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雖是歡喜,卻也知曉此地兇險萬分,她的主子也非良善之人,這般如玉溫和的公子,還是永世不見為好。
她望著望著,直到再也瞧不見那人的背影。
或許……
往后再也瞧不見這般人物了,比星辰更耀眼,比春風更溫和。
星月想著,忽而被一陣陰寒濕冷之氣威懾,低頭時,見著了熟悉的細長人影,“主、主子……”
朱雀輕輕捏著婢子的脖頸,陰冷如蛇,她貼在星月耳邊輕聲嘆,“我的小月兒,你在瞧什么呢?”
“沒、沒瞧什么……”星月低著頭,秋夜分明涼得很,她卻出了一身汗,顱蓋骨似乎通透得很。
“養(yǎng)尸很是辛苦,那些人又死了幾個,你說那些東西,會不會瞧上我的小月兒呢?”
如同好友間的竊竊私語。
星月卻毛骨悚然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她只覺得呼吸不暢,頸間的手似乎越收越緊,“小婢不知……”
朱雀忽而松了手,在婢子的肩上輕點幾下,喟嘆一聲:“小月兒乖些便是了?!?p> 爾后便走遠了去。
是發(fā)現(xiàn)了么?
主子從未有過這般怒意,是發(fā)現(xiàn)了吧?
星月按著心口,心跳砰砰作響,半晌回不過神來,晚風漸息,星河漸隱。
愿君好去莫回頭……
而顧絕兮則是被君墨堯拉到了暗處,將朱雀與星月的對話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二人對視一眼,了然——朱雀此地有不可知的力量存在,會定期“收拾”一批養(yǎng)尸人,而朱雀并未察覺他倆做的事兒,僅對婢子稍稍起疑。
趁著天還沒亮,他們混進夜色中,循著來時路返還。
“陛下當真好興致,臣尋解決之法時,竟和那婢子談情說愛!”君墨堯氣憤道,也許被夜風吹昏了頭腦,“是臣不夠美么?還是臣沒有那像貍花貓一樣綠不拉幾的眼睛?!”
顧絕兮本道是玩笑,可她看向君墨堯時,卻見到一張拉得老長的臭臉。
這貨是認真的?
“你和小丫頭比什么?你是男的!”她覺得莫名其妙,疑心君墨堯被夜風吹壞了腦子。
“那就因為我不是姑娘,所以陛下不喜歡我?”
君墨堯眼里猩紅,似是鉆入了死胡同,非要問出個結果來才行。
她按了按眉心,“朕為何厭惡,你沒點數(shù)么?”
“我……我確實傷了葉凌,可那是為了救他……”君墨堯不明白,為何她已然知曉,還不能夠理解,但他也越說越小聲,“我與柳辭,不過是戲……”
“夠了?!鳖櫧^兮打斷了君墨堯的碎碎念,“此一生不過是戲,你已有明媒正娶的姑娘,雖然休了,但此刻已然明了娶妻的滋味兒——朕得先添置后宮,才是平等的?!?p> “不行!”
“何來不行?丞相也可三妻四妾?!?p> 君墨堯看著一臉淡然的姑娘,心中怒火不可遏制,憋了老半天還是將她一把攬入懷中!
顧絕兮條件反射地扣著袖箭的開關,手腕卻被捏住!
他的聲音就在耳側,“你氣死我得了,活著太難了?!?p> “呵,哪有那么容易?!?p> 她感到不適,卻難以掙脫——這廝的力道怎地這般大!
墨憶安
南浦凄凄別,西風裊裊秋。一看腸一斷,好去莫回頭。——【唐】白居易 (老墨黑眼圈越來越重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