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暗室中,根根銀色的絲線飄揚,一滴鮮血滴到了銀線上,瞬間將銀線染成了血線。
那人抬手抹去嘴角滲出的血跡,輕輕一揮手,那些銀色的絲線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傷到了我,破除了我的傀儡術,但你強行凝聚意識的感覺肯定不好受吧?!蹦侨俗旖枪雌鹆艘荒ㄐθ?,輕輕地喚道,“藍蝶。”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迅速而又有節(jié)奏的響起。
“何事?”
“報告宮主大人,虎行國北方的妖族已然逼近虎行國腹地,請問是否要派人支援?”
那人將視線移到了一旁,對上了擺在不遠處的沙盤,突然間伸出手,一根根銀色的絲線再次冒了出來,卻不同于上一次的斷裂,這一次根根繃得緊實,而絲線的另一端,則緊緊的埋入沙盤中的虎行國帝都之下。
那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在昏暗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極為瘆人:“派人吧!路上慢一點,切記不可在另外一波援軍到達之前到達戰(zhàn)場?!?p> 站在門外的人心中頗為疑惑,另一波援軍?難道除了他們還會有其他勢力派人支援嗎?
“是?!彪m說心里有疑問,可他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該問的事,面對一個如此喜怒無常的老大,好奇心太強很有可能會丟掉命。
黑暗中坐著的那人雙手慢慢收緊,牽動的那一根根銀色的絲線,伸出手輕輕一撥,發(fā)出了嗡嗡的響聲。
那人仿佛沉浸在了這等樂曲中,玩得樂此不彼。
突然,大門又急速被人敲響,那人依舊平靜的道:“何事?”
一人帶著粗喘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報……報告宮主大人,我們寶庫中的結界突然被人破壞,丟失了一柄長劍!”
“知道了?!?p> “宮主大人,小人這就派人去將那小賊抓到,將寶物取回!”
“不必了?!蹦侨说溃耙彩堑搅嗽撐餁w原主的時候了。”
君未離的突然睜眼直接將端著熏香在她鼻子底下晃悠的李鈺嚇了一跳。
“謝天謝地,總算醒了?!崩钼晫⑹种械难闶杖肓俗约弘S身攜帶的乾坤囊里。
沈行德看見君未離坐起來,恨不得沖上去抱住君未離啃上一口:“陛下,您終于醒了?!?p> 君未離一睜開眼便看見這一滿屋子的人也有些懵,半天了才緩過勁兒:“你們這是怎么了?”
沈行德道:“陛下,您被夢魘纏住了,可急死我們了。”
君未離:“……”
夢魘?不就是做個噩夢么,用得著這么興師動眾嗎?
原來剛才的那一切都是夢嗎?君未離不禁松了一口氣,那噩夢可太真實了,真實的可怕。
沈行德道:“陛下,您有沒有什么不適?”
君未離搖了搖頭,哭笑不得的道:“做個噩夢還能給做出個什么病來不成?”
沈行德?lián)]手讓那些醫(yī)師退下,對著君未離拱手道:“昨夜的守夜丫頭擅離職守,是臣管教不嚴,還請陛下責罰。”
君未離搖了搖頭:“是我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守著,跟看犯人似的,再說我是做噩夢,哪怕沈大人您派一百個丫鬟守著,也無法為我擋去噩夢不是,讓他們走吧,沒事兒的?!?p> 沈行德朝著那些侍女們投去了一個眼神,那些侍女迅速的退了出去。
“后面的事都處理好了?”君未離道。
沈行德點點頭:“陛下可真是厲害,讓靈師們往空中撒了一些白色的冰塊,還真的沒過多久就下雨了?!?p> 君未離剛剛睡醒,被沈行德這個馬屁拍的賊爽,輕輕的舒展身子,卻像是碰到了什么,手迅速縮了回來,臉上的笑容也突然間褪盡。
“陛下?怎么了嗎?”沈行德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君未離表情的變化,開口擔憂的問道。
君未離搖了搖頭,臉上又掛上了笑容,卻不如先前那么自然,看起來很牽強:“沒事,睡得太久手麻了,剛剛沒有施展上力氣。”
沈行德不懂醫(yī)術,自然是信了君未離這一番言論。
還沒等沈行德說些什么,君未離便道:“那只是一些小把戲罷了,不足為奇,倘若沒有別的事,本大人便先請回吧,先前被噩夢纏上沒睡好,準備來補個覺?!?p> “是,臣已為陛下點上安神香,陛下這次定會得到一個好夢。”沈行德道。
“嗯?!本措x敷衍的點點頭。
待沈行德從房間中離開,君未離還將自己的手先前碰到的東西摸了出來,那是一柄金光閃閃的長劍,劍身秀麗頎長,劍上雕刻的花紋精細而雅觀。
又說在以前,顏控的君未離肯定要感嘆一番,只不過現(xiàn)在她卻握著這柄長劍,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這正是在夢中藍蝶給她的那把劍,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