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輕輕地站了起來,她站起來,眾人自然就安靜了。
“我也帶了禮物,也是一句話?!?p> 老爺子急忙放下酒杯過來。
青空在他耳邊低語:“有一把劍,劍上有七個孔,我想起它在哪兒了。”
老爺子頓時血脈僨張,急切地問道:“在哪里?”
“帽兒山,天外飛仙洞,石像后的第七塊石頭下?!?p> 老爺子聞聽此言,欣喜得如同得道成仙,幾乎跪地而泣,哆嗦著高呼:“老祖在上!姑蘇家,復興有望了!”
高潮再起,姑蘇家要再回巔峰!
青空抽離出來,說道:“呂延,輕而易舉就能決定別人的命運,就像我和東方潘,一句話就決定了一個家族的興衰,你感覺如何?”
呂延冷冷看著眼前的熱鬧喧嘩,好似看戲一般,說道:“我感受到了冷漠不仁,蔑視,還有虛假,心里不舒服?!?p> 青空點頭,“有悟性,我很滿意,但是,神性即如此。”
晚上,伊人來敲門。
“我要去極光印象了,不知道何時回來呢?!?p> “哦,極光印象是什么?”
“東方自在宮在極北之地,每隔三十年會向各門派發(fā)請柬,每個門派一個名額,觀賞極光印象。極光里有元磁,隱含著道妙,要是福緣深的話能得到道種,各派都是派最有前途的年輕弟子前往。”
“哦。”他明白了。
“你不去嗎?”伊人問。
他撓撓頭,“我去不了。都定了給葉凡了?!?p> “那我也不去了!”她走了。
他偷偷地在門后看著,伊人站在湖邊,對著湖水哭泣。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第二日客人陸續(xù)離去,都意猶未盡依依不舍,就像媳婦離開娘家一樣,幾乎是灑淚而別。
兩把飛劍,時而俯沖時而拉起,青空問呂延:“明明荒唐事,為何答應那個女孩?”
“老師,我覺得她要死了。”
“你只看到了一半,她就不該來?!?p> 這句話讓他陷入了思索,很深奧。
落在青云山前,他又稀里嘩啦地吐了一地,噓噓地說道:“老師,我這么暈,是資質太差無藥可救了吧?”
“等你自己駕馭飛劍時,就不覺得暈了?!?p> 回了青云門,空氣里彌漫著那個消息,不用他們打聽就灌進耳朵里,東方自在宮的請柬到了,名額給了葉凡,無人反對。
還沒到青空閣,孫老頭已在門口等著他們,不由分說就拽著呂延去道藏館下棋,累了也不行,青空也不管。
一口氣下了三局,老頭死活不接受讓子,呂延想輸很難。
“極光印象的名額給了葉凡,眾望所歸,你師父也沒辦法?!?p> “哦?!眳窝咏又缕?,“給他唄?!?p> “你這孩子呀!到底是個孩子?!?p> 終于回了青空閣,本想休息一下,青空又把他叫過去。
“孫木三的棋怎么樣?”
“比我的腳還臭!”
青空笑了,和她相處已有時日,這是呂延第一次聽見她笑,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這一刻仿佛冰山化了。
“你真想學飛行嗎?”
他愣了一下,“想!”
“你曾問過,青云門第二個會飛的人是誰,就是我。但你還學不了飛,我可以教你懸空秘術,很難。”
青空拿出一個拇指大的天藍色的光團,說道:“這是‘特殊之力’,吃了它?!?p> 呂延立刻吃下,那東西把他身體照的半透明,經過他的食道卻直接進了心臟,然后分解進入血管,直到所有血都成了藍色,光芒消失了。
青空又拿出一本手抄書,讓他照著練。
“老師,特殊之力是什么?”
“天劫之力、飛升之力、滅世之力等等,遺漏在人間,可用來做引子。我給你的是從飄渺村的廢墟得到的,更好。”
呂延又問,“老師,三千大道是什么?”
“大道三千,所知者不過幾十,有戰(zhàn)神無敵、血魔、殺戮、雷神、不死道等等,每個人的道都不同。正如圍棋,死活定式是通用的,風格卻多種多樣。每種都可大成而無法強求。所以道不可教。”
“那么老師……”
青空打斷了呂延,然后陷入了長久的沉思,清醒后說道:
“我想起了一件事,明天你把孫木三叫來。”
突然,天空傳來破空的聲音,此起彼伏,呂延急忙抬頭看,一把把飛劍從青云山各處飛出,好像萬箭齊發(fā)一般,全都向著一個方向而去,飛劍拖拽著五顏六色的光尾,像煙花般絢爛。飛劍上的各色人等全都面帶焦急之色,有大事發(fā)生。
“老師,好像出事了?!?p> 青空看了一眼,說道:“小事而已,我要休息,你去修煉吧?!?p> 第二日,孫老頭一刻也不耽誤地來了。
青空道:“我想起一件事,是否有價值我不敢保證?!?p> “不要緊,少有人知的事就有價值。”
“知更草和夕拾花雜交兩年,就能夠生成一種新的植物,我把它叫做知夕金香;它的果實入藥可以使化神丹的出丹提高兩成?!?p> “真的!?”老頭的眼珠子快要飛了出來。
“可以使元嬰丹的出丹提高三成?!?p> 老頭徹底失態(tài)了,幾乎要繞著洗劍池跑上三圈,不知道怎么道謝好了。
“聽說你的圍棋下得不錯?!鼻嗫諉?。
老頭的臉頓時通紅,說道:“還好,還好,就是歲數(shù)大了,容易出昏招?!?p> “能否賜教?”
“我有點事,改日吧。”
“就今天了?!?p> 對局很快,青空竟然輸了。老頭大樂,叫囂著青云門沒人是他的對手,興高采烈走了。
“老師,你故意的?!?p> “老頭人不錯,讓他高興一下。”
孫老頭這時興沖沖地出門,差點撞到一人,定睛一看是青龍長老,眉毛頓時立了起來,“怎么出門踩狗屎了,真他媽倒霉!”
青龍長老只當沒聽見,高聲對里面說道:“青空,老朽有事和你相商。”
青空的聲音傳出,“長老就在門外說罷,我能聽得見。”
青龍的臉憋得像紫茄子,強壓住怒氣,說道:“自從呂延來后,短短時間,青云門禍事不斷,長老們經過商議推舉我過來,請你以大局為重,送那孩子下山吧。”
“白虎長老怎么說?”
“白虎一向優(yōu)柔寡斷,沒有主意?!?p> “太陽伯和太陰婆呢?”
“我曾特意請示,二老表示不干涉?!?p> “小題大做,青云門竟容不下一個孩子?!?p> 青龍?zhí)岣吡松らT,“小題大做?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昨日段德盜了無崖子掌門的陵墓,偷走了《源天書》,如今下落不明。此事的源頭還不是因為呂延?”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近日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是否該公之于眾,”
一張信箋飄飄蕩蕩飛到了門外,青龍接住觀看,然后就臉色大變。
“就當老朽沒來過!”說罷青龍急匆匆離去。
孫老頭沒走,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盯著青龍的背影,大聲嘲笑道:“色厲內荏,膽小如鼠,一代不如一代!”
老頭走了,這回青空閣真的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