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茗峰笑得有些牽強，卻沒有回答洛茗依的問題，“依依，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年打你的那一巴掌？”
洛茗依的手一頓，他說的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好像很久遠了呢，她依稀記得。
“都過去了”，是啊，都過去了，已經(jīng)不疼了。
洛茗峰看著她，心頭盡是無可奈何，他知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對不起”。
“沒關(guān)系”洛茗依是真的覺得沒關(guān)系，畢竟事情都過去好幾年了，再者，她怪過洛茗峰，卻不會恨他。
“是不是如果厲浮生跟你說對不起的話，你就不會是這么輕描淡寫的三個字了？”
洛茗峰有些頹敗，有些自嘲，隱隱還有些他不愿意展現(xiàn)在洛茗依面前的嫉妒，只有深愛才不會那么容易放下，只有不愛，才會那么漠然。
“是”洛茗依回答得很干脆，似是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在洛茗峰的心口上捅了一刀。
“為什么？”聲音有些啞了，洛茗峰心情晦澀難辨，他明知道問出口一定會自取其辱，可他還是要問，哪怕自己遍體鱗傷，也沒有關(guān)系。
洛茗依清澈的眸看著他，并未要隱瞞什么，“因為我愛他”。
果然如此，身側(cè)的手緊緊地握成拳，洛茗峰生生地抑制住了想要去捂住心臟的沖動。
“為什么？我僅犯過一次錯誤，可他，傷你那么深，為什么？”
“因為他是那個唯一我想要無限縱容的人”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一個厲浮生讓她如此。
洛茗依承認，厲浮生說得不錯，自己還是愛他，跟他會不會有以后是一回事，愛不愛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我呢？”第一次，洛茗峰和洛茗依認識以來的第一次，洛茗峰問出這個類似于“你愛我么？”的問題。
洛茗依看著洛茗峰這張俊美的臉，依稀可以看到小時候的溫暖。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眼前這個男人，自己早已經(jīng)餓死街頭，如果不是他偷偷地拿了家里的錢給她治病，她會高燒而死，這會兒哪里還會有洛茗依這個人，為此，他被父親責打一頓不說，還在家里禁閉了好些日子。
當自己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整整瘦了一圈，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依依，你身體好了么？還難不難受？”
想到這些，洛茗依的眼眶熱了起來，“曾經(jīng)愛過”。
她對于洛茗峰的感情，僅限于年少時的依戀，傾慕，那個時候，洛茗依不懂，以為那就是很愛了。
直到后來遇到厲浮生，她才明白，愛這種東西，看似沒有理由，漫無邊際，實則又限于條條框框之內(nèi)，是有跡可循的。
她曾經(jīng)想要一個完美的戀人，如洛茗峰，但凡他有一點點瑕疵，自己都會寧愿舍棄，可是遇到厲浮生，她才發(fā)現(xiàn)，他的完美，他的不完美，都是自己想要的。
“原來，已經(jīng)是曾經(jīng)了”洛茗峰最終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桌上的咖啡杯被他碰倒，弄臟了衣服，他是那么一個愛干凈的人，此刻渾然不覺。
洛茗峰走了，走得有些狼狽，盡管他竭力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