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心翼翼走到洞口,看到外面一大片醒著互相拍打的無涯佛后,杜若又果斷的退了回去。
其實洞里好像還可以再待一會兒。
這一大幫醒著的無涯佛,只要遇到移動生物就會無差別攻擊,她可不想一出去就被千手仙人掌洗禮扎一身刺兒。
雖然她現(xiàn)在也有法子讓這片無涯佛立即倒下,不過在看到這一片無涯佛后,她就改主意了。
這洞里,實在是干凈的過分,仔細一想就覺得不對,門口還放著無涯佛,什么時候,無忌崖附近竟出現(xiàn)智商這么高的陰獸了?
這洞里,一定有古怪。
富貴險中求,既然來了,不若去探探,到時候說不定還能給那群猴子潑一盆污水,來而不往非禮也。
杜若習(xí)慣性的去摸挎包口袋增加安全感,結(jié)果摸了個空。
“這幫猴子,做的真夠絕的?!笔帐治杖?,杜若磨了磨后槽牙。
一會兒就算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等她出去了,也要給那幫猴子一個好看!真是欺人太甚!
折返回洞里又走了許久,杜若越發(fā)覺得奇怪。
此處雖然像是爬行動物的洞穴,但里里外外真的是保持的很干凈。她所知道的陰獸里,可沒有哪只有如此嚴重潔癖的。
眼下沒有痕跡,就意味著沒有線索,反倒不好推斷這里面到底住著什么爬行陰獸。
再次經(jīng)過方才躺過的祭臺,杜若到了一個左右分叉的路口。
左邊這條洞,從入口看就顯得更特別,地面的干凈程度比外面的泥土地更甚,連細碎的土沫都沒怎么留下。
杜若果斷先選了左邊繼續(xù)走。
一邊走,她一邊開始回憶翻看過的《素食陰獸錄》。再次確定書中并未提到什么陰獸有如此干凈的愛好。
難不成又是人為放養(yǎng)的陰獸?腦海中出現(xiàn)血色巫骨蟲咀嚼同族的畫面,杜若的眉頭深深皺起。
拐過一個彎兒,越往深去,這墻壁上竟然開始零星出現(xiàn)了九炎澗中獨有用來照亮的白石。
隨著洞穴越發(fā)深入,墻上白石竟然越來越多,到最后竟將整個道路照的纖毫畢現(xiàn)。也就在這時,杜若發(fā)現(xiàn)她走到了盡頭,前面居然被一堵高墻擋住,沒路了。
這種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作法,當(dāng)真白癡。這么多白石,難不成就為了照亮一堵墻?誰信?
杜若不信。
她上前磕了磕墻壁,不出意料,從指間傳來了空洞的“叩叩”聲。
墻后是空的。
既然有機關(guān),那么人為豢養(yǎng)陰獸的事實似乎已經(jīng)板上釘釘。
在附近摸索了半天,杜若終于在石墻右下側(cè)發(fā)現(xiàn)了一片分布特別的白石。
這一片四處的白石都是無差別的擠擠挨挨,只有這處的中間留了很大的空,只在中央鑲了一塊大的。
她猶豫再三,上手按了一下。
旁側(cè)的巨石一如預(yù)料,轟隆隆的朝后轉(zhuǎn)了過去。
巨石后居然不是什么想象中的飼養(yǎng)場地,而是一處小型的居室。
看樣子曾經(jīng)的主人還是個姑娘家,只不過似乎這里已經(jīng)許久沒人來過,石墻一開,空氣中就漫開一股灰塵味兒,入目所及的家居擺設(shè)也都被厚厚的塵埃覆著。
正中是一架由長生木雕成的跋步床,四周挽著的粉色幔帳陳舊無比,床上還鋪著一床大紅繡花被子和配套枕頭。
只是這被子造型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人睡下之后直接消失的樣子,中間松松塔塔凹下去兩團。
杜若上前掀開了那床奇奇怪怪的被子。
被子下面啥都沒,只除了一截子看起來奇怪的銀色樹枝,樹枝的頂部還長有幾朵被風(fēng)干了的紅色花朵。
她掀被子的動作不小,那枝頭風(fēng)干的花兒,隨著風(fēng)勁兒極為脆弱的顫抖了幾下,終是堅挺的沒有散碎成灰。
杜若有些遲疑。
不知為何,這銀色樹枝,竟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卻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在哪本書里見過,思索無果,她又轉(zhuǎn)去四周翻了翻。
石室內(nèi),除卻看起來精致的跋步床,就只剩一個梳妝臺和一張八角桌,她僅在梳妝臺里找到一把梳子并幾個發(fā)釵,再就是兩瓶看起來早就過期了的花蜜,毫無其他發(fā)現(xiàn)。
沒有陰獸,沒有密室寶藏,杜若頗為失望……
從床上取下那截銀色樹枝在手上把玩晃悠,杜若原路返回,打算去右邊那條路上再看看。
右邊的密道,看樣子應(yīng)當(dāng)是那爬蟲的居所所在,杜若一走進去就聞到了更加明顯的濕腥味,看在地面還算干凈的份兒上,她忍了。
這條道沿路的墻上并沒有像隔壁一樣鑲白石,不過路盡頭卻隱約散發(fā)著黃澄澄的光,引著她一路前行。
等杜若走到路盡頭,看到發(fā)出黃澄澄光的實物,直接呆在了原地。
她杜若,終于要發(fā),大,財,了!
這石窟,竟然是羅王蟻的居所,眼前這一大堆金子,正是發(fā)出黃澄澄光芒的原罪。
在那堆金子的石室頂端,鑲嵌著一個特大號圓乎乎的白石,在她走進來后就在背后投射出一大片倒影,此時那倒影,正在手舞足蹈,猶如鬼魅……
感覺自己的大腦似乎被這黃光眩暈,杜若跳了幾下便雙手一松扔掉銀樹枝,飄飄然撲到了金子堆上。
“金子!好多金子,發(fā)財了發(fā)財了!”這堆金子,足夠她出離園以后買一個三進的院子外加一棟小二樓了!
被黃白之物迷的七葷八素之際,杜若扭頭看到了一塊長得極像金元寶的金塊,她伸手過去,剛想要拿起來把玩一番,這一下手,臉卻僵住了。
“怎么回事?”
掰不動!
怪道剛才覺得哪兒不對勁,自己這么一個人形魂體撲到這金子堆上,這一大坨的東西,竟然紋絲不動?
不會吧!看這意思是看得到摸不著?當(dāng)她打游戲呢???!
杜若不信邪的挨個摸過去,明明看起來都是獨立的金子塊,竟然真的沒一個能掰的動的。
掰到最后手酸的不行,杜若總算想起來為什么了,感情這些金子,都被羅王蟻特意舔過的……
羅王蟻,因其行蹤成謎,書中的記錄極少,雜食性動物,喜歡金子等發(fā)光物,書中就只是記錄了這幾點。關(guān)于羅王蟻唾液粘性極強的說法,杜若還是在一本《陰間百獸怪異論》上撇過一眼。
不行,這金子,她今天說什么也要帶走。只是剛才阿鼻珠果的果香已經(jīng)被用過了,身上其他的的小口袋里貌似也沒什么可以排得上用場的。
杜若發(fā)愁的盯著眼前這幫寶貝,不知該如何下手。
等等,喜歡金子等發(fā)光物,怎么這兒只有金子?
眼見金子暫時無望,杜若一咕嚕站起來又在附近搜尋起來。
這羅王蟻,真是狡猾,九炎澗之中,怎么可能只有金子一種發(fā)光的東西,一定是被它藏到哪兒了。
關(guān)于這洞府,她猜過很多種可能,卻根本沒想到九炎澗里還有人豢養(yǎng)羅王蟻這種雜食性陰獸,不知道隔壁那位消失許久姑娘是怎么想的,竟然喜歡養(yǎng)一只羅王蟻,癖好也是可以的,是嫌她自己不夠有錢么……
金子不遠處,散著很多雜草堆,另一邊則是一些羅王蟻的分泌物。
杜若先去刨了一頓草堆,沒發(fā)現(xiàn)什么,轉(zhuǎn)身盯著那堆分泌物思考人生。
翻?不翻?
翻!
她撿起先前失智扔到地上的銀樹枝,捏著鼻子扒拉了起來。
風(fēng)干的分泌物,味道不算很難聞,只可惜杜若翻撿完,仍然一無所獲。
不可能啊,這洞里就這么大,不在這里,還能在哪兒?
這九炎澗能發(fā)光的東西不在少數(shù),不可能只有這么點,難不成這里也有密室?
杜若舉著銀樹枝四處敲打,敲到那堆稻草后面的一堵墻時,聽到了熟悉的“叩叩”聲。
原來這只羅王蟻智商居然這么高的,還會用密室?
杜若將腳下所有的稻草都挪了個窩,才在一個旮旯里發(fā)現(xiàn)一塊快被摸禿嚕了的石塊,她用銀樹枝使勁兒懟了一下石塊,墻上果然應(yīng)聲露出一個半人高的石門。
這羅王蟻,真是聰明的緊。
杜若一邊感嘆一邊走了進去。
哇!
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小山一樣的無涯佛之眼,而附近還有好多堆會發(fā)光的珠子石頭之類,刺目光輝交相輝映,杜若趕忙過去翻撿著看了起來。
這一看,頓時讓她大開眼界。
雖然九炎澗里發(fā)光的東西除了金子沒什么其他有用的,但架不住量堆??!這羅王蟻也真能跑,看這情況,春夏秋冬四處的陣法它應(yīng)當(dāng)是都去過了。
春象陣的歸元焚木種子、綺羅蓮子;夏象陣的紫烈草、赤鬼乳石、陽焚果;秋象陣的無涯佛之眼、山影竹筍、星月草;冬象陣的雪精、梅藍果...
因為種類復(fù)雜,這些東西并沒有被羅王蟻用唾液進行黏合,杜若一邊翻一邊感嘆自己運氣今天真是爆棚。
里面居然還有七八樣她此行要收集的任務(wù)目標。
咦?
杜若看向角落里壘到一起的一小堆五彩的石頭。
“這是?”
她拿起一顆翠綠色但還帶著點黃的六方小石柱,四周的光照將手中綠茵茵的石頭映的微微透明,燦若珠寶。
等等...珠寶?珠寶!
杜若恍然醒悟。
她手上這塊小石柱,應(yīng)該就是陽世時的祖母綠種石了吧!
又低頭看向地上那一堆在光下散發(fā)著透徹而絢麗色彩的五彩石頭,杜若徹底控制不住的美了。
被二十一世紀轟炸過價值觀的杜若,縱使知道眼前此類石頭加在一起,也比不過一株活著的無涯佛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癡迷樣子。
她撫摸著這一堆在她心里價值過億的寶貝,當(dāng)即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將這一堆石頭打包帶走!
一個不留!
打定主意,杜若當(dāng)即將自己的下擺圍成兜,在密室里搜刮起來。
寶石全拿;任務(wù)目標拿夠數(shù)量再多一兩份;不常見的種子拿一部分;沒琢磨明白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隨意來點,直到裝的兜里沉沉,快拿不動的時候,杜若才停下了手。
此行不虛,大豐收啊。
干脆將裙擺直接從腰間盡數(shù)扯下,前后穿插拴成一個包裹狀,杜若終于將其掛在銀樹枝上,扛著出了密室。
身負重金,這一出來,杜若又看到了那坨掰不動的小金山。
嘿嘿,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既然遇到豈能放過?
思及方才密室之中的所得,杜若從包裹里取出一顆陽焚果,磕碎外皮將內(nèi)里的汁液滴到了一坨金塊的邊緣。
果然有用。
陽焚果的汁液雖然沒有阿鼻珠果的果香霧氣威力大,但它高溫的腐蝕性也一樣很給力。
那金塊被高熱的汁液腐蝕,沿著邊緣不斷冒出滋滋的聲音,很快陷進去一條溝縫,杜若又捏碎一顆繼續(xù)倒進去,終是將那一小塊金子順利拿到手中。
哎呦,又是一塊甜蜜的負擔(dān)。
身上愈顯沉重,杜若終于放棄了繼續(xù)偷金的心思,沿路走回到最初的洞穴口,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將近黃昏。
馬上就要到無涯佛每日的睡眠時間,估計等門口的無涯佛的睡著,這位羅王蟻洞主也要回家了。
時間不多,杜若趕忙朝洞口走過去。
用麻葫的授粉催眠了無涯佛后,她絲毫未作停留,徑直朝附近一桿通天特征極其明顯的無忌崖再次出發(fā)。
攝目猴,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葉善司
請問豬腳黃草草:在洞穴里發(fā)財之后,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黃草草回答:當(dāng)然是再發(fā)一比! 問:難道你不想報復(fù)那群攝目猴了嗎? 黃草草:有錢拿嗎?(有錢拿我就干。) ……今日份小劇場,到此為止。4000字大章晚上6點,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