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蕎說道這里,短暫地停頓一下,深吸口氣,緩和下情緒之后,這才接著繼續(xù)低聲說道:“她說,她們母女就要跳下去!
說是想要當面謝謝我!
其實就是······”
“其實就是想你在幫她一次!”康琳不耐煩的打斷安蕎的話。
安蕎沉默了。
“你知道還去,好事可以做,但不能給人這樣要挾著去做。
這要是傳出去,以后所有得絕癥,無錢治療的人,都用這個來要挾你,你再多錢也不夠花!”康琳一臉地憤憤不平。
安蕎聞言,無奈地嘆口氣:“能救一個是一個吧!那種看著親人的生命,在自己眼前一點點流逝,卻無助絕望的心情,不是所有人都能體會的。
幾十萬百來萬,對許多有錢人來說,就是一顆鉆戒,一輛車的錢!
可對于他們來說,卻是一個親人的活著,一個家的完整!”
安蕎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落在秦昭天耳朵里。
不覺的眸色幽幽地,打量了安蕎兩眼。
驀的覺得安蕎說這話時的神態(tài),莫名的讓他心疼。
難道,她也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這個念頭一經(jīng)升起,便再也按耐不下去,不知不覺中,又多看了安蕎幾眼。
心知安蕎說的有理的康琳,還是覺得這樣給人要挾著去做好事的感覺很是不好,嘰咕道:“話是沒錯,可有需要幫助也要好好說,這樣用自己的生命來算計,算怎么回事?”
“她不是算計,她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她只是在賭,身處絕境的人,只要能抓住那根救命稻草,其他的還有什么不可以放棄,不可以做的!”
曾經(jīng)也有相同經(jīng)歷的安蕎,低低地聲線,那感傷的語氣,似是在回答康琳,又似是自己個在自語。
秦昭天聽了安蕎這些話,瞥見她臉上的哀傷,心里的疑惑更深。
他可不覺得,安蕎的這些話,是隨口說說的,怎么聽,都有種有感而發(fā),仿佛是在說她自己經(jīng)歷的感覺。
難道?
是她的母親?
那年一別之后不久,她的母親不是就過世了嗎?
聯(lián)想起安蕎當年的處境,秦昭天想到這里,驀的心跳加速,不敢想安蕎要是真的經(jīng)歷過這些,他該怎么辦?他還有資格說重新追她的話嗎?
一路上,惴惴不安的胡思亂想著,把車開到了醫(yī)院門口。
剛把車子停穩(wěn)。
安蕎就迫不及待地開開車門,下去之后,就是一陣狂奔。
氣喘著,來到警察拉起的警戒線之前,對站在那維持秩序的警察說道:“我是安蕎,是林秀芳叫我來的!”
警察上下打量她兩眼:“那你進去吧!”
緊跟上來的康琳他們,也想跟著進去。
警察卻攔住了他們:“她進去就行!”
“我是秦昭天!上面也許用的著我!”
秦昭天上前一步。
警察沉思一下,沒說話,身體卻往旁邊,挪了些許。
秦昭天直接跨過警戒線,追上已經(jīng)進了大廳,正準備進電梯的安蕎。
“我跟你一起去!”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