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說敢!”她輕巧地梳了發(fā)髻,素手握了一支發(fā)釵,“將軍,可否給我戴上?”
將軍?
顧絕兮一怔,若權冰清以將軍之禮待她,這般自欺欺人,可還有合作的必要?
眼波流轉間,清輝如許。
“自是樂意。”顧絕兮接過,那發(fā)釵金葉紅蕊,小巧精致,生生透出幾分大氣,與尋常大家閨秀自是不同。
她小心地將發(fā)釵為第一美人戴上,末了后退幾步,頻頻點頭,“錦上添花,銀發(fā)金釵,似是蓬萊仙了。”
“你還是油嘴滑舌,這般頑皮可如何令三國信服?可著實令人好奇?!睓啾迤鹕恚眠^尚且溫熱的水,不遮不擋地開始洗漱。
這倒是不講究。
顧絕兮斜倚床柱,眼底流光溢彩,她調笑道:“這不第一美人兒在眼前,怎能忍住夸贊之詞?這可句句發(fā)自肺腑,算不得油嘴滑舌花言巧語的,清兒若再如此說,我可要傷心的?!?p> “這面皮厚的,我才不信?!睓啾迨谙疵婧螅艘恍?,才坐回梳妝臺前,細細描眉。
瞧姑娘家打扮自己,當真算個平心靜氣的事兒。
一點一滴,細致入微。
顧絕兮好奇地瞧著,算著改天找風蔚閣里的妝娘討教一番。
“清兒,你可應了我?”顧絕兮神色哀戚,委委屈屈凄凄慘慘,“我不遠萬里,輾轉幾國,也要回到這兒,聽你一個回應的。”
權冰清放下唇紙,回眸淺笑,“我一介女流,可幫不了什么的?!?p> “天下大勢盡收于眼,五國商流、天音衣主,怎算得尋常女兒家?”顧絕兮輕笑,“與我一起,你定不會吃虧?!?p> “讓我來猜猜,天下圣主、風蔚閣主,第一醫(yī)者,閻羅女將,對么?”權冰清掰著指頭數(shù)了一遍,“此等人物,我怎敢靠近?”
“你漏了幾分,可這個謎底要清兒親自發(fā)覺才好。”顧絕兮笑得有幾分高深莫測。
“賊船也好,匪窩也罷,我倒是要瞧瞧,你這小妮子到底有幾副面孔?!睓啾迤鹕?,打開房門,“你快些走吧,免得有人說我爹爹通敵?!?p> 因看平地波翻起,知是滄浪鼎沸時。
“成?!?p> 話音未落,人已不見了蹤影。
徒留白發(fā)姑娘一人坐在鏡前,喃喃自語:“是無……還是魔醫(yī)?到底……”
天空又下起了雪,顧絕兮卻覺得沒那么寒冷,方才從權冰清那兒借來一件斗篷,天音衣到底有幾分厲害,這御寒能力,屬實不錯。
天音衣……
她與靈淵的故事,是從那里開始的。
兜兜轉轉,原是這些都會糾纏在一起,不知牽動了哪一環(huán),就能引出一重又一重的驚喜來。
她走在空無一人的街上,翻著衣兜,也沒找著原先破舊宅邸的鑰匙。
“走得太急了些。”
她輕嘆,白色的水汽飄向空中,和漫天飛舞的雪花纏在一起。
“將軍?”
晶瑩的雪花與略微顫抖的聲音糾葛,似乎在微涼的茶水中滴入一滴墨,清風明月都被隔斷。
顧絕兮回頭,笑得恣肆,“喲,白將軍,這么巧???你也出來挨凍?”
白存卿:“……”
許久不見,這女將的腦子似乎依舊不太好。
“將軍怎地在此?不是在棲遲……”
“嗯,不是將軍,是為圣主。”
墨憶安
我教師資格證的面試過了。 老墨要把好運氣分給這幾天高考的書友,祝大家超常發(fā)揮,前程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