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將周圍的冰層融了,水在地上曲折,匯成一汪能照出人影的潭。
顧絕兮沉默著,按了按太陽穴,滿身疲累,額前的碎發(fā)中,竟有了一根白發(fā)。
“別看了,臣會處理的?!本珗驌踉陬櫧^兮身前,“外邊涼,陛下也進去暖和一下吧?!?p> “不了,朕來?!鳖櫧^兮撥開礙事的君墨堯,“你若有閑工夫,不妨將整個清和宮和安華護起來,不三不四的人,都丟出去?!?p> “好?!?p> 這個時代的人,或許總想留個全尸。
朱雀其人,便是利用這一點,才制成了數(shù)量龐大的傀儡軍吧。
火光漸漸減弱,直至消失殆盡……
顧絕兮正要上前收拾一番,羽靈小跑著出來,險些被門檻絆倒,她擺擺手,“主子!小凌子說今晚要擺個酒席,請這幾日辛勞的兄弟們喝酒!”
“來人,將門檻拆了!”顧絕兮輕喝一聲,又轉(zhuǎn)頭對羽靈柔聲道:“你不能喝酒,對孩子不好,此番要好生休養(yǎng),規(guī)律作息,我可等著當干娘的?!?p> “主子……怎么能當干娘……我們這些做奴才的……”羽靈低著頭,有些為難。
“羽靈姐姐,你看我有一刻將你們當奴才么?”顧絕兮伸手點了點羽靈的額,“總是冒冒失失,這次可要老實些了?!?p> 火已然熄滅,地面的水潭越發(fā)深了,能照出清晰的人影。
“主子,這樹怎么燒完了?那可是你最喜歡的秋千!是什么人做的?!看老娘不扒了他的皮?。 庇痨`捋起袖子,全無方才的溫柔婉約。
“沒事兒,送別了一位朋友,你先進去,晚上的酒席留我一個位子……”顧絕兮頓了頓,又不放心,“你不許喝!”
“哎呀,放心吧主子,要是全爛醉如泥了,也得有人收拾收拾,我自然不會喝的?!?p> 羽靈又收起那一絲一縷的疑心,轉(zhuǎn)身入了屋。
幸而一孕傻三年……
顧絕兮轉(zhuǎn)身,收拾了一地狼藉,與爹娘不同,她沒有存留骨灰——桃夭在此地沉眠就好,必定不會受人驚擾。
“陛下,門檻拆完了?!本珗蚺e著一塊鋼鐵,氣喘吁吁,“連著這么多機關的門檻,說拆就拆了?也不心疼?”
“死物,怎能比得上人?”
她搖搖頭,在微微凸起的地面上放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你且安睡,重逢時,必定是一片太平?!?p> “也是,晚上的宴席我能參與么?”君墨堯整理著衣領,竟有些不敢看姑娘的表情,“不以罪臣的身份……”
“行吧,別惹事兒了。”
她已然沒有力氣去管。
“我先調(diào)理一會兒,天黑前叫醒我……”
顧絕兮說罷,便像失了魂,直直地往前倒去!
君墨堯一愣,手忙腳亂地接著姑娘,“陛下,陛下?顧絕兮?”
全無應答。
他騰出一只手來,去探顧絕兮的鼻息——微弱,聊勝于無。
還活著。
甚好甚好。
方才那狀似走火入魔的一陣,那心如死灰的一瞬,還有……故作鎮(zhèn)定強自歡喜的模樣,都令人心驚。
大悲大喜會傷了脾胃,她是醫(yī)者,不會不知。
“睡會兒也好?!彼麑⑹萑醯墓媚锉?,一路回了自己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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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憶安
到校的第一天,補了校園卡,服務廳的小哥哥也太帥了吧……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