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入其中,穿過那層黝黑而油膩的湖面,底下就像普通的湖水一樣,雖也渾濁,但并沒有湖面那樣可怕。
歌聲的確就在這湖中,而且越發(fā)真切,柯利弗認(rèn)真地聽著,發(fā)覺這聲音就像動物的哀鳴……
動物,柯利弗不知道為什么會想到這個,悲痛而又悶悶地從遠(yuǎn)處傳來,似乎在唱著自己的過往。
柯利弗循著聲音游去,沒多久他就看到一個被水草覆蓋的巨大物體,或許是時間太久了,肆意生長的水草早已蓋住了那東西的形態(tài),無法形容,就像第一次看到艾麗斯的感覺一樣。
而聲音卻也是從這里發(fā)出的,柯利弗再一次用異能撥開水草,隨著雜物滑落,那東西的形態(tài)也顯現(xiàn)出來。
柯利弗又游近了些,他伸手抹掉上面的青苔,仔細(xì)看了看。
那是一個公牛形態(tài)的雕塑,雕塑的棱角因長期泡在水下變得模糊光滑,可如果仔細(xì)觀察,那頭公牛被雕刻的雙目通透,牙齒整齊,身上也有很明顯的肌肉起伏。
柯利弗繞著它游了一圈,除了能發(fā)出聲音外再無其他的特別的地方,可是為什么這里會有這種東西呢。
柯利弗準(zhǔn)備和艾麗斯商量一下再做下一步行動,如果貿(mào)然挪動,恐怕會導(dǎo)致任務(wù)失敗。
他趕緊游回岸邊,朝農(nóng)場的方向走去。
此時,利利正在詢問著農(nóng)場的兩個員工,而不在的那位,據(jù)農(nóng)場主說,一大早就被吩咐著干活去了。
現(xiàn)在只剩下馬丁、格林二人……
偏偏最有嫌疑的弗蘭克不見了,這不是引著他們往弗蘭克就是犯人的方向走嗎?
柯利弗讓利利接著問,自己則又去找了農(nóng)場主。
“西德尼!”柯利弗上前打招呼,西德尼正在重新整理他的莊稼地。
見柯利弗過來,西德尼連忙放下鋤頭問道:“怎么樣?有線索了?”
“是有了一些眉目,只是在這之前我有個問題問你?”
“您盡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p> “你見過那個讓你等我們的人嗎?”
“這個,我沒有,只是在夢中,她這樣告訴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信了,可能真的是窮途末路了吧?!蔽鞯履峄貞浿?。
她?是個女的?
接著,柯利弗又問道:“西德尼知道農(nóng)場南邊的那片湖嗎?”
此話一出,西德尼明顯愣了一下,神色有一絲慌亂,但也僅僅只有那么一瞬間的慌亂。
“湖?我不知道,那邊的樹生得太過奇怪,而且總是起大霧,我可不敢去?!?p> 西德尼的話處處是破綻,知道的這么多,說不知道沒去過明顯是騙人的,不過柯利弗并沒有說出來。
“好的,我知道了?!?p> 說罷,柯利弗準(zhǔn)備離開,卻突然被西德尼拉住,“那個有什么關(guān)于犯人的消息嗎?”
柯利弗看了他一眼,道:“弗蘭克的嫌疑很大,我們目前覺得是這樣的?!?p> “哦,這樣啊,辛苦你們了?!蔽鞯履崴砷_了手,順勢抹掉了額角的汗珠。
“不客氣?!?p> 這個農(nóng)場主果然有鬼。
回到牲口圈,艾麗斯已經(jīng)停止了詢問。
“艾麗斯,我回來了?!?p> “怎么樣?”
柯利弗拉過她道:“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地方,你要跟我去看看嗎?”
“要帶著利利嗎?”
柯利弗思考了一下,“暫時不用?!?p> 說完,二人便走出了農(nóng)場,路上,依舊濃霧彌漫。
艾麗斯漫不經(jīng)心地說:“所以你是有什么不能在那里面說的?”
“既有不能說的,也有必須看的。”
“那現(xiàn)在能說了吧?”
“農(nóng)場主有問題……他剛剛問我有什么線索的時候,我報出了弗蘭克的名字?!?p> “然后呢?”
“他并不吃驚……”
“難道他也懷疑弗蘭克?”
“我認(rèn)為不是?!笨吕シ治隽似饋?,“據(jù)他說弗蘭克一早就被派出去干活了,而且這時候正巧我們得知了偷走牲口的是弗蘭克?!?p> “你是說這些都把我們指向弗蘭克?”
“是的,而農(nóng)場主看起來就像他知道一樣,或者說他希望犯人就是弗蘭克?!?p> “那我們接下來呢?”
“當(dāng)然是找到弗蘭克了解情況,只是在這之前,我要讓你看看這個有趣的東西。”
抱著好奇心,艾麗斯跟著柯利弗伴著一路的歌聲來到了那片黒湖面前,柯利弗再一次朝湖面扔了石子,不出意外,濃霧散開,惡心而又可怖的湖面呈現(xiàn)在艾麗斯的眼前。
“這……”
“我們下去吧?!?p> 說著,柯利弗就要拉著艾麗斯下去,她連忙阻住,道:“等一下!這到底是什么啊?”
艾麗斯看著眼前的景象差點(diǎn)吐了出來,而柯利弗還要拉著自己下去,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別怕,這下面只是正常的湖水?!?p> 柯利弗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明明之前還是個小鬼而已。
懷著忐忑的心,艾麗斯還是乖乖和柯利弗潛了下去,的確,里面和普通的湖水并無兩樣,同時那歌聲也越來越大。
她跟著柯利弗緩緩向前,似乎是循著聲音的方向游去。
接著,柯利弗在一個公牛雕塑面前停了下來,而此時,毫無疑問,那一路的歌聲就是從這個公牛雕塑里傳來的。
艾麗斯游近,把耳朵貼在上面,可能是因?yàn)樗碌木壒?,聲音并沒有那么清晰。
那歌聲很悲傷,更像是呻吟,像是在哭訴著什么。
柯利弗指了指上面,示意是時候上去了,艾麗斯回頭望了那個雕塑一眼,轉(zhuǎn)身和柯利弗游了上去。
回到岸邊,艾麗斯一直沉默著……
“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柯利弗問。
“是的,只是……我總覺得那不是歌聲,感覺它好像在一直說些什么?”
“不會吧,連這你都能聽懂?”
艾麗斯搖了搖頭,“聽不懂?!?p> 剛找的線索又?jǐn)嗔耍吕@了口氣。
“不過,我可以問問其他的牛們……”
“什么?”
“總之你先交給我吧?!?p> 抱著一臉的懷疑,二人返回了農(nóng)場,這時,利利朝他們迎面跑來,看起來很著急,道:“弗蘭克回來了?!?p> 什么!
二人趕緊跟著利利找到了他,而此時的弗蘭克正在和西德尼與另外兩個農(nóng)場工人廝打著,一邊打還一邊爭吵。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人,竟然偷我的牲口,弄壞我的莊稼,我白給你這份工作了!”
西德尼一拳打在弗蘭克的臉上。
“冤枉啊,你怎么能這樣?”弗蘭克捂著自己的臉,神情困惑地辯解著。
“格林,馬丁,給我捆了他!”
西德尼一聲令下,另外兩人如狗腿一樣上去就抓住了弗蘭克,二人禁錮住他的行動,堵住了他的嘴,不給他一絲辯解的余地。
柯利弗三人見狀忙上去阻攔,而西德尼卻突然擋住了三人的去路,還一臉訕笑道:“多虧了你們啊,不然我都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惡人,我這就把他處置了,謝謝三位了,我這就送你們出去。”
甚至連客套話都不想多說的樣子,直接推著三人就要把他們趕走。
只是,他低估了這三人的戰(zhàn)斗力。
柯利弗立刻放出異能,把自己人圍住,而強(qiáng)烈的異能震動瞬間把西德尼彈倒在地,半天也沒能爬起來,其他二人看到了這可怕的力量嚇得拔腿就想跑。
但西德尼怎樣都是農(nóng)場主,即便他此刻已經(jīng)自身難保也要威脅那兩個人,“你們要是敢跑,我就把你們?nèi)舆M(jìn)湖里。”
二人立刻嚇得不敢動彈。
湖?他果然有古怪
“你承認(rèn)了。”
柯利弗走上前去,俯視著在地上掙扎的西德尼,“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西德尼卻越發(fā)囂張,“哼!小鬼,我告訴你,他若不死你們也別想出去了,就在這給我們幾個陪葬吧?!彼涯抗饪聪蚋ヌm克眼中滿是憤恨。
突然,西德尼就像被鬼神附了體,他兩眼發(fā)紅,身上暴起了青筋,喘著粗氣像野獸一樣,柯利弗連忙控制住他,可是不知為何,西德尼的力氣異常的大,他伏在地上咆哮著扯開柯利弗的桎梏。
他猛地起身,朝著弗蘭克便沖了過去,顯然西德尼已經(jīng)神智不清了,雙手也長出了尖利的爪子,他嘴里喊著弗蘭克的名字,伸手,一下便刺透了弗蘭克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