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芳魂
“族長,這話說的未免也有些太冒失了吧!女師是如何亡故的,刑部自然會給司馬家交代,您這樣說的含糊其辭在加上這中羞辱的做法至女師聲譽于何地呢!”
司馬族長還是不肯妥協(xié):“司馬家自有司馬家的規(guī)矩這與外人無關(guān),公主也莫多心了”。
“族長說這話就見外了,我也是為了司馬家的聲譽所考慮”。
“此話怎講?”
“若是對女師的喪事如此敷衍了事,不更讓外人揣測里面的原由,女師臉上無光司馬家臉上不也更是無光嗎!與司馬家我是外人,與女師我可不是!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按這句話的意思司馬女師算是我半個母親,族長按尊上卑下都得屈尊向往我行禮,那有又怎么能把我的半個母親的女師棄之于荒地!”
“公主,你這是在用皇室公主的身份逼著司馬家該規(guī)矩嗎?”
溫貴人看到情況有些不太對便輕輕拽了一下凝心,凝心轉(zhuǎn)身走到牌位點著香火繼續(xù)道:“族長誤會了作為徒弟怎能忍心看著女師的芳魂顛沛流離,若是這等做法倒不如令立牌位給王室,到時我會求天佑寺的大師為女師誦經(jīng)超度望其早日輪回轉(zhuǎn)世,您應(yīng)該也是看著女師長大的,若是就這樣無名無分放置在亂葬崗,只怕是女師的芳魂成了孤魂野鬼投不了胎”。
看著穆凝心情真意切的樣子族長有些動搖了,在一想想放在司馬府祖廟里的規(guī)矩未出閣的女子亡故是不能入廟的倒不如交給眼前的公主,司馬云溪的喪事全是有王室的娘娘公主操辦的說出也好聽些,正好能封住悠悠眾口權(quán)衡之下說道:“既然公主開口,老夫也就不好拒絕了,那就有勞公主和娘娘了”。
溫貴人開口道:“老族長也不用客氣了,我與云溪交好多年凝心也是教導(dǎo)多年的徒弟,自然要永新置辦的我們與女師情感頗深想要單獨留下與云溪說說話”。司馬族長知趣的退下,看到一個書香名流的大家族思想竟如此迂腐,內(nèi)心為云溪打抱不平。
看著簡單布置的靈堂沒什么人吊唁,溫貴人一邊為師妹燒紙一邊流淚道:“師妹,這幫人真是沒良心霸占著你的宅子,還如此怠慢你!”
穆凝心看著牌位愣愣的說道:“若不是真心祭拜就算裝飾的再多,哪怕有一百個一千個人吊唁咱們也不稀罕。眾人皆醉我獨醒,世人皆濁我獨清女師的一生最遺憾就是沒有人理解她明白她,她的理想到底還是沒有實現(xiàn)!”
芝嬤嬤在旁邊輕輕勸到這:“心兒節(jié)哀,以你的身份是不可能為女師出殯捧牌的。你是皇室公主出了這個門也要裝作平靜的樣子,哭哭啼啼的那可是對國主的大不敬”。
“真心待我的人走了,作為徒弟都不能送女師出殯,因為要忌憚著無視我的父皇,想想還真是可笑??!”
芝嬤嬤連忙制止道:“公主傷心糊涂了,竟說胡話!現(xiàn)在我們處于風(fēng)口浪尖上,小心隔墻有耳!”
凝心心里明白嬤嬤的意思:“嬤嬤,稍后把女師的牌位送到天佑寺吧!看看這偌大的司馬家竟容不下一個小小女子,不過也不要緊以女師的性格也定不會稀罕這兒,她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像男兒一般遨游在天地之間!可惜只能下輩子實現(xiàn)了”。這是穆凝心第一次面對死亡別離,內(nèi)心的痛苦無以言說,盧妃娘娘居然如此怨恨自己不惜殺害一個無辜之人,歸根到底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巨大的愧疚感涌上胸頭!
“咚”的一聲穆凝心倒在了地上“心兒!公主!”
穆凝心在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嬤嬤急切的臉龐掙扎著要起來,嬤嬤將其扶起:“小心點,心兒你可算醒了當(dāng)時都把老奴和溫貴人嚇壞了”。說完為其遞上湯藥。
咕咚咕咚喝下緩了緩精神問道:“女師的事可處理好了?”
“放心吧!溫貴人去求了太后,天佑寺是皇寺以女師的身份本不應(yīng)放置在那的,不過念及是因為后宮妃子才導(dǎo)致枉死的所以這次就格外開恩”。
“那就好!”聽著穆凝心這有氣無力的三個字,芝嬤嬤甚是心疼:“你快躺下休息吧!剛才御醫(yī)說了你就是血氣不足才暈倒的”。
躺下之后凝心突然想到:“嬤嬤,那蓮衣如何了?刑部那可有結(jié)果了嗎?”
“盧妃被罰去冷宮命蓮衣也一同去伺候,這可是污蔑皇室的重罪未免罰的也太輕了些。至于刑部那聽說收押了盧夫人,雖然死活不承認(rèn)不過證據(jù)擺在那想來也是賴不掉的”。
“嬤嬤也應(yīng)該知道那冷宮是什么地方,約莫太后也是故意的留她一條性命,往往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嘈雜的聲音。
芝嬤嬤解釋道:“陳貴妃的女兒穆凝雪要搬來群芳殿了,用不了多久便是陳貴妃的生辰說是讓公主趕緊學(xué)學(xué)規(guī)矩,為此還特意安排了幾個陪讀的王公大臣的女兒”??吹侥奶撊醯臉幼有娜绲督g一般,這孩子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肯說出來,這樣下去憋壞了可怎么好。
說起這位妹妹凝心還是有些印象的,凡是有家宴生辰一類的盧妃從來不帶著自己,說是“引災(zāi)克母”的妖孽之物,去了讓人忌諱不說還讓人笑話怎么生出了這樣的孩子,記得那次父皇生辰偷偷跑出去的時候,便看到她坐在父皇的腿上看起來很是受寵的樣子,當(dāng)時還很是羨慕!也難怪父皇母妃都是皇室血脈千寵萬愛的長大自然是有底氣的。
想想那時候每當(dāng)人知道她是穆凝心便不由自主偷偷議論起“引災(zāi)克母”的妖孽,從小便覺得自己與其他公主不一樣,芝嬤嬤也總是罵道:“那幫狗奴才,堂堂一國公主豈是幫雜碎能議論的!”。還總是勸慰自己所謂的的“引災(zāi)”不過是巧合罷了千萬別往心里去。