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丟臉了,一個大男人怎么能發(fā)出這么古怪的聲音,何況現(xiàn)在自己是一個人,又不是在做那種事,項小舟不禁對那瓶深藍色的藥液充滿了期待,那還不得上天呀。
項小舟毫不遲疑,一把抓起那瓶深藍色的藥液,小心的打開了瓶蓋。
一股柔和的氣息刮過,比剛才舒服了更多,好像整個人都能飄蕩起來,四下都是云兒一般,項小舟如在霧里云端。
果然不錯。
變異狼獸施展風屬性時自己可是相當?shù)牧鑵?,那風兒自己似乎有一種將要被凌遲般的感覺,現(xiàn)在竟然是這般的柔和。
想來自己第一次打開火屬性的藥液時,那股灼熱的氣息讓自己退避三舍,想來那些屬性能量都是很精華中的精華,都是最為狂暴的,現(xiàn)在自己竟然感到如此的舒服適用,原來這屬性機能調(diào)整液竟然這般的神奇,項小舟頓時有些急不可耐了。
長身而起,項小舟大致看了看現(xiàn)在的方位,起身朝山腰處奔去。
此處三面山壁,面前是片樹林,中間正好是一片芳草之地,仔細的看了看四周,沒發(fā)現(xiàn)什么人獸的蹤跡,又聽了聽,四周寂然無聲。
正好,就這里了。
一會兒自己還不知會舒服成什么樣子,最好別讓人看到。
端起深藍色的藥液,項小舟一仰頭全部倒進了口中。
仰面躺了下來,項小舟等著激動人心的時刻。
似有風兒從咽喉中刮過,然后熨帖的拂過全身。
項小舟不由的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意。
突然,一股狂暴的氣息從腹部傳來。
就像數(shù)十枚手雷一起爆炸般,猛烈的氣息瞬間爆發(fā),直接充斥著身體的四肢百骸,肚子好像就要炸開一般,無數(shù)混亂的氣息在身子中橫沖直撞,項小舟不由得仰天嘶吼。
身子宛如置身于刀山箭雨中,渾身好像被撕裂般,沒有一處不是疼痛難忍。
怎么會是這樣?
項小舟駭人失色。
冒失了,應該一點一點的服用,慢慢的消化吸收,可是剛才被那種舒爽的感覺沖昏了頭,項小舟后悔不迭。
只是現(xiàn)在根本不是后悔的時候,項小舟急忙強打起精神,將全身的氣息調(diào)動起來,守護住心臟等關(guān)鍵部位。
漸漸疼痛越來越強烈,身上的皮膚也出現(xiàn)了皸裂,就像碎裂的花瓶,也好像百年干涸的河床。
鮮血從皸裂的傷口處滲出,轉(zhuǎn)而便被一種無形的氣息攪成了一團血霧,繚繞在身旁。
漸漸這種無形的氣息越來越大,越來越猛烈,在項小舟的身邊已然形成了一個旋風狀的氣流。
草木被卷起,沙礫被帶動,轉(zhuǎn)而擴展到旁邊的樹木,直至延展到后面的山壁。
山林中好像刮起一陣龍卷風般,在三面石壁中四處沖撞,轉(zhuǎn)而朝向樹林中掃去。
所過之處,樹禿地凈,無數(shù)的枝葉和草木被裹挾著飛上了天,遮蔽了小半個崖壁的天空。
風聲陣陣,尖嘯刺耳。
無數(shù)的飛鳥被驚起遠去,附近的動物和野獸也駭然四處奔逃。
項小舟卻一無所知,靜靜的躺在地上,整個人進入了一種空明的狀態(tài)。
無數(shù)微小的漩渦氣流在身旁盤旋,從無數(shù)細小的毛孔內(nèi)進進出出。
......
項小舟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王峰卻是滿嘴苦澀,滿腔的悲憤只能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順著槍聲的方向,王峰小心的躲著獸群,專尋隱蔽之處攀行,為此數(shù)度從山坡上滑下,險險被摔死,這才爬過兩個山頭,遠遠看見有一隊偵查的軍士,王峰不斷的朝天鳴槍,他們這才聽得槍響才摸索過來。
王峰如遇救星般,連忙請求這一隊軍士趕快前去營救項小舟。
軍士長卻猶豫起來。
他們的任務就是聽得這邊的槍聲才過來探明情況的,上面嚴令嚴禁私自行動,摸清情況立刻匯報,因為以前便有外出的軍士冒然行動,結(jié)果碰上獸群而全部犧牲的,尤其是吳東和李常有犧牲后,這些私自的行動已經(jīng)被嚴令禁止,違者是要受軍紀處分的。
何況那是七八十只返祖獸形成的獸群,中間還有一個變異狼獸,這些都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
說白了,去了也是送死。
王峰還要據(jù)理力爭,但遠處已經(jīng)傳來轟隆隆的爆炸聲,強烈而密集,王峰的臉色不禁一白。
手雷最多能扔數(shù)十米,即使你是異能者,上百米。
什么樣情況會讓這些手雷幾乎同時爆炸,從爆炸的密集程度分析,你跟本就沒有甩出去的時間,除非是不用扔了。
如此密集的爆炸,想想那邊的情況也就可知。
“上校,請保重,”一名少尉遺憾的看著王峰。
王峰不由的雙目含淚,眼望著來時的方向,無奈的搖了搖頭。
王峰的一條腿已經(jīng)骨折,肋骨是否斷了也不知道,反正疼的要命,根本不能觸碰,軍士只能用行軍擔架抬著一起返回。
回到駐地,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
在密林深處的一所臨時指揮部內(nèi),一個五十多歲,下頜留著濃密短須的魁梧男子端坐在行軍椅上,擰著眉頭靜靜的聽這王峰的匯報,不銹鋼的軍用茶缸已經(jīng)被捏的有些變形,正是此次圍剿的總指揮陸大寬陸首長。
一個三十多歲,身形瘦小的男子坐在桌子的另一側(cè),雙眼微合,好像已經(jīng)睡著了的樣子。
“你確定項隊長已經(jīng)遇難?”聽完王峰的報告,陸大寬雙手扶案而起,一雙虎目盯著王峰。
“不會的,項隊長不會死的,”長長的喘了一口氣,王峰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相當?shù)膱远ā?p> 自己也說不出來為什么,反正就是感覺這個青年不會這么容易的死掉,即使當時身處獸群,旁邊還有一頭行動相當迅速的變異獸。
自己也說不出為什么對項小舟有這么大的信心。
“你怎么看,”陸大寬看向那個軍士長。
“從聽到的爆炸聲音來看,雖然有些遙遠,但相當?shù)拿芗豢赡苁峭蝗怂鶠?,最好的解釋便是手雷幾乎是同時拉開,”軍士長不敢再說下去了。
“你說項隊長沒有什么具體的異能展現(xiàn),直到你離開的時候?”那個身形瘦小的男子睜開了眼,雙目頓時綻出一絲藍芒,盯著王峰問道。
王峰不由渾身打了個哆嗦,好像被一頭兇獸盯上了一般,如果不是身處指揮所,他甚至都有想拔槍的沖動。
那種眼神太恐怖了,就像第一次見到變異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