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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在小說里

三十四章 黑暗之王,深淵之主

  馬車來到城門口。

  齊平川伸手?jǐn)r住,沉聲道:“下車,檢查?!?p>  駕車的人極其年輕,穿著做工精細(xì)的長衫,腰間佩了柄長劍,劍鞘古定松紋,厚重滄桑,半點(diǎn)也不像下九流的走卒馬夫。

  更像行走江湖的劍客。

  默默的看了一眼齊平川,充滿嘲諷的眼神。

  一只雪白得清晰可見青色脈絡(luò)的小手掀開車簾,探出一張精致的瓜子臉,瞄了一眼齊平川,縮了回去,馬車?yán)镯懫鹚郎厝岬穆曇簦跋壬?,是齊平川?!?p>  無人應(yīng)聲。

  片刻后,先前那位女子從馬車上下來。

  齊平川暗嘆了一聲。

  好一位御姐!

  女子本就膚色雪白,又穿著雪白襦裙,襯得肌膚如那月光般越發(fā)皎潔,極其高挑的身材曲線完美。

  應(yīng)該只是丫鬟的女子著實(shí)是位不可多見的妙人兒。

  女子下了馬車,先看了一眼齊平川腰間的劍,淡然自語了句,還真是挽霞,可惜了,執(zhí)劍的不是齊汗青。

  不是齊汗青執(zhí)劍,那么挽霞便失去了最大的震懾,斬不得奸臣誅不了逆子,最多,也就能在天下未亂之前,保住執(zhí)劍人的命而已。

  齊平川心中一驚,汗毛倒豎。

  一眼就能篤定挽霞,難道馬車中的先生是某位王爺?!

  我擦,這么大陣仗!

  王爺親至?!

  玩大了……

  可若是王爺出行,這陣仗似乎有點(diǎn)寒酸。

  正詫異間,聽得這女子輕聲說道:“我家先生說了,不為難你?!?p>  不為難我?

  齊平川哭笑不得,那我只好為難你們了,沉聲道:“近來雙陽城屢有前朝逆賊鬧事,城防戒嚴(yán),請你家先生下車。”

  女子似乎早就料到,伸出手遞出一塊玉牌。

  齊平川以為她想賄賂自己,冷笑了一聲,開玩笑呢,一塊玉佩就能打發(fā)我?

  抱歉,本人只對美人計(jì)沒有免疫力。

  正欲義正言辭的拒絕,卻聽得女子道:“齊縣尉可知太平佩?”

  太平佩?!

  齊平川眉心狂跳。

  大徵太祖定國,賜了佩劍挽霞給大徵第一神將齊汗青,轉(zhuǎn)手就悄悄給大徵皇室之中他喜好的幾個(gè)后人賜下了太平佩。

  此佩在手,非天子劍不可斬。

  挽霞也不行。

  且行天下無阻,大徵每一寸土地,除去紫禁城,持此佩者皆可自由出入。

  這是提防齊汗青功高蓋主的一著。

  馬車?yán)锏娜司谷粨碛刑脚?,難道是從京都來的?

  齊平川真攔不住。

  只能目送女子重新回到馬車,駕車的劍客嘲諷的冷笑了兩聲,揚(yáng)長而去,留下一臉蛋疼的齊平川在原地陷入沉思。

  雙陽城這盤棋局越來越撲朔迷離。

  先是前朝趙室的趙承宗來到雙陽城,今天來的人又持有太平佩,極有可能是本朝皇室中人,都為了那封詔書?

  對一旁的江捕頭說道:“著兩個(gè)人去盯著,重點(diǎn)盯住這輛馬車?yán)锏娜?。?p>  江捕頭目睹了全過程,“真是皇室中人?”

  齊平川沉默不語。

  一個(gè)時(shí)辰后,一位眼線帶回了讓齊平川錯(cuò)愕的消息:馬車?yán)锏囊恍腥藦街比チ丝h衙,其后傷勢尚未痊愈的陳弼出來登上馬車,半個(gè)時(shí)辰后才下來。

  談了什么,無人知曉。

  馬車?yán)锍四莻€(gè)女子還有誰,也無人知曉。

  其后,馬車駛離縣衙,竟然去了齊平川的院子外,只不過沒人下車,駐留半刻后,馬車離去,駛?cè)脘角搴优弦蛔鶡o人的宅院里,安頓了下來,旋即那位擔(dān)任馬夫的劍客出手,將江捕頭的眼線打了個(gè)半死。

  從始至終,沒人見到馬車?yán)锏南壬?p>  神秘至極。

  齊平川坐不住了。

  他知道一個(gè)道理,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duì)友。

  必須弄清楚馬車?yán)锏南壬完愬鍪鞘裁搓P(guān)系!

  更要明白,馬車?yán)锏娜藶楹我プ约以鹤油怦v留半刻,他們明明知道自己在城門處,那么去自家院子外就只有一種可能:去看那個(gè)有些神秘的小蘿莉商有蘇。

  為什么?

  這樣的大人物,會(huì)在意商有蘇?

  齊平川越發(fā)茫然,覺得雙陽城有些秘密在自己掌控之外——都怪那逗比作者,早不卡文晚不卡文,偏偏在自己觸動(dòng)金手指的時(shí)候卡文。

  話說回來,也是金手指太弱雞,竟然是被動(dòng)技能。

  交代了幾句,齊平川去了衙門。

  不喜歡陰謀詭計(jì)。

  所以……直接去找陳弼,開門見山的問個(gè)明白。

  陳弼坐在書房里,恰好攤開了棋盤,手指白子沉吟不語,似乎料定了齊平川會(huì)來,伸手示意,“對弈一局?”

  齊平川尷尬的笑了笑,“只懂皮毛,不敢班門弄斧。”

  印象中,讀書人都擅圍棋。

  用老教諭徐思青的話來說,陳弼的棋力早已堪比大國手,偌大的雙陽縣,沒有任何一個(gè)人能讓陳弼出三分力,老教諭徐思青也不行。

  陳弼笑了笑,“象棋?”

  齊平川躍躍欲試。

  象棋還是不算太難,巔峰狀態(tài),齊平川玩著手機(jī)還能殺得樓下某位退休大爺懷疑人生……嗯,當(dāng)時(shí)一邊和電腦對弈一邊原封不動(dòng)祭出電腦的招法。

  眉毛一挑,“讓我一車?”

  陳弼笑了,“一車一馬?!?p>  齊平川還真不服氣,哪怕你是大國手,讓了一車一馬,自己沒有道理會(huì)輸。

  果斷對壘。

  陳弼的圍棋是精品,象棋也不差,亦是玉石鑄造,價(jià)值不菲,可作為收藏之用,實(shí)際上陳弼這些年的薪俸,都花在了這些雅事上。

  齊平川執(zhí)紅,毫不客氣的架起當(dāng)頭炮。

  既然你少了一車一馬,我沒有道理防守,果斷選擇了自己最擅長的攻勢。

  陳弼下馬護(hù)兵。

  齊平川上兵抵住陳弼的馬線,其后立即踏馬出車,欲要雙車過河殺他個(gè)人仰馬翻。

  然而陳弼雖然少了一車一馬,但守得滴水不漏。

  換子?

  必須要折本才換得了,只能繼續(xù)調(diào)兵遣將。

  先幾著,齊平川是落子如飛,陳弼不假思索應(yīng)棋,待十余著后,齊平川眉頭漸漸蹙起,落子緩慢了許多。

  陳弼依然是不假思索的落子。

  三十余著后,齊平川已是落子艱難,攻勢早已化為烏有,折損了雙炮帶一馬,而陳弼只付出了一顆炮的代價(jià)。

  齊平川不得不服,陳弼的每一著都是信手拈來,然而精妙無比,這位讀書人落子時(shí),幾乎已預(yù)想到了十余著之后,亦有國手之棋力。

  棋如人。

  陳弼這個(gè)縣令給了齊平川如慕深淵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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