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破敗的宅院門發(fā)出鼓點般的聲響,似是隨時會。
白存卿往外望了眼,長太息,“國師大人,今日不巧,好事之徒又要登門了,大人便先……”
回頭時,屋內(nèi)已無沈玉潭的身影。
他搔了搔后腦勺——這年頭的文弱書生,都能夠來無影去無蹤了么?當(dāng)真稀奇。
“主子,來的是權(quán)大人的門仆?!比茉掳侵T縫瞧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
“我與權(quán)府又沒有交情。”白存卿扯著嘴角,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那你如何會認(rèn)得權(quán)府的門仆?”
溶月慌張地低頭,只覺汗毛根根倒立,顫栗從腦袋一直傳到腳跟,“主……主子,你笑得好可怕。”
白存卿瞬間面無表情道:“哦?!?p> 對待外來客,難得想表現(xiàn)得友好些,竟遭遇如此對待。
可悲可嘆。
溶月自幼跟著他,他倒是不擔(dān)心欺瞞。
可近些日子,朝堂上好些臣子性情大變,似是丟了魂,也不由得他疑神疑鬼。
咚咚咚!咚咚咚!
來者并未喊門,只一個勁兒地垂著似乎下一刻就會散架的木門。
白存卿尋思著……興許該像國師一樣換塊鐵門了。
國師青年才俊,引得無數(shù)閨閣姑娘青睞,在居所方面又引領(lǐng)了雪國潮流,如此人才,值得效仿。
方才沈玉潭說他與顧絕兮相識相知已久……
嚯,當(dāng)真令人嫉妒。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咔噠。
他拔了門閂,“敲什么敲呢!你是丞相還是御前侍衛(wèi)?竟在老子門口吆五喝六了?!”
男子怒發(fā)沖冠,一臉胡茬,眼窩青黑,眼底猩紅,似是來自深淵的惡鬼。
力拔山兮氣蓋世。
門仆一怔,他往后退了半步,四下瞧了半天,才清了清嗓子,“我家大人有請,并非有意打擾?!?p> “有請?權(quán)大人?老子不熟,近來無戰(zhàn)事,莫挨老子,滾!”
白存卿說了句,暴躁地關(guān)上門!
砰地一聲!
木門徹底四分五裂,宅門,只余門檻。
門仆瑟瑟發(fā)抖,不敢言語,連連逃開——是誰說白將軍好相與的?嚇?biāo)廊肆耍?p> “溶月!去請個鐵匠來做門!”
“是!”
打垮一個人其實很容易,只消每日罵他一句,日積月累,指不定哪天的一個眼神、一陣敲門聲就會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情緒失控看似偶然,實則必然。
正如……
風(fēng)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瀾之間。
回到里屋時,沈玉潭正端著涼茶一口口喝著,悠閑自得的模樣,仿佛孩童春日踏青。
見到白存卿時,沈玉潭微微一笑,托起茶盞,“白將軍?!?p> 白存卿不解,“怎地國師還在此地?我還以為大人早已離去,方才……失態(tài)了。”
“無妨,我倒覺得,男兒血性,本該如此,微風(fēng)蓋世的白將軍……何以要受這些人的欺侮?!鄙蛴裉冻读顺兑骂I(lǐng),挑眉笑道。
“國師……可是還有旁的事要交代?”白存卿拉過一旁落了灰的凳子,坐下——門外不斷吹入的寒風(fēng)倒是讓他整日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
沈玉潭的眸子,忽地黯了。
墨憶安
我的客片被攝影小姐姐當(dāng)成創(chuàng)作發(fā)了呀…… 挺開心的呀~誰不希望自己在不遠(yuǎn)的未來變成小仙女(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