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筑索性坐地上罵道:“誰把這瓜婆娘打死吧?!?p> 劍眉星目文弱書生怒目相向,準備掌嘴,這才驚覺自己也被蹴后縛住。
“這群志大才疏的烏合之眾也組了個球隊,自稱經(jīng)典19。郎舉面對死斗面對輿論的曲解,不申辯,大氣地率領安娜卡列尼娜預備隊迎戰(zhàn)。在這場比賽中,經(jīng)典19無所不用其極,使出了一切不堪入目的下三濫手段,也在一定程度上壓制了不知道世間險惡的職業(yè)球員們,讓他們發(fā)揮不出正常實力的三成,從而陷入苦戰(zhàn)。然而,黔驢也有技窮的時候,實力的差距太過懸殊,經(jīng)典19在撐到第69分鐘終于力竭棄權。這場死斗以郎舉的勝利落下帷幕,而輸球輸人,窮兇極惡的謝衲不肯善罷甘休,就在剛才還妄圖殺死郎舉。足球場神圣不可侵犯,平等競技高于一切,他竟然在這樣的圣地上行兇殺人,如此嚴重踐踏我蹴國立國之本的行為,尋常的自戕,太過便宜他,在球場之內,搞得太過血腥又有違人道,那么,升空示眾吧!”
話音剛落,謝衲就像氣球一樣上漂,雙腿亂蹬,蹬了這么幾下,反而鎮(zhèn)定下來:原也沒想過善終吧。
衛(wèi)佳皇,白筑等人驚恐地朝上看,但見謝衲飄飄蕩蕩飛向看臺。
大家雖然跪著,手足卻是自由的,集中力在飄上來的謝衲上面,受到的壓力就減弱很多,大家就著謝衲指指點點,熱議不休。
此時的謝衲完全淡定下來,任其驅使,準備直面接下來慘淡的人生,正視自己淋漓的鮮血。突然速度加快,自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扔向看臺,懸停在一處,身子平展,腦袋前傾正對那排跪著的球迷,兩只腳一曲一伸像游泳的人在打水。
說來也怪,每排蒲團前都有無形護墻,防著大家跪拜的時候前傾掉下去,按說堅固無比,謝衲卻覺得自己毫無阻攔地把腦袋伸到觀眾的面前。
有人試探性地沖他臉上吐了口唾沫,成功地掛在臉上。
成功后此人又罵道:“不自量力的傻逼!”
首戰(zhàn)告捷,有點興奮,揚手就是一記耳光,扇在謝衲臉上,大笑道:“爽!”
下一排的觀眾扭頭仰面,對準小腹就是一拳,高度上欠一點,打的軟軟的,覺著不過癮,站起來一套組合拳,謝衲慘嚎聲中,這位也頓覺神清氣爽,居然沒有受到揭罩蹴后的氣場影響,他叫道:“都起來啊!打這個罪人啊!”
大家看這家伙行動自如,歡欣鼓舞間紛紛撐起身子,或坐或站,近點的七手八腳都要去懲戒這個罪大惡極的戰(zhàn)犯。
“讓你他媽的去挑戰(zhàn)我們的郎舉大人!”
“自己管不住自己老婆,好意思污蔑我們的郎舉大人!”
“兩情相悅的事情,你來干涉,活該害死自己的老婆!”
“你老婆就是被你狹窄的氣量逼死的!”
“一群傻逼還好意思叫什么經(jīng)典,職業(yè)球隊,是你們這幫垃圾配和他們踢的么?”
飛痰如暴雨,亂拳如狂風,攻擊強度和侮辱密度提升到了新的高度,謝衲滯留一地的時間被縮短到最多幾秒,大家還沒過癮,就已經(jīng)瞬間移動,到下一站去迎接民眾的暴擊。
此刻的謝衲滿臉腌臜,連頭皮上都是痰,頭破血流,眼睛半閉,淋漓的鮮血已經(jīng)沒法正視了。
這時候的中轉站赫然是15中陣營,他的臉正對牛獅利。牛獅利胸中酸楚,說不出話來。
謝衲正在奇怪為何沒有見面禮,勉強撐開眼簾,也愣住了。
旁邊有人叫:“不搞就讓開!我要來!”
洪二怒道:“誰他媽敢來!”
“嘿!你這個人咋不講道理呢?占到格格不拉屎,好聲好氣喊你讓,你還歪?”
洪二理也不理他,站在那猶如天神,體格劣勢讓蠢蠢欲動的人敢怒不敢言。
有人叫道:“90分鐘也打不到的垃圾憑什么不能打!你老漢么?這么護?”
牛獅利轉身就把那人揪過來:“你去!你敢不敢去打?你他媽上去能打幾分鐘?”
那人被嚇得不做聲,被牛獅利踹了一腳,連痛呼都忘了。
謝衲在空中哭笑不得:“算了啦,我這游完街就要洗白的,和他們一般見識做什么?”
牛獅利欲言又止。這個看臺似乎偏文弱,只洪二和牛獅利兩個硬茬,就全部退縮,其余的15中學弟們都還沒派上用場。
謝衲轉向洪二:“洪哥,還是不跪更舒服,對吧?”
洪二莫名地心如刀絞,淚水奪眶而出。
人已經(jīng)不見了。
這一回有了心理準備,結果來到了雙木陣營。
朱宙嚇了一跳,謝衲把眼睛完全掙開沖鄒視泰一笑:“你們也來了?”
郭明去哭出聲來:“您怎么成這樣了?”
鄒視泰嘆道:“這是何苦?”
“你當年為了睡覺的事都能對錢馗陽他們捅刀子,也好意思對我說教?”
鄒視泰嘆道:“我那是做個樣子。你這是真的玩命啊?!?p> 有人要殺到近前,鄒視泰輕揮手掌,他們寸步難行,也隨之明白了:“是新祝文猛的鄒視泰和朱宙兩位大人!”
說話間,紛紛下跪。
謝衲見狀冷笑,笑的時候牽動傷勢,不禁咳出聲連帶血絲來,血珠要到鄒視泰衣衫時,自動彈開,這個細節(jié)看在眼里,謝衲連假笑的興致也沒了,黯然道:“觸及底線的憤怒,你們這種猛牙杯外圍賽就淘汰還照樣能入行的人注定沒法理解,這輩子都不能!”
朱宙一下子就火了:“猛牙杯!猛牙杯!都多少年了,就知道揪著這件事說!你他媽不煩么——”
鄒視泰打了下朱宙的手嘆道:“人都走了,歇著吧?!?p> 下一站是經(jīng)典19的擁躉陣營。
“垃圾快滾!”
“居然忽悠我們曾經(jīng)是足校杯亞軍,這種對手輕輕松松,媽的,大半場就自己認輸了,低能兒,騙子!”
“管不好自己家的蕩婦,卻來連累我們!”
“誰把這幫瘟神放進學校的?”
“吳憲蓮跑哪去了?”
吳憲蓮在你們腳下踩。
此地不宜久留,謝衲已被打得夠慘。
然后是貴賓席,和扒了摸面面相對。
扒謝都很意外。
謝衲先反應過來:“謝了,扒哥?!?p> 扒了摸嘆道:“該我們謝你的?!?p> 謝衲揉了揉帶血的那只眼珠:“謝我?為什么?”
“雖然失敗了,卻不失為一個好的開始。”
謝衲問:“扒哥還有信心?”
“我相信衛(wèi)佳皇?!?p> 謝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變得黯淡許多:“愿扒哥早日手刃魏廿皋?!?p> 已經(jīng)來不及了,要炮制謝衲的變態(tài)們殺氣騰騰,本土天后肺活量驚人,一口濃痰已經(jīng)吐到謝衲沒流血的眼珠上,再打下去,回到球場凌霹第一件得做的就是復活。
千鈞一發(fā)的瞬間移動直把他送往素質最高的區(qū)域——主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