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染在臥室呆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找宋榷問問。
她雖然嘴上和沈沐澤那樣說,可心里其實自己也不確定。
慕斯年看著的確不像是那樣不挑剔的人,但他的電話一晚上打不通是事實。
宋輕染有些擔心。
宋輕染去敲宋榷房門的時候,他已經要睡了,見是她,他掩唇打了個呵欠,問:“染染,怎么還不睡?”
“哥,我聽說今晚上‘浮生半夢’出事了,慕斯年也在里面,是真的嗎?”
聞言,宋榷打呵欠的動作頓了頓,他瞇起眼,點頭,說:“真的。”
宋輕染臉色難看了幾分。
“擔心他?”宋榷看她一眼,半真半假地寬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是上面要整治那會所,恰好波及到他而已。拘留一晚上,明天交個罰款就沒事了?!?p> 其實事實上,‘浮生半夢’背后的老板是南宸風,要不是有他舉報,又花了大工夫跑關系,一般還真沒人愿意動它。
不過,他坑慕斯年的事,宋榷不想讓宋輕染知道。
見宋輕染依舊蹙著眉,欲言又止地樣子,宋榷揉了揉她腦袋,推著她的肩膀把她強行送回臥室:
“好了,今天真的不早了。大不了我明天帶你過去,讓你親自幫他交罰款,看著他出來,這總行了吧?”
這一晚上,宋輕染睡得很不踏實,整夜都在做著光怪陸離的夢。
也不知夢到了什么,凌晨四點,她突然驚醒,出了一身冷汗。接下來就再也睡不著了。
宋輕染現(xiàn)在心情很復雜,迫不及待地想要找慕斯年問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做什么。這很重要。
可是又不想被宋榷看出自己的急切來,于是便耐心等著。
起床吃了飯,宋榷又火急火燎地處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到了九點多的時候,兩人才從家里動身。
到了地方,宋榷上前交涉了幾句,宋輕染很容易就進去見到了慕斯年。
昨晚被帶回來的那些人都被安排在一個大房間里呆著,男男女女,不知是覺得丟人還是冷,大多掩著面或將自己縮成一團,形容狼狽。
唯獨慕斯年,挺著脊背端正地坐在一個較為偏僻的角落里閉目養(yǎng)神,神色從容冷淡,西裝一絲不茍,看著像是剛從談判桌上下來的一樣。
察覺到有異樣的視線落在身上,慕斯年象征性地掀了掀眼皮,然后,在看到宋輕染的瞬間,他頓住了。
四目相對,空氣中有種難言的氛圍突然彌漫。
沉默良久,慕斯年慢騰騰地起身,邁著他的長腿快步走到宋輕染面前,他眼底涌上些許歉意。
離得近了,宋輕染這才發(fā)現(xiàn),慕斯年向來筆挺的西服,此時卻有些皺巴巴地。
她不動聲色地嗅了嗅,好像還依稀能聞到一些很淡很淡的女士香水的味道。
再看他眼里的歉意,宋輕染的心往下沉了沉,她以為慕斯年是為他做過的事感到抱歉。
誰知道,他開口,第一句說的居然是:“昨晚說好的晚餐,抱歉,我失約了?!?p> 那一刻,縱然宋輕染自詡心腸冷硬,也忍不住鼻子發(fā)酸。
這樣的,慕斯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