!”江飛也不服邪了,就算是五級的戰(zhàn)士,也絕對經不起他的一撞,而這只金毛怪卻像是鐵打的一般,就是撞不壞,“撞不死你!”
吼!
被撞翻出去的金猿人,滿腔怒火,氣血翻滾,全身有著金芒閃現。吼聲如雷,震耳欲聾,有點越戰(zhàn)越勇的兆頭。
它翻身而起,一雙眼睛,已經赤紅一片,紅光爆發(fā),像兩個紅燈籠。同時,它人立而起,雙拳把胸膛擂得像魔牛皮戰(zhàn)鼓,驚天動地,猶如魔獸戰(zhàn)神,威風凜凜。
“我靠!”江飛驚現這一幕,“什么鬼?”
這一刻,金猿人已經完全被撞出了血性,激活了魔猿血脈,加上怒火攻心,戰(zhàn)欲擠爆了它的身心,它已經無懼于不純的九翅血蟒的氣息。
咚!
江飛再次發(fā)力猛撞,卻根本不能動其分毫,金猿人如今是一座鐵山,勢大力沉。
金毛怪信心爆棚,頂著兩只大紅燈籠般的雙眼,不退反追,誓要與江飛決個高低。
它一下繃得老高,一手把江飛抓在手心。
胸口被撞痛了,跌得鼻青臉腫,終于把這只人皮猴子逮住,不把你捏死,金猿人心氣難平。
被捏在猿人手心的江飛,心中忐忑不安,怎么會這樣子?這種結果令他措手不及,如今被搖得氣血翻騰,腦袋發(fā)暈,心中唯有祈禱這血蟒龍戰(zhàn)鎧夠結實,這是他第一次懷疑戰(zhàn)鎧的防御力。
捏!捏死你!
金猿人剛開始單手捏,捏得手掌生痛,后來雙手捏,仍是捏得雙手關節(jié)火辣,手心中的人型猴子,仍是眼睛骨碌碌地亂轉,似乎沒什么效果。
其實不然,雖然戰(zhàn)鎧沒有被捏爆,但是左右晃蕩,巨大的壓力,早就把他的胸口擠得快要爆裂,腦袋也是暈得不行,天旋地轉,分不清東西南北。
砸!砸死你!
金猿人非常兇殘,找了一塊青黑石頭,捉住江飛就往上砸。
砰!砰!砰!
一連三下,江飛被砸得腦震蕩,世界在高速度旋轉,鼻孔出血,石頭被砸碎了,完全任人宰割。
這下虧大了!
“嘿……”這時,朱重九再也不忍看下去了,他站得遠遠的,大聲吼叫,手舞足蹈,吸引金毛怪的注意力,“大塊頭,這里,來呀,來呀!”說完,比了個中指。
金猿人停了下來,把江飛捉到眼前,定睛一看,血蟒戰(zhàn)鎧里的人形猴子,還是眼珠子骨碌碌地轉。
吼!
這把它氣壞了,它使盡了手段,仍是沒有把江飛砸閉眼,還沒砸死,它自尊心受到打擊,急需要出口惡氣。
它把江飛隨手丟了出去,砸了兩通胸口,對著朱重九咆哮追去。
江飛呈一條弧線,向著遠處拋落而去。途中,兩只巨大的血紅光翼,再次舒展開來。
一開始,飄蕩不定,墜墜撞撞,隨著江飛的意識慢慢清晰起來,飄忽的身形,也慢慢穩(wěn)定,繼而有了方向。
唰!
他再次恢復戰(zhàn)斗意識,今天與金猿人一戰(zhàn),令江飛領悟到,一旦開始戰(zhàn)斗,千萬別抱有戲耍的心思,縱然雄鷹搏兔,也得盡全力。這是戰(zhàn)斗經驗的總結,也是戰(zhàn)斗境界的提升。今天的教訓,就是最好的例證。
他需要找回信心!
噗嗤!
從后追上金猿人的江飛,對著它的大腿,就是一劍,輕易沒入大腿深處。
吼吼!
金猿人吃痛,仰天就是連連嘶啞咆哮,同時,它沉重的身軀,也是向左一歪,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它掙扎著,用另外一條腿站起來。
噗嗤!
江飛毫不心軟,忍著內臟翻騰攪動之痛,再次把生劍插入了金猿人的另外一條大腿。
吼吼吼……
金猿人跪在地上,不斷嘶吼。
“叫你砸我,砸呀!”江飛怒目圓睜,他不打算讓它輕易死去,因為他現在的腦袋都還是暈乎乎的,新舊帳一起算,才劃算。
江飛瞧準時機,再次出了兩劍,分別把金猿人雙臂捅了個對穿。
這時,金猿人血水飛灑,全身泛著的紅芒也是暗淡下去,雙眼的赤紅卻是不退反增,它已經憤怒到了極致。
咆哮如雷。
江飛飛向金猿人的肩頭,揪著它的金色長頭發(fā),提起拳頭,就砸,砸向它碩大的腦袋瓜。
砰砰砰!
一拳一拳地砸下去,“我也讓你嘗嘗被砸得暈頭轉向的滋味!”江飛有血蟒龍戰(zhàn)鎧護拳,越砸越勇,越砸,心氣越平。
朱重九望著這一幕,先是內心一松,這金猿人終歸是沒有朝自己追來。而后是驚嘆,這個少年有仇報仇,有氣出氣,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樣的人。
幾拳下去,金猿人的頭,被砸得頭破血流。它幾次三番想把江飛揪下來,可是它雙臂受傷,抬不起來,抬起來了也不靈活,于江飛而言,毫不妨礙他出拳。
咚!
好不容易掙扎站起來的金猿人,突然靜止了下來,雙腿重重地跪在地上,血流不止的雙臂,再也不在頭上撈江飛了,而是雙雙伸向前方,同時低下了高仰的頭顱。
這一刻,金猿人的整個動作,像是跪地乞討的乞丐。
“打不死你!”砸著砸著,江飛也發(fā)現了金猿人的這反常的動作,他再砸了兩拳,金猿人仍是一動不動,仍是跪地乞討的狀態(tài),“這是啥情況?”
哈哈哈……
就在江飛一臉不解它的行為舉止時,遠處的朱重九倒是興奮地大笑出聲,而且朝著金猿人大大咧咧地走了過來,一點沒有剛才的小心謹慎。
似乎,他突然間不再懼怕金猿人了,這令江飛更是不解。
要知道,這時候的金猿人雖是血流不止,但從它那不斷有力起伏的胸膛上來看,它的生機仍是旺盛,所有的傷,也只是皮外傷,根本沒有傷其根本,也就是說它還有很強的戰(zhàn)力。
但是……
金猿人安靜了下來,朱重九也不再恐懼。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