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一種感覺,兒臣也描述不出來,反正就是知道?!彼芳绲膭幼髀讼聛?,明明應該他們父子兩一起追憶祖母,父皇因此感同身受,心軟松口放了常大,沒想到父皇不按常理出牌,讓他接不上后續(xù)的話了。
“所以,父皇您就幫幫忙吧?!彼粗?,鳳眼帶著哀求,又清澈,又坦率。
“這查案子的事情歸京兆尹管,朕也不會罔顧律法徇私包庇,你若真想你朋友出來,就拿出證據(jù),找京兆尹去?!毙蹟[擺手,對于他討好賣乖的捏肩膀示意無動于衷。
宣帝雖然寵愛幼子,卻對和幼子一起胡鬧的幾個紈绔并沒有好感,在他眼中,自己的兒子樣樣都是好的,做的那些不著調的事情,都是他身邊那些朋友慫恿挑唆的,那些幼子口中所謂的好友,在宣帝看來,就是一群狐朋狗友,若非怕兒子不高興,他都想干預幼子交友的事情了。
而且,牽扯到了科舉舞弊案里面,此事有京兆尹主管,宣帝信任京兆尹,并不打算插手,更不會為了幼子的一個狐朋狗友破例。
“可是……”他還想要再說,卻被宣帝嚴厲的目光打斷了。
“可是什么,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再說說你夜闖禁宮的罪。”宣帝看著幼子被橘黃色燈光渲染的更加柔軟的發(fā)絲,并不打算讓他繼續(xù)癡纏求情,皺著眉頭,冷了聲音道。
“父皇,兒臣胳膊疼?!币姷叫鄱酥?,他想到之前的板子,頓時覺得屁股都疼了,立馬聰明地揉著手臂,可憐兮兮喚道。
這變臉的絕技,讓一邊的她嘆為觀止。
“哼,知道疼就好,才長的了記性?!毙蹧]好氣地斥道,到底不忍心打他板子,吩咐道:“劉坤正,把賢王關進偏廳,抄完《大學》才放回府,至于賢王妃,你送她出宮。”
“是。”宣帝吩咐完,劉坤正就垂首應道。
“又是抄書,父皇,你就不能來點新的么?”他嘀咕道,最煩的兩樣懲罰,一樣挨打一樣抄書,偏偏父皇最喜歡的就是讓他抄書。
他心里苦啊。
“劉公公,父皇身邊離不了你,我怎么好耽誤你的時間相送呢,要不,我在這里陪王爺抄書,明兒個宮門開了自己出去?!背隽诵鄣膶嫷?,她這才松了一口氣,看著皺成了苦瓜臉的他,莫名有些同情,忍不住開口說道。
到底是一起進來的,他在這里受罰,她怎么好一個人回去,她可是很講義氣的。
“既然王妃這么說,老奴自當遵命?!眲⒗ふЬ吹匕阉麄儙У搅似珡d,又留了兩個宮女在外面伺候,就告退了。
“劉公公,等等,你回去幫我問問父皇,是不是很久沒讀書了,不知道《大學》有多少,爺抄斷手也抄不完啊?!笨粗粚m女輕手輕腳找出來放在書桌上厚厚的一摞書,他眼睛瞪圓了,扯著嗓子喊道。
那兩個宮女做完了事情,就趕緊垂頭退了出去,生怕他生氣逮著她們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