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并不知道葉蓮舟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不過他很清楚,葉蓮舟既然來了,必定是有什么事發(fā)生了。
葉蓮舟看見顧安疑惑的臉色長嘆了一口氣,詳細的把在佰通錢莊大門前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中著重的說了一下關于一支穿云箭穿透了佰通錢莊的招子,又射死了白崇德的事情。
顧安聽罷,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這么多年來,一些人始終都不曾放棄。說他們正做著一場春秋大夢也好,說他們乃是一群硬骨頭也罷,眼下對于顧安拉來說最要緊的就是事情變得越發(fā)的麻煩。
如今先帝的幾位皇子已經(jīng)年長,也有那么幾個行事似有先帝遺風。朝廷上的風言風語不少,圣上不管是一回事,但是有些人做的太過了就是另一回事。
“你覺得自盡的會是誰?”葉蓮舟憂慮的看向顧安。
他并不認為易橫江真的會自盡,但是哪怕有什么人存著這樣的心思就已經(jīng)讓他覺得防不勝防。
上諸天境直屬于帝王,其中彼岸天更是對當今圣上忠心耿耿。
在很多人眼中,易家就是眼中釘、肉中刺。若是不能將至全數(shù)除干凈,就是如鯁在喉,如傷口中鑲著一根木刺,遲早會傷口化膿。
顧安攥緊拳頭沒說話。若是他必定不會讓任何一位自盡,然則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在佰通錢莊外面還看見了什么?”
顧安暫且把這件事先放到了一邊,開始想著佰通錢莊的事情。
“這個佰通錢莊還真是挺復雜的?!比~蓮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說道:
“起初我遇見了陳渡水。他同我說這六葉菱花,沈紅葉是認得的。而后早年一只跟隨沈紅葉的一個名為厲文通的人進了佰通錢莊的側門,過了一會兒才出去,還被雍州郡公身邊的一個人跟著?!?p> “雍州郡公?”這次驚訝的倒是葉蓮塘了,“這雍州郡公歷來奉行只問風月,這次倒是把什么都攬到身上了?!?p> 葉蓮舟、顧安聽了葉蓮塘的話俱是一愣,感情這雍州郡公可不止扣下索崇文這一件事做的突兀。
“在厲文通進到佰通錢莊不久后,一個女子給佰通錢莊里面的人遞了一塊青玉如意。我聽那個小二說這女子近來一個月,三天兩頭的給佰通錢莊里的人送東西。從金銀錠子到幾包奇香無比的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姑娘看上了佰通錢莊的什么人。”
顧安、葉蓮塘一時也摸不著頭腦,就只皺著眉頭。
正在此時幾個唄黎元派出去的官吏趕到了山林間,低著頭對顧安說道“副指揮使大人,指揮使大人命我等去截住逃命的清河鏢局之人,不曾想清河鏢局中的人幾乎被殺死,僅有白崇德一人逃出生天。卻······確實在城西佰通錢莊的大門前?!?p> “我已經(jīng)知道了?!鳖櫚驳恼Z氣如他的臉色一般的嚴肅。
清河鏢局除了已經(jīng)失蹤的鄧引海,無人生還。
眼下的事越發(fā)的危險,顧安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指揮使大人是如何得知清河鏢局逃命的路線?”葉蓮塘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了一些顧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忽略的事。
黎元為何知道這一切?是什么人告訴他的,還是他原本就知道的?
那個人楞了一下說道“回葉首座的話。似乎是彼岸天鎮(zhèn)守說的?!?p> “彼岸天鎮(zhèn)守?”這一次葉蓮塘的拳頭也攥得緊緊的。
除非有什么朝廷無法解決的強勁敵人出現(xiàn),否則彼岸天鎮(zhèn)守絕不會離開彼岸天半步。
眼下看來,即使圣上不知道,也是猜測出了什么。
更讓葉蓮塘在意的是為什么易臨真不親自出手。
似是凡間無一物,彼岸天中無人渡。
以易臨真的實力救下清河鏢局的人,至少護住其中一部分人絕非難事。除非易臨真本意就是讓一些人去死,或者說某些人默認了清河鏢局的人去死。
顧安。葉蓮舟看著葉蓮塘的臉色心知葉蓮塘必定是想到了什么,此時也不敢說什么,只等著葉蓮塘開口。
殺死清河鏢局所有的人不是一件小事,動手的必定是一群極其擅長殺人滅門之人。
想到這里葉蓮塘又問道“你們可曾在清河鏢局死者的尸首上發(fā)現(xiàn)一些怪異的傷痕?!?p> “我等確實發(fā)現(xiàn)了,在清河鏢局中還算有些本是的幾個人身上均有像是刺一樣的傷痕?!?p> “是平蜂刺。動手的是晏喜娘。”
“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葉蓮舟想著他大哥確實有很多地方敏銳過熱,但這未卜先知的能力還是沒有的吧。
“我再回來的路上看見了晏喜娘,不過僅有她一人,怕是其他的人從其他的地方離開了?!比~蓮塘停頓了一下又說道:
“能讓晏喜娘殺人,可不是有錢沒錢的問題,此人乃是悍匪,朝廷重金懸賞。此番晏喜娘出入懷陵如入無人之境,怕是有什么人與晏喜娘聯(lián)手。”
顧安沒有說話。
葉蓮舟或許并不是很清楚朝廷對于晏喜娘的通緝,他身為清案司副指揮使當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放眼景朝歷代,能被清案司,飛鱗衛(wèi)同時通緝的人除了晏喜娘就唯有那幾位謀反的。
懷陵乃是皇城近郊,晏喜娘出入如無人之境必須要有人在暗中遮蔽了清案司、飛鱗衛(wèi)乃至懷陵府衙的耳目。
清案司忙于九龍白玉盤的案子暫且不表,單單是懷陵府衙、飛鱗衛(wèi)就不是好相與的。
有某一位大人物想要滅了清河鏢局,還有某些人在默許這件事的發(fā)生。
葉蓮舟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臉色越發(fā)的不好,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略作思索說道“易伯父又是怎么知道清河鏢局之人逃命躲到了什么地方?既然皇帝陛下給了十日之期,易伯父為何不說?”
葉蓮塘沒有回答葉蓮舟的疑問,顧安本人也在困惑之中。
易橫江是易臨真的兒子,眼下諸多的冤屈被栽贓到了易橫江的頭上。易臨真似乎從沒有嘗試為易橫江洗清冤屈,眼下對此事最為上心的其實是葉蓮舟與顧安。
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易臨真這樣的態(tài)度就很耐人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