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云城太守鄭旭在外求見?!?p> 昨天才抓了人,今天就到了梅關(guān),看來這鄭旭倒是很緊張她女兒。
“呵,來得倒是挺快?!?p> “不僅來得快,出手也很大方呢!”
杜蘅將手上的銀票遞給元如:“一出手就是一百兩銀票。”
元如拿起銀票:“還真是舍得啊,你讓她先去廳堂喝茶等著吧?!?p> 見杜蘅離開,元如起身去內(nèi)室換了一身衣服便出門了。
夏瑾見到元如,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
“就知道你在江流這兒呢,來看看你?!?p> “穿得這么正式,有客人?”
元如笑道:“果然逃不過你的眼睛,是鄭旭來了,估計是為了她女兒來求情的吧?!?p> 夏瑾冷哼:“那種女兒,也虧她教得出來?!?p> “估計是忙著升官發(fā)財呢。”
這種無暇教育兒女的父母太多,元如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江流怎么樣了?”
“唉!”
夏瑾嘆了一口氣:“還是有些怕,問他經(jīng)歷了什么他也不說,只一個勁地搖頭,要么就是哭?!?p> “可見是受了很多苦?!?p> “不要……不要!”
看著江流連睡都睡不安穩(wěn)的樣子,元如也嘆了一口氣。
本想先來問問江流,心里有個底之后再去見鄭旭,如今也不用問了,一看這情況便知道那些買賣奴隸之人的所作所為必定比想象中更令人發(fā)指。
元如又陪著夏瑾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走進廳堂,元如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的女人。
“咳!”
杜蘅見鄭旭毫無反應(yīng),咳嗽了一聲以示提醒。
“下官見過楚王殿下!”
自從楚王來到云城,鄭旭還從未見過,今日第一次見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鄭旭心中也有些忐忑。
元如繞過鄭旭,坐上了主位,端起手邊的茶慢吞吞地喝了兩口。
“鄭大人起來吧?!?p> 鄭旭見元如這么久才叫自己起來,知道對方這是在表達對自己的不滿,哪里還敢起來。
“下官教女無方,請殿下治罪!”
元如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裳。
“哦?鄭大人何罪之有?”
“小女沖撞了王爺,實在罪該萬死!”
“嗯,本王替你將她下獄了?!?p> 鄭旭見元如一點臺階都不給自己留,心中惱怒。
想自己好歹也是一方大員,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楚王這算是怎么回事?
“咳……那個,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處置小女?”
“不敬本王,不敬外賓,私蓄奴隸,光這三條,本王就可以直接摘了她的腦袋!”
鄭旭被元如突然提高的聲音嚇了一跳,待聽明白“摘了腦袋”四個字后,方才回過神來,一個勁地朝地上磕頭。
“殿下饒命啊,下官就這么一個女兒,日后還指著她為下官摔盆上香呢!”
“鄭大人此言差矣,難道你的女兒是寶貝,別人的兒子就是野草嗎?況且此次鄭燕買下的奴隸身份不凡,夏國皇太女還因為此事遷怒了本王。”
“是小女不知天高地厚,求殿下看在下官的面子上給她一個機會吧!”
看著鄭旭在地上連連磕頭,元如知道她是怕了。
“行了,鄭大人,起來說話吧?!?p> 鄭旭聽元如語氣似乎有所轉(zhuǎn)圜,連忙站了起來。
“不知殿下有什么吩咐?”
“夏國皇太女對此事十分重視,揚言若是咱們不能給她一個滿意的說法,她便要將此事稟報夏皇,到時你可就成了罪人了。”
鄭旭聽了這話,知道楚王在暗示自己必須盡快拿出一個讓人滿意的答案。
“殿下所言甚是,下官這就回去徹查,一定將始作俑者揪出來,任由夏國皇太女殿下處置!”
元如點頭:“鄭大人明白就好,至于你的女兒,我看還是先關(guān)在縣衙里比較安全?!?p> 鄭旭知道自己若是辦不好這件事,女兒也別想出來了。
“殿下說的是,只是不知下官能否見她一面,也好問清楚她是去哪兒買的奴隸……哦不!是那位公子?!?p> “原來鄭大人也不知道?”
鄭旭連忙搖頭否認:“蓄奴一事早就被明文禁止,下官又怎會知道此事?!?p> 元如點頭:“那便請鄭大人盡快找出幕后主使吧?!?p> “殿下放心,下官一定盡心竭力!”
看著鄭旭快步離開的背影,元如冷笑,沒想到鄭旭倒將此事推得一干二凈,她女兒身邊的奴隸,她會不清楚?
“殿下,您怎么就讓她辦這事兒了呢?”
杜蘅看著元如,滿臉擔憂。這鄭旭明顯是同流合污之人,怎能相信呢?
“就是要讓她去做這個明面上的查案人,咱們才好在暗中行動啊?!?p> 到時一邊派人盯著鄭旭,一邊暗中查探買賣之事,不怕釣不出大魚。
杜蘅想通這一關(guān)節(jié),連聲佩服道:“還是殿下高明!”
要想知道奴隸買賣的線索,還是要從江流身上下手。
元如走進冬日院,如今這院里住的全是傷患。先是朱然,現(xiàn)在又來了個江流。
江流看到元如,作勢便要起身行禮。
元如連忙說到:“江公子病著,不必多禮,安心躺著吧。”
江流點了點頭,還是說了一句“見過楚王殿下?!?p> 夏瑾看向元如:“楚王殿下見完客了?”
既然江流醒了,元如便不好再坐到夏瑾身旁,只能在桌邊找了個凳子坐下。
“見完了,順路過來看看太女殿下這邊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p> 兩人當著江流的面,一本正經(jīng)地裝著陌生人。
“楚王殿下客氣了,還要多謝楚王殿下款待?!?p> “應(yīng)該的?!?p> 兩人嘴上客氣了一番,元如這才切入正題。
“此來主要是想問一下江公子被當成奴隸買賣的詳細經(jīng)過?!?p> 江流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抗拒。
“楚王殿下這是來揭人傷疤的嗎?”
“非也,本王只是擔心還有如江公子這般被折磨的可憐人?!?p> 元如見江流臉上閃過一絲掙扎,繼續(xù)勸道:“江公子如今倒是脫離苦海了,但若是不將這些人一網(wǎng)打盡,難保今后還會遇到這種事情。”
“就算江公子僥幸不再遇到,總還有其他無辜的人會經(jīng)歷這些,難道江公子打算就這樣放過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嗎?”
“別說了!”
江流大聲吼道,將頭深深地埋在了兩手之間。
“江流不愿意說,楚王又何必苦苦相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