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楓被制服，皮包男掙扎著爬了起來，對著趙楓腰上就是一拳，他已成強(qiáng)弩之末，那一拳根本就沒有什么力氣，只是象征性的發(fā)泄。
“跟搔癢似的，你不行了？”
趙楓咬牙切齒的戲謔，牙縫里擠出了血。
“讓你嘴硬，看我不敲掉你的牙齒?！?p> 皮包男肯定不會用自己的拳頭去敲，他的拳頭還沒有別人的嘴巴硬。他到趙楓的攤子上找東西，一眼就看中了炒飯的大瓢，還故意把辣椒油打翻，又順手拿了菜刀。他把菜刀架在趙楓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拿瓢，用瓢底在對方的臉上拍打。
“一個臭泥工，一個炒飯的，兩個窮鬼，我一個月掙的錢能買你們一條命，你打我一頓，就算賠上你的命也不夠。”
皮包男用菜刀在趙楓的脖子上比劃。
“我真后悔剛才沒有一管子把你打死?！?p> 趙楓臨危不懼。
“這個世界很殘酷的，要么你干死，要么我打死你?！?p> 皮包男在對方的脖子上劃出了一條細(xì)長的口子，細(xì)密的血絲滲了出來。
“老板，求求你放過他，他還是個孩子。”
大頭戰(zhàn)戰(zhàn)驚驚的走了過來，剛才還看見趙楓占了優(yōu)勢，一轉(zhuǎn)眼就被制住，本來想上去幫忙的，看到對方手里明晃晃的菜刀，沸騰的熱血急劇冷卻。
“憑什么，跟我跪下說話！”
皮包男大聲命令。
大頭猶豫了一下，兩條腿不住的顫抖著，幅度越來越大，終于，一條腿率先彎曲，跪了下來，另一條苦苦的掙扎，最終也脆了下來，整個人矮了一大截。
“男兒膝下有黃金，大哥，你不能跪?。 ?p> 趙楓聲嘶力竭的吼叫，無濟(jì)于事。
“老板，我求你放了他，大不了剩下的錢我不要了。”
大頭鼓足勇氣，說出了他認(rèn)為拿得出手的籌碼。
“你們兩個在這里干嗎，拍電影，兄弟情深，——這也太他媽感人了?！?p> 皮包男把炒瓢罩在自己臉上，掩面假哭起來，哭了一陣子，突然起腳把大頭踹倒，他休息了這么半天，力氣恢復(fù)了一大半，這一腳還是有些份量的。
大頭沒有反抗，爬了起來繼續(xù)跪。
“簡直太殘暴！電影就是這么拍的，越殘暴越感人，這就是暴力美學(xué)?！?p> 說完，皮包男又是一腳。
大頭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絲，掙扎著爬起來繼續(xù)跪。
“你想替人出頭，可惜沒那個資本。他有資本，可惜太年輕，下手又不夠狠。”
“我現(xiàn)在對你沒興趣，先跪著再說，等我修理完他，你再把他弄走?！?p> “老板，我給你嗑頭，求你放了他！”
“咚咚咚”，說嗑就嗑，大頭趴在地上嗑頭如搗蒜。
“把他押到那邊去，站了這么久，我要換個姿式玩?！?p> 皮包男沒有理會大頭，把菜刀讓給手下，手下用刀架在趙楓的脖子上，把他帶到炒飯的攤位前。皮包男搬來趙楓的高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楓哥炒飯’”
皮包男用炒瓢指著餐車正面的四個大字，一字一句的說著。
“‘十元起步’，我烤，這碗飯好貴，別人都賣五塊，你賣十塊，想錢想瘋了吧你！”
“你就是個瘋子！放著攤子不守，替別人強(qiáng)行出頭，說什么男兒膝下有黃金，我現(xiàn)在不光要你跪下，還要你磕一百個響頭?！?p> 皮包男把炒瓢扔給另一個手下——夾克男，對方?jīng)]接住，掉在地上。夾克男趕緊撿了起來，傻愣愣的看著老板，不知所措。
“你以為我給你瓢，讓你炒飯？我他媽讓你打人的?！?p> “打哪兒？”
夾克男實(shí)在不知道從哪里下手，如果赤手空拳可以隨便打，現(xiàn)在手里有個鐵玩意，打錯了地方，很容易鬧出人命，這個鍋他背不起。
“當(dāng)然是腦袋，誰讓他不開竅，敢對我們老板下手?！?p> 風(fēng)衣男插話。
“我說敲腦袋了沒有，打死了你賠！”
皮包男怒斥手下。
“那我打屁股可以嗎？”
夾克男弱弱的問。
“打你妹呀，剛才打架的那股狠勁哪里去了？”
“老板，你別說，他家還真有個妹妹。”
風(fēng)衣男再次插話。
“你給我閉嘴，別人穿這身衣服拉風(fēng)，你他媽拉低智商。——再插話連你一想打?！?p> 皮包男威脅。
“到底打哪？”
夾克男還在為這個問題糾結(jié)。
“讓他下脆當(dāng)然是打腿啊豬頭?！?p> 皮包男不耐煩的說。
夾克男恍然大悟，提著瓢繞到前面。
“邦邦，”他用瓢底在趙楓的膝蓋上試探性的敲了幾下，下手不是很重。
“啪！”皮包男從椅子上彈起，跳起來往手下腦袋上就是一巴掌。
“你他媽當(dāng)醫(yī)生啦，檢查神經(jīng)反射，你能長這么大真是奇跡！”
夾克男奪過手下的瓢，掂了一下份量，來到趙楓身后。
“啪，”他用瓢底砸在對方的膝蓋鍋，趙楓的腿不由自主的向前彎了一下，他咬緊牙頭，強(qiáng)忍著疼痛，沒有跪下。
從小到大，我趙楓跪天跪地跪父母，其它人，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爺，也休想讓我屈服。
趙楓咬緊牙關(guān)，挺直雙腿，準(zhǔn)備迎接連續(xù)的擊打。
這時，他發(fā)現(xiàn)口袋里的小青不知道什么時候爬到了餐車上，而且，它把臺面上打翻的辣椒油全部吸進(jìn)了菜心里。
“老老老，老板，快看，那棵小白菜會走路！”
風(fēng)衣男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異常，趕緊向老板報告。
“你神經(jīng)?。 ?p> 皮包男罵了一句，還是朝那邊看過去，他看到一棵小白菜自己立了起來，菜頭朝下，在臺面上一跳一跳的。
“臥槽！白菜成精了！”
皮包男嚇了一跳，手里的瓢掉到地上。
夾克男更好奇，盯著小白菜，瞠目結(jié)舌。
小青試探著蹦了幾下，突然一下子高高跳起，與此同時，它的身體在慢慢傾斜，到達(dá)一人高的時候，身體剛好跟臺面平行，外面的三片葉子往后收縮，像個孩子鼓起了腮幫子。
趙楓知道它要干嗎，趕緊閉上了眼睛，把頭往邊上一偏。
“啊——！”
殺豬般的嚎叫不斷傳來。
趙楓感到臉上被什么液體濺了一下，火辣辣的燙臉，用手一摸紅紅的，全是油，是辣椒油，煎好了還沒有冷卻的辣椒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