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奇分析過自己的實力和資質(zhì),四大宗門除了只收女修的積翠宮他進不去之外,其他三個他應該隨便挑。
盤星宗主修陣法和命理,又不擅近戰(zhàn),本就不是他所長,也不是他所喜。
原來在家里因大娘處處設防,他連修煉都要被著人偷偷做,修真界的一些消息也更是無人向他提及。
離家之后,他一路打聽下來,發(fā)現(xiàn)只有連山派最適合自己。
據(jù)說連山派為了同其他宗門爭奪優(yōu)秀人才,招徒的條件很是優(yōu)厚,不管是連山派的核心弟子、內(nèi)門弟子又或是外門弟子,得到的宗門配給都比其他宗門要豐厚得多,而宗門任務卻更少,拿的多干的少,這點甚合李彥奇心意,只有這樣才能確保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和資源來專心提升修為。
青陽門作為老牌的老大,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儲備,它的生源主要來自于各個修仙世家,那些個修仙家族都是將自己家里天資最高的子弟削尖了腦袋往里面擠。
李彥奇雖然只有十五歲就突破了煉氣八層,但他很清楚,且先不說天資,光是體內(nèi)靈氣積累,他和那些從出生起就用各種上品靈食靈藥供養(yǎng)大的小姐少爺們就完全沒得比。
拼天資別人又只會比自己更強,拿中駟對人家上駟,核心弟子完全不要肖想。
更何況因為青陽宗一向以收世家子弟為先,而那些世家子弟入了青陽后難免扶持本家,久而久之自成派系,而且派系之間互相傾軋、爭奪資源的現(xiàn)象非常嚴重,自己就算進去了,估計最多也只能是個被邊緣化的內(nèi)門弟子,拿不到什么核心資源。
連山收徒一向不看背景靠山,只論天資,又因為福利好,引得一干窮苦散修趨之若鶩。
自己好歹也是修仙世家出來的,平時的供養(yǎng)再怎么不濟也比清苦的散修強,加上資質(zhì)也算上乘,若是入連山,就是拿中駟對下駟,混得一個核心弟子的幾率會大上很多。
成為核心弟子,宗門資源的供養(yǎng)和內(nèi)門弟子完全是不同的量級,而且在一些必須有生命損耗的危險任務中,宗門一般也不會讓大價錢培養(yǎng)出來的核心弟子去做炮灰。
在他花三十個靈石買來的一份資料里顯示,近百年來,連山派弟子結丹的比率要遠遠超出青陽、盤星、積翠三宗,而近三百年來,連山派結嬰的弟子數(shù)量也超出青陽門七人,雖然因為青陽底子深厚,其擁有的元嬰總數(shù)尚未被連山派超越,但李彥奇分析,超越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吸納優(yōu)質(zhì)人才,用最優(yōu)的供養(yǎng)培植這些人才快速成長,再由這些人才壯大后反哺以增加自身實力,這應該就是連山近百年來之所以能夠快速崛起的有效策略。
在這些數(shù)據(jù)的背后,李彥奇隱隱看到了連山的活力和后勁,也看到了連山的實力和野心,更堅定了,他對拜入連山門下的向往。
但是當下,他卻欠了一個不小的人情,需要在連山大選之前還上。
就在昨天,他在坊市巡邏,順手救下了個名叫蘇善的小小少年。
蘇善初入江湖,心懷惻隱,主動饒了賊人一命,賊人卻趁機偷襲,沖蘇善發(fā)淬了毒的針。
他眼疾手快的為他擋下了毒針,蘇善便大方的把賊贓的一半分給了自己。
李彥奇粗粗一估算,里面差不多有兩千多靈石的好處。
兩千多靈石是什么概念?
原來在家時,族中的供應每月份額只有二十靈石。
他領了坊市的安保差事,每月的報酬是四十五靈石。
連山派的內(nèi)門弟子,宗門供給最為豐厚,每月所得最多不過八十靈石。
散修攢錢更是不易,自離了家門后在外漂泊半年,他也才積攢了三百多靈石,連買件上好的防護法器都不夠。
蘇善修為不高,還挺能打,煉氣三層的修為就干翻了一個對他不懷好意的煉氣五層的賊人。
以蘇善的能耐,就算自己當時沒有出手他也未必就沒有后招擋下毒針,所以李彥奇對于自己出手的必要性是有所懷疑的,如果只是因為順手釋放了些好意,就得了這么多靈石,他心里總有些過意不去。
但是因為囊中羞澀,李彥奇又實在是無法拒絕這么一大筆靈石的誘惑。
在家的時候,因為正房的苛刻,他身上實在是拿不出什么像樣的東西。
如果能用這筆靈石配上一件好的防護法衣和防御型法器,不但可以把生存幾率提高一大截,在將來連山甄選核心弟子的比試上,勝出的幾率也能高上不少。
雖然都是門內(nèi)弟子,分配在內(nèi)門弟子與核心弟子身上的資源和自是不同的,一詞之差,登天之遙。
所以李彥奇思量再三,還是收下了少年的好意。
蘇善雖然一身寶衣燦然,財大氣粗的樣子,可初出茅廬,萬事不懂的模樣讓李彥奇想起了自己剛離家時的懵懂和四處碰壁,竟生出同病相憐之感。
不管怎樣,自己在獨槐鎮(zhèn)一天,就多看顧著他一天便是,就當作是還蘇善人情。
李彥奇執(zhí)行力很強,有了錢一切好辦,正好蘇善住的院子隔壁也空著正在出租,他昨天就把自己在坊市東邊的房子換了過來,又因為天色已晚,叨擾別人也不太合適,索性一覺睡到天明,第二天一早就來到蘇善門前喊人。
第三聲剛落,門被靈氣推開,換了一身辟塵衣的蘇善從里面走了出來。
李彥奇一看,蘇善的頭發(fā)一團亂糟糟的披著,發(fā)梢還有燒焦的痕跡,眉毛居然也有些發(fā)焦,難道是小少爺不會燒火,被灶里的火苗撩到了眉毛?
趕緊關切的問道:“這是怎么了?”
蘇善臉上一片茫然:“什么怎么了?”
李彥奇沒忍樂,噗嗤一下破了功,彎腰笑了好一會后才打住,然后迅速在蘇善面前打了一小片水幕:“你自己看看吧?”
蘇善對著水幕里的自己瞧了瞧,又用手捋了捋兩道眉毛,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這不,昨晚練功太投入了,一個不小心差點把自己給點著了……”
說著就手掌一翻,翻出一團青色的火球,隨著他不斷的晃動手指,火球就靈活的在五個手指間跳來跳去。
不無得意的說:“練了一晚上,這小東西終于聽話了。”
李彥奇仔細的瞧了瞧蘇善,也許是因為年輕,熬了一夜的臉上并沒有露出多少疲態(tài),驚嘆道:“你是昨天一晚上就把火球術練的收發(fā)自如了嗎?”
“我之前都不會什么術法,昨天街上才買的五行衍生咒的玉簡。”
蘇善如實回答道,他被李彥奇看的有點不自在,便道:“當然,在你煉氣八層的修為面前擺弄這種小道,是不是有班門弄斧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