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挽卿一夜未眠,起了個大早,而她醒的時候,羅格已經(jīng)把烤肉雙手奉上。
“我見部落里的人都在用火,我就想你應(yīng)該也吃熟食。”羅格一臉小傲嬌。
怎么樣,我夠貼心吧。
“謝謝?!背烨鋵嵲跊]什么胃口,吃不下這沒滋沒味的烤肉。
羅格氣急,正欲開口,就聽見一道疾戾的鷹啼,傳至部落的每個角落。緊接著,部落中很多獸人都往門口的方向跑去。
“怎么了,是密歐回來了嗎?”不,就算是密歐回來,也不會有這么大動靜。
“是部落受到了流浪獸人的襲擊?!鲍F語相通,羅格聽出鷹啼的內(nèi)容,但是他要留下保護小雌性。
“流浪獸人?是……”羅格一直在說流浪獸人流浪獸人的,楚挽卿有所覺悟,斐爾那種不在部落生活的,應(yīng)該就是他們口中的流浪獸人。
“對,我猜就是搶走你的那個?!绷_格道,心想這流浪獸人竟然敢送上門來。不過看著楚挽卿右臂上的蛇紋,又陷入了沉思。
楚挽卿不禁有些擔心,部落應(yīng)該非常排外,看剛剛趕過去的獸人氣勢洶洶的樣子,斐爾他會不會有危險。
“帶我過去,羅格。”楚挽卿看向羅格,一臉哀求。
“你要干嘛?一個流浪獸人而已,這次他強闖部落,肯定會被扁成肉泥。你……還心疼他不成?”羅格覺得眼前的雌性難以理解,他的印象里,雌性都對流浪獸人恨之入骨,更別說楚挽卿被擄走虐待過。
只是......她身上竟然印有流浪獸人的獸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蛇形獸紋。
“他是我的伴侶!”楚挽卿聽不下去羅格一口一個流浪獸人,大聲道,“你不也是流浪獸人嗎?你有什么好驕傲的?”
“我才不是流浪獸人!我是一只豹族獸人,你在說什么?”羅格覺得眼前的雌性無法溝通。
楚挽卿不想再理羅格,自己邁開腿朝著部落大門走去。
“你干嘛!”羅格一手拉住楚挽卿,“我說了你不準去!這是雄性的事情!”
卻不想楚挽卿回過頭來,臉上已經(jīng)淌滿了淚。
“你……”羅格有些不知所措,“對不起,是我太大聲了,我……”
“你給我放開!”
楚挽卿用力甩開羅格的手,羅格知道攔不住她,無奈變?yōu)楸停骸澳闵蟻戆?,我載你去。”
楚挽卿不理,繼續(xù)向前走。
羅格拿尾巴勾了勾楚挽卿,小聲道:“你別氣,剛才是我不對,你自己走過去太慢了,我載你吧?!?p> 楚挽卿聽到此,心想自己腳程確實不快,只得翻上了豹子的身上,說道:“謝謝你?!?p> “沒事?!绷_格自嘲笑笑。
自己一向桀驁不馴,沒有誰能管得住自己,但是對于這個小雌性已經(jīng)屈服了太多次。可自己要的又不是一聲謝謝。
楚挽卿與羅格趕到時,場面已經(jīng)有些難看了。
見那只被團團圍住的流浪獸人正是斐爾,楚挽卿心中一揪。
部落里的獸人很多已經(jīng)戰(zhàn)敗下來,雖在旁邊觀戰(zhàn)眼神中卻也閃著殺氣。
侵犯家園的流浪獸人應(yīng)殺之而后快。
“斐爾!”現(xiàn)在這個時間部落中一大部分獸人都在外捕獵,只剩下少許獸人看家。斐爾確實是一只強大的獸人,眾人看實在敵不過,竟然想出了火攻的辦法。
此時的斐爾已經(jīng)渾身遍布燒痕,甚至有的地方還在燃燒。
楚挽卿一聲叫喊,使斐爾停止了廝殺。
卿卿。
“卿卿,你怎么過來了,快回去,這里很危險?!笨怂惯^來,責備地看了羅格一眼,像是在說,你怎么能帶雌性過來。
“住手??!你們快住手!”看著還在往斐爾身上扔火把的獸人,楚挽卿覺得心好像被什么擊碎了。
是她帶來的火種,在傷害這個和她那么親密的人。
“卿卿,你快回去,這只流浪獸人入侵部落,你不能心軟?!?p> “等一下,”羅格實在看不下去楚挽卿布滿淚痕的臉,她的每一滴眼淚滴在他的心上都是劇痛,大聲說道,“這條蛇獸不算流浪獸人,卿卿身上有他的獸紋?!?p> 話落,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心中驚訝,看著楚挽卿。
他們從未聽說過,蛇族還會有獸紋。
楚挽卿會意,忙伸出右臂:“是的,他是我的伴侶,他不是流浪獸人,他不是?!?p> “停下停下?!北娙艘姵烨涞氖直凵洗_實有一條蛇形般的獸紋,雖然心中訝異,但還是都住了手,甚至還幫忙把燃燒的火滅掉。
既然獸紋在雌性身上,那就說明是可制約的獸人,而且還是與部落里的雌性結(jié)的伴侶,那就沒什么好再難為他的。
斐爾的蛇身變成了人形,原本黑色的蛇皮變?yōu)榘尊钠つw后那燒焦的黑紅傷口更加顯眼。
“斐爾?!背烨鋼溥^去,有些心疼,相碰又怕碰疼了他。
“我沒事?!边€是平靜無波的聲音,斐爾將手中一直緊緊攥著地獸皮袋子打開,遞給了楚挽卿。
“你......”楚挽卿突然明白了斐爾早出晚歸到底都在干什么,看著白花花的鹽,楚挽卿的淚更是不值錢的流下來。
“你別哭。”斐爾伸手撫上楚挽卿的臉,只是楚挽卿哭的更兇了。
他以為今天就要喪命了,剛剛還慶幸自己死前能看他的卿卿最后一眼。卻沒想到,他竟聽到她說,他是她的伴侶。他一個流浪獸人,從來沒有奢望過會有雌性承認他是伴侶,更別說這個雌性是卿卿。
“羅格,可以……可以幫我把斐爾載回去嗎?”楚挽卿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和羅格又沒什么關(guān)系,還總是麻煩他??涩F(xiàn)在憑自己的能力,真的沒辦法把斐爾運回去。
“什么?!你讓我載一個臭雄性?”羅格氣得跳腳,這個小雌性怎么回事,什么要求都敢提?
但又一看楚挽卿的表情,想起剛才楚挽卿要自己走過來的那一幕,害怕楚挽卿又要犯倔,自己把斐爾抬回去,妥協(xié)道:“算了算了,再幫你一次?!?p> 羅格走過去,像抓一個死物一般,一把抓過斐爾,扛到自己肩上,氣呼呼地走回去。
部落里其他獸人見狀,也漸漸散了。
“你輕點?!背烨湓诤竺娓f的很沒底氣。
斐爾此時是真的沒力氣,否則他也不愿意接受另一個雄性的幫助,而且還是一個搶走自己雌性的雄性。
斐爾半瞇著眼,透過垂著的發(fā)絲空隙看著旁邊的楚挽卿正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又盯著自己在她右臂處留下的獸紋,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他覺得剛剛的火好像燃燒到了他的心上,那里暖洋洋的。
這樣異樣的感覺,他從來都沒感受過。
但他,好喜歡,好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