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最近很煩,皺著眉頭依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兩邊十?dāng)?shù)位身著道衡宗淡藍戰(zhàn)甲,刺繡淡金鐘紋的高級將領(lǐng),十分熱烈的討論著當(dāng)下的局勢。
她長長的睫毛下垂,遮蓋了她那雙靈動的眼睛,遠遠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周圍的將領(lǐng)卻是沒有人敢去打擾她。
琉璃想了許久,揚起頭來,說道:“把張?zhí)礻枎蟻?!?p> 墨電師兄已經(jīng)向他多次提起過這人,平海門的也向她傳遞了些信息,關(guān)于古天歌的事情,這個張?zhí)礻査坪踔涝S多細節(jié)。
目前,那家伙可是“叛賊”了啊,琉璃暗自嘆口氣,母親交代的駐守不周山的任務(wù)算是失敗了,魔龍被放了出來,天罰劍也失去了蹤跡。
她的耳中還回蕩著,琉心宗主在她率軍前往望南城,臨行前時的話語:“如果,風(fēng)云陣破,一定要保證拿下天罰劍,不計任何代價……”
她算是徹底的違背了母親的意思,她沒有第一時間發(fā)動大軍去追擊天罰劍,而是選擇了對抗魔龍,是因為她心系著萬物蒼生嗎,還是因為他……
琉璃的煩躁又加了一成,耳中對于古天歌對抗道衡宗的性質(zhì),已經(jīng)上升到了非常嚴厲的高度,似乎不以雷霆萬鈞之勢將之鏟除,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報告琉璃統(tǒng)帥,張?zhí)礻枎У?!”兩衛(wèi)士架著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走進了大廳之中。
張?zhí)礻栠@十日之內(nèi)可謂是經(jīng)歷了不少的事情,天上人間生死兩面,在他的心里煎熬的厲害。
自從被道衡宗關(guān)押,平海門一直沒有人來看他,這讓他洞察到自己有可能遭遇的悲慘未來,而偶然從看押兵士的口中,聽到古天歌舉兵對抗起道衡宗的時候,突然又看到了生機。
絞盡腦汁地想著逃出生天,制裁古天歌的辦法……
此時,他被帶到道衡宗駐南軍最高統(tǒng)帥的面前,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待看清那端坐大廳之上的最高統(tǒng)帥,是位風(fēng)姿卓越的絕美少女,萎靡多日的精神,竟然猛地充滿著斗志起來。
抖了抖手上沉重的鎖鏈,頗為瀟灑地捋了一把頭發(fā),嘴角掛起一陣飽經(jīng)滄桑,憂郁深沉地笑容。
琉璃有些驚愕,她不認識這個張?zhí)礻?,此時見到也看不出他有什么邪惡的姿態(tài),很難聯(lián)想到面前這個可憐的少年,就是那個冷血地殘害了,一整個青樓里的花之少女和玩客的人。
墨電卻不加言辭,冷冷地說道:“跪下!”
“跪下!”兩衛(wèi)士噗地一腳踢在張?zhí)礻柕耐葟潯?p> 琉璃想了想,說道:“給他解開鎖鏈吧!”
“聽說你與古天歌是舊識,我想聽聽你對他的評價!”琉璃淡淡地說道。
張?zhí)礻柋还芬粯拥奶叽颍闹须m然不爽,但是人為階下囚,生不出火氣,此時聽到這美女統(tǒng)帥提起了古天歌,心中頓時激動起來。
朗聲說道:“回稟統(tǒng)帥大人,這叛賊古天歌我可是相當(dāng)熟悉,我所有的計劃都是為了引他暴露出狼子野心……”
“哦?!”琉璃眉頭一皺,有些后悔給他解開鎖鏈了,一連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那你說說看,這古天歌都有些什么狼子野心!”
墨電臉色陰冷,冷冷地喝道:“老實交代,但凡有虛言,受萬劍碎體之罰!”
“呵呵,自然,自然……”張?zhí)礻栍懞玫馗滦Γ诖髲d中四處望了望,說道,“這些事情都是高度機密,所以……”
“好吧!”琉璃振聲說道,“諸位將領(lǐng)關(guān)于魔龍,朱城主和古天歌的事情,今天就討論到此處,你等去安排撤軍和沿途疏散的工作!”
“是!”道衡宗眾將領(lǐng)命,莫敢不從。
此次駐防任務(wù)失敗,上面要是真降下責(zé)罰,多半也是他們這些倒霉蛋之一遭罪,唯一指望就是表現(xiàn)得好些,這琉璃統(tǒng)帥能在宗主和那些長老們面前美言幾句。
眾將散去,大廳中只留下了,琉璃、墨電、和三軍總指揮。
張?zhí)礻柹詈粑杏X自由再次降臨,嘴角不自覺地蕩過一絲冷笑,收回心神真摯而誠懇地說道:“我張?zhí)礻柹鸀楸被复箨懭耍罏楸被复箨懝?,天地昭昭人心可鑒,自從遇到這古天歌,我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
……
古天歌和朱珠趕回城主府,諾大輝煌的府邸,此時斷垣殘壁,花草景致全都被風(fēng)卷殘云般摧毀得一塌糊涂。
古天歌驚愕著有些心痛,今天上午還在這里迎娶自己的老婆呢,那時的城主府可謂是人山人海,金碧輝煌……更早一點,那晚和朱珠相見的夜景,那如仙之景,自己的印象是那般深刻……
古天歌呆楞著思來想去,朱珠四下里翻找,越過前廳,中庭,后院,禁山,越是深入,一雙眉越是皺得深沉,心越是墜得深沉。
半晌,古天歌聽到一聲嬌喝:“爹爹,娘親!”
那聲音……
古天歌嚇了一跳,難道找到了岳父母的尸體?!
飛速向朱珠飛去,就看見她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小墨山上,喃喃低語,魂不守舍。
古天歌默默地飛近朱珠的身旁,把她輕輕地摟進自己的懷里,一只手想要安撫下她,卻有些缺乏勇氣去撫摸,就感覺到朱珠在自己的懷里突然哇哇地哭了起來,身子一顫一顫地。
“都怪我!”古天歌終于說出了這句話,盡管他一直不想承認,自己就真的犯了大錯,因為……
是的,他也有很多理由,可是這些理由在朱珠面前,完全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朱珠抬起頭來,眼神濕漉漉的,卻很堅定,說道:“天哥哥,我們要替爹爹報仇,殺了那可惡的魔龍!”
“嗯!”古天歌突然想哭,重重地點點頭,“嗯,一定!”
古天歌一直在用神念探查這城主府內(nèi)外,希望也能像南城一樣,能發(fā)現(xiàn)生命的跡象,卻在搜索這片小墨山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處靈力波動。
“朱珠!”古天歌提醒著,兩人迅速的飛到一塊大石碑的前面。
石碑上雕刻著,一行游龍走鳳的字,這些字并沒什么稀奇,只是整個石碑被掩映在某種陣法結(jié)界里。
朱珠想了想,手指連番打出幾道神力光芒,射向石碑。
她對這陣法還是熟悉,是朱家難度不高,卻極其擅長隱匿氣息的一種小陣法。
隨著神力的驅(qū)動,一陣淡淡地光,向霧氣一般在石碑上蕩漾著消散,原本的字消失不見,只見石碑上記錄著一些新的字體。
“原來爹爹他們沒有……”朱珠看著石碑上的留言,激動地說道。
“是??!”古天歌的心也輕松了幾分,“他們撤離到路城去了,這里還留了手機編號,想來我們很快就能聯(lián)系到他們了!”
“嗯嗯,天哥哥趕快給爹爹他們打個電話!”
“目前看來是不行了!”古天歌拿出手機看了看,望南城周圍的中轉(zhuǎn)服務(wù)器損毀得太厲害,完全失去了信號聯(lián)絡(luò)。
“對了,我們還沒有去我們自己的家呢!”朱珠突然想到,驚呼道。
嘶,現(xiàn)在想起自己的家啦,古天歌看著朱珠恢復(fù)了精神的樣子,暗自輕嘆,說道:“走吧,我們回家去看看,希望魔龍沒有造成什么破壞吧!”
“嗯,我想不會吧,我們家不是有陣法保護么,再說只要古域沒有損失,其他的……”朱珠歪著腦袋眨眨眼睛說道,“我們不是很有錢么,那些都不算啥!”
“哈哈,老婆說的是,來老公親一個!”
“不嘛,天哥哥我不喜歡老婆這個叫法……”
兩人飛上烏鳳,聲音逐漸遠去。
“那……”
“哈哈,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